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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哥,恒哥!”黎蔟抱着怀里的人,慌乱地一塌糊涂。对于怀里这个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和在意。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钱恒虽然昏过去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疼得,整个人都在无意识地发抖。
“吴峫,吴峫他怎么了?”
吴峫掰开黎蔟的手指把钱恒从黎蔟怀里拉出来:“衣服穿上去翻他的包,应该有应急药物。他应该是爆炸的时候撞到了内脏。之前为了震慑外面的人一直撑着,现在撑不住了。”
吴峫把钱恒按在睡袋上,揭开这人后腰的衣服,发现钱恒腰椎的地方下去一个凹陷。
“不要命的死玩意儿,撞成这样还要威胁人,能站起来都是奇迹。找到止痛药了吗?”吴峫问了一句黎蔟。
“找到了。”黎蔟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有些发抖,把找到的止痛针交给吴峫,看见这人嘴里骂骂咧咧地给钱恒打针。
“我这次是做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止痛针打下去半个小时,钱恒才停止了无意识的颤抖。吴峫又给人喂了两片安眠药,这人才安静地昏睡过去。做完这一切,黎蔟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肌肉紧绷,动一下都会酸疼。
“他是怎么伤到的?”黎蔟问。
“这个事情我必须和你谈一下。你知道他喜欢你吧?”吴峫示意王盟观察一下外面,自己看着黎蔟开口了。
“我……我知道。”黎蔟慢慢说。
“那你喜欢他吗?”吴峫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黎蔟咬着嘴唇,沉思了很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那他受伤的原因没有必要告诉你了。”吴峫笑着说。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为了保护你受的伤,这种程度的腰伤和内脏损害,下半辈子一个照顾不好就是受罪。你知道了怎么报答他。凭你十八岁的一腔热血。他想要的你给的了他吗?”吴峫看着情绪有些激动。
“你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我的两个好兄弟吗?他们为我做了很多事情。直到现在,我都偿还不了。”
黎蔟反驳不了,他知道钱恒想要什么,他一直喜欢那个网恋对象。可是那个人不能是他黎蔟。他又不喜欢钱恒。
哪怕心中早有答案,但是面对吴峫的质问他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往外说。
“黎蔟,不喜欢就强迫他放手,这对于一段感情里主导的那一方不是什么难事。”吴峫的眼睛之中带着一些黎蔟看不懂的晦涩,黎蔟舔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最终缓缓点点头。
吴峫看着少年慢慢把钱恒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难得的生出一丝愧疚感。
他需要两个绝望的人,这样钱恒便没有办法把黎蔟拉出他的局。
哪怕吴峫现在已经发现黎蔟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他对钱恒的在意。
在他布置了十年的这个计划里,谁都不能成为变数。
这是独属于他吴峫的规矩。
钱恒昏迷了四个小时,期间差点发烧。但是幸好吴峫很有经验,在他的操作之下没有烧得起来。黎蔟一直陪在钱恒身边,看着这人腰上的大块青紫和惨白的脸色。
他在北京的时候就知道钱恒的身体一直不好,每个季度都要去医院做检查。进了沙漠之后这个人一直在保护他,让他忽略了这个事实。
“恒哥。”少年人凑到身下青年的耳边,小心翼翼:“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少年的声音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清亮的样子了,钱恒迷迷糊糊听进耳朵里,觉得这一句话都带着沉闷与痛苦。
好像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该怎么办?钱恒问自己,自己的喜欢已经给黎蔟造成困扰了,他明明在沙漠里这么无助,还要被自己以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我不喜欢你,恒哥把我当弟弟怎么样?”
钱恒妥协了,对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的感情,对着这个他喜欢到骨子里的少年。
我就当会每年等着我给他过生日的小蔟已经死在沙漠里了。我会喜欢,可是这份喜欢永远不会摆在你面前让你为难了。
黎蔟刚说完就看见身下人睁开眼睛,偏头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喜欢的光亮。
“黎蔟,我听见了。”
黎蔟听见青年嘶哑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他听的清清楚楚。
钱恒说:“我不喜欢你了。”
说着钱恒挣扎着起身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qq的页面,当着黎蔟的面给向日葵头像点了删除,删除之后,整个聊天页面一片空白。
黎蔟有些不太舒服,指尖越过钱恒点了一下钱恒的屏幕:“只有我一个好友吗?”
钱恒对黎蔟笑了一下,最后慢慢垂下头,苦笑着最后流下了眼泪。
“你……你别哭……我知道是我的错,别哭。”黎蔟慌乱地去擦钱恒脸上的泪水,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人这么爱哭,一双乌黑的眸子噙满泪水,简直能把人心疼死,黎蔟觉得自己不是和人说清楚,简直就像把钱恒给退婚了一样。
明明之前提分手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黎蔟,一切都结束了。”钱恒看着眼前的少年,自己擦掉了泪水。从包里找出两块板子缠在腰间,固定了一下腰椎。止痛针是特效的,现在还有些效果。钱恒半个腰都是麻的,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摔倒,被黎蔟拦腰扶住。
“吴峫说你伤得太重,应该好好休息。”
钱恒没有理他,在帐篷里走了几圈,试了几个基本的格斗姿势,发现除了疼一点以外不影响发力。包里的药应该够支撑一段时间。把黎蔟送回北京。
钱恒看着黎蔟,慢慢摇摇头。
这个傻孩子不知道,喜欢是没有办法撤回的,要么在一起,要么老死不相往来。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释怀。
钱恒和黎蔟说话的功夫,吴峫从外面进来了。手里端着个缸子。钱恒觉得应该是煮的泡面。
“醒了,看样子还能撑,吃东西,我给你说说我今天趁你昏迷的的时候做了什么?”吴峫把手里的缸子交个钱恒。
“马茂年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凯凯,上次被你埋沙子里的老麦都是逃犯。身上人命不止一条。我今天下午为了不输阵,和他说你是连环凶杀案主谋,以后出去记得眼神带点杀气哦,不要穿帮。”
钱恒低头吃面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