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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凌绮姚缓缓摘下了面纱。
她欣喜的望向羽落欢,等待着他赞扬自己的成果。
可是没想到,羽落欢神情大变,有惊疑,有慌乱,有不解,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恐慌……
凌绮姚见他这样,也是万分不解,一头雾水。本以为会得到赞许,没想到此时羽落欢的表情复杂,眉头皱起,眼中惊慌,哑口无言。
凌绮姚感觉自己已是一头问号了,便眨眨无辜的大眼睛,道:“你、你怎么了?”
羽落欢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她,心中暗暗想着:怎么可能,凤神觉醒前隐藏的容貌,竟然被提前恢复了?这是为什么?她的真容,竟然完全恢复了。而她尚未觉醒,没有了容貌的遮掩,会不会……有未知的灾难?
凌绮姚见他像是石化一样的呆住,用手在他眼前比划几下,“喂,你怎么了?”
羽落欢此番才回过神来,再看向凌绮姚时,眼中莫名流露出几分悲伤和柔情。
他突然间猛然拥住了凌绮姚,用力将她拥在怀中,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
凌绮姚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推搡几下,却无济于事,便更加一头雾水了,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沉默片刻,羽落欢想到她此时并未觉醒,当然没有凤神的记忆,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神情复杂的道:“抱歉,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这才有所失仪,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哦,没、没事。”凌绮姚尴尬的笑笑,心想真是奇怪,自己整的这副尊容,为何祭霆也说像一个故人,羽落欢也说像一个故人,难道他俩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想到此,她不禁笑的更尴尬了。
羽落欢的脸上也显出一丝尴尬的红晕,羞怯的神情令他又多了几分柔弱。他也只是俯下头去轻笑摇头,没有做声。
凌绮姚看看天色,似乎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一下,整理好明天启程了,便与他道别:“那我们来日再见吧。”
羽落欢深深的望向她,“来日再见。”
凌绮姚开心蹦跳着走开,还没走多远,又听到了身后羽落欢柔和的呼喊声。
“凌姑娘,此去沃州,请多保重。”
凌绮姚回头冲他一笑,“好的,你也保重。”
随后,她转回身子,戴好面纱,快步归去了。
而这一笑,像是一颗蜜糖,在羽落欢已经好久不曾营跳颤动的心间徘徊了好久,让他黑暗如死水的内心重新燃起跃动。
这个笑容又是如此熟悉,不管时过多久,久到上古之期,依然记忆深刻,尤记眼前。
曾经的甜蜜,曾经的深情,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他本已湮没的内心。
虽然不知凤神容颜的提前恢复是福是祸,但至少,羽落欢又深切感受到了此前的美好。
他望着凌绮姚已经渐渐消失掉的身影,直到眼前空空如也,竟也不舍得将目光收回。
直至夜幕降临,淹没了他孤寂的身影。
凌绮姚回到住处后,难掩兴奋的收拾着行囊。
“小波,这个也带上。”
凌绮姚将床上的被子丢给他,然后继续思忖寻觅着,还有什么宝贝。
小波将被子收入空间,但是脸色却铁青,“主人,沃州皇城什么都有啊,不比阳州皇城穷,你快把屋子搬空了。”
小波此时仍是飞虫状态,没想到小小的一只竟然可以收纳这么多。凌绮姚这才意识到,好像带的东西有点多了。
她尴尬的笑笑,“这些东西陪伴我这么久,虽然不算高端奢华,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舍呢。”
“主人你就放心吧,你此去是以‘凤神’的身份莅临,定然会举国瞩目,那南宫清音肯定会将你视为座上客,比在这里的待遇可要好多了。”
凌绮姚望着他一本正经的眼睛,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调侃道:“小波,没想到你平时懵懵懂懂,有时候倒是思路清奇嘛。”
“嘿嘿嘿……”小波眨了眨他清澈的大眼睛。
“咚咚咚。”
有人敲门,凌绮姚赶紧戴上了面纱,同时隐匿了小波,因为她已经猜到来者何人了。
准备就绪这才起身开门。
开门后正对上那不怒自威的桀骜容颜,虽然美不胜收,却凶厉霸道,犹如一把利刃让人不敢直视。
夜风吹塑起褐色衣袍,翻飞鼓动。
随着他的进门,也带进一阵寒风,让凌绮姚不由得缩缩肩膀。
关了门,这才感到些许暖意。
转身望来,却见祭霆正环顾着空空如也的四周,凌绮姚心里仿佛被揪起来了一样,眼神飘忽不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祭霆嘴角一丝玩味的坏笑,饶有兴趣的望向她,却慢慢的眼神变得异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凌绮姚的身前,低下头去,认真仔细的观察着她露在外面的容貌。
凌绮姚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心想不就是拿了他点东西吗,至于这么小气过来兴师问罪吗?
可是等了良久,也没听到祭霆的质问。抬眼望去,正对上祭霆那幽幽深沉的双眸。
眼见祭霆又要伸手摸向自己的面纱,她灵机一动,连忙蹲在地上,两只手抱住了祭霆的腿。
“呜呜呜,国主,我只是太想念这里,才想带点东西走,我真不是小偷。”
“既然这么想念,那你留下来?”祭霆嘴角一丝坏笑。
凌绮姚看了一眼,连忙垂下头去,“不不不,还是国主的大事要紧,我还要帮国主完成任务呢。”
祭霆沉默了片刻,突然扶额摇头,心中暗暗自嘲道: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把这个胡闹的滑稽之人幻想成凤神。眼下,龙黄血珠也将是觉醒凤神、找到凤神的第一步。
想到此,祭霆冷冷丢下一句话:“你且继续收拾吧。”
便头也不回的毅然离去了。
凌绮姚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原来他也没有怪罪自己。
她关好了门窗,只等明日的出发。
这一夜,好梦连连,是她睡过的最惬意的一晚,也是她自认为在阳州皇城的最后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