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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侯府内的众人陆续到达,晚宴便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烈千程自然是坐在主位,左侧是洛同,右侧是烈千语,其他人则是错乱排开,整整坐了一大桌子。
烈八宝也是难得的坐在了桌上,以往这种时候他都是跑前跑后的忙碌,生怕有什么纰漏,这还是第一次什么都不用管,只是吃喝便可。
一屋子的人皆是其乐融融,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烈千语了。
她今日被救出来,算是死里逃生,又认识这么多新朋友,自是心中欢喜。
想自己在家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窝在烈府里,除了自己的爹娘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若是早知道武侯府这么热闹,就算是爹娘不允许,她也会想办法逃来这里。
相比这些年轻人的肆意欢笑,洛同和刀叔则是稳重的多,而且两人似是各有心事。
烈千程举杯饮了一口,问一旁的洛同。
“洛大人可是有心事?”
洛同淡然一笑,也举杯喝了一口。
“洛某既然瞒不过侯爷,那便借着今日的酒力明说了。”
“好,洛大人请讲。”
“洛某与小女在侯府之中也住了许久,心里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侯爷让我教导志公子,但我也知,侯爷是怕我心生烦闷,可我毕竟是一介大丈夫,怎可放着家国大义不管,在此糊涂度日,所以,还请侯爷放洛某与小女离去,侯爷恩情容我日后再报。”
烈千程看了看与烈千语相谈甚欢的洛仙儿,淡然笑了笑。
“洛大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皆心知肚明,大丰遭此劫难,我与你同样忧心忡忡,想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可此时,外面怕是危险重重,尚家与秦家余党皆未清除干净,想必他们也知道你与我的关系,洛大人正直果敢,又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自然不惧生死,可洛姑娘呢,她一个女儿身,又无自保能力,难道也要跟着洛大人颠沛流离,受尽磨难吗?”
洛同看着洛仙儿默然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烈千程拿起酒壶又帮洛同满上一杯,继续道:
“非我强留洛大人,只是我觉得此时还不是你该离开的最好时机,洛大人不如再等等看,朝堂上若是有了转机,自然有洛大人的用武之地。”
洛同一怔,看向烈千程。
“侯爷的意思是说我还有再入朝堂的机会?”
“当然有,洛大人志向我心中明了,等寻了合适的时机自然会向圣上推荐,到时候就怕洛大人清闲不得了。”
“侯爷说的虽是在理,可我心中急切呀,国家危难之时,大丈夫生而不能为国尽忠,洛某甚是自责也。”
洛同随即又是干了一杯酒。
看着他面容沮丧,愁眉不展,烈千程想了想,只能是告诉他一个秘密了。
“洛大人,你请看对面之人。”
洛同抬头看去,正看到志言恭恭敬敬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桌子上的菜,动作轻重有度,与周围其他人截然不同,如此遵从礼法,就是一般的世家子弟也不可能做到。
“志言虽是年纪轻轻,却成熟稳重,心思深沉,性格坚韧,必是成大事者。”
烈千程淡然一笑。
“那洛大人觉得是何人教导的他?”
洛同一愣,疑惑的看向烈千程。
“他是侯爷的学生,自然是侯爷教导的。”
“非也,我都未曾有这般遵从礼法,又怎能教导出他来,洛大人为官多年,对于皇家礼法虽不详知,但也应知一二,你可细看一下,志言有何不同。”
洛同又是疑惑的看向志言,见他举手投足间甚为得体,尤其是碗筷摆放更是端端正正,虽是看起来有些怯懦,但眉宇之间的神情竟是有些熟悉。
“为何我看起来似是有些熟悉呢?”
烈千程端起酒杯呡了一口,淡淡说道:
“志言所行皆是宫中所教导的皇家礼仪,至于洛大人觉得他有些熟悉,怕是见过圣上年轻时的模样吧?”
被烈千程一提醒,洛同全身一震,手中酒杯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比兴隆帝年长十岁,不到三十便入朝为官,在第一次进宫面圣之时,便见过少年时的太子,便是现在的兴隆帝,身为天选之人,全身的气质自然是出类拔萃,当时带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他明白,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便是以后这天下的主人,所以,少年兴隆帝的相貌牢牢记在了他的心里。
时过境迁,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兴隆帝少年时的相貌他已经渐渐淡忘,但那股神韵却还是印象深刻。
洛同虽不是京官,但也是执掌一州的地方大员,对皇室的事情自然也是明了,虽未见过皇子,但也能推算出他们的年岁,再加上烈千程在一旁提醒,立刻便想到了志言的身份。
“他难道是。。。”
烈千程轻轻摇头,让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用手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五”字。
洛同骇然,看向志言的眼神立刻便恭敬了起来。
“洛大人,圣上把他托付给我教导,但你也知,我身为领兵将领,带兵打仗尚可,可治国韬略却有所欠缺,故希望你能在府中多留一些时日,帮我教导他,想来,洛大人该不会推辞了吧。”
洛同长出一口气,想了想,淡然笑道:
“自是不会,能教导他是我身为臣子的本分,还请侯爷放心,我定会倾尽所学,为大丰教导出一位贤明王爷。”
“多谢洛大人,我代圣上敬洛大人一杯。”
“不,是我等敬圣上一杯,让他跟随侯爷,是圣上的英明决断。”
两人相视一笑,再未多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洛大人,他的身份。。。?”
“侯爷放心,洛某明白,我定然不会因为身份高看他一眼,既然侯爷把他托付于我,那他便只可是我的学生。”
烈千程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的谈话皆是轻声细语,旁人都未听到,志言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虽坐在这里,可心中想的还是上午时,洛同给他讲的那篇治国论,得到良师教导,他才彻底明白,先人留下的才学竟是如此的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