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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多大呢?比小鸡崽儿还不如,勉勉强强算个鹌鹑吧。」
白大郎气得浑身发抖,面红耳赤,捂住受伤的胳膊又急又怕,还想上前却始终没胆子跨出那一步——若只有这三个娘们,别说小巷子里,就是在大街上,他也敢把这群小娘们儿打得找不着北!
如今多了个精壮男子,形势就发生了巨变。
白老爷冷笑一声,「事成莫傲,事败莫卑,这桩生意,照贺老板的做法,恐怕十个铜板都赚不回来。」
显金也笑,「正如您所说。」随即苦恼道,「我们店子赚钱的生意太多了,少这么一桩,伙计们还能稍稍喘喘气——说来我们店子的伙计很是羡慕白家了,一年三百余天,两百天都在休假吧?」
白老爷也成功被气到。
比丢了生意还气人!
这逼娘们一张嘴,比剑刃还利!
白老爷拂袖而去。
「唉——白老板,您稍等等!」显金抬高声音唤住。
白老爷忍下窝囊气,转过头来,拭目以待这逼娘们还能放什么屁。
显金抿唇笑了笑,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脑袋歪了歪,神情轻快俏丽,「往后呀,别偷人东西了,形似而神不似最惨,东施效颦徒惹嘲讽——偷到了皮毛又如何?」
显金手指点点脑门,「这里面的东西,你偷得走吗?」
白老爷怒火攻心,单手捂住胸口,向后踉跄两步扶住小巷中的粉黛瓦墙。
摇摇晃晃回宣城府的马车上,显金头
轻轻靠在车厢内壁,闭目养神。
恒五娘试探性发问,「你一早就知道,绩溪作坊有内鬼?」
显金眼睫微动,隔了一会方闭眼颔首。
恒五娘再道,「你未避讳内鬼,是想误导白家?「
显金再次颔首。
恒五娘接着问,「内鬼知道自己暴露了吗?」
显金迟疑片刻后,轻轻摇摇头。
恒五娘诧异,也就是说,真的有人倒戈
「你既察觉,为何不加以点拨?若是防范得当,或许在评判纸张品相的环节,我们便遥遥领先,胜券在握了。」恒五娘低头将四四方方的绢帕折叠成厚厚的一小块,纤指素手如挽月般,垫在了显金接触冰冷车厢内壁的额下。
显金缓缓睁开眼,口吻淡淡的,「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若我加以点拨,他又如何本色出演背叛的挣扎?」
「又如何取信于白家?」
恒五娘竟从显金深渊般的眸色中,看出几分脆弱和心冷。
恒五娘胸口涌上几分酸涩。
这背叛之人,真该死!
恒五娘语带戾气,「是谁?」
显金转头看车外,郊外浅山,参天古树,四野横陈,肆意长生。
宣城府的树却被修剪得规矩方正。
天刚蒙蒙亮,显金拎着牛皮纸袋从骡车下来,眼光掠过陈记宅院门口的那两棵刚修剪过枝桠的松树,低声吩咐周二狗,「狗爷,把陆八蛋给我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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