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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大胜,此时正在并州的陵川城休整,萧云翊等人也在城内,与并州刺史麾下的长史一同参加宴会。
并州也是屏卫中原的重地,并州刺史也就早早返回,留下长史在此招待萧云翊等人。
“呜~小公子!属下可算是找到你了!当年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小公子和夫人啊!嗷嗷~”并州参军大哭,抱着萧云翊的大腿就开始抹眼泪。
谁能想到,堂堂并州长史,除刺史以外,就是他最大。但是他此刻却哭的像个小孩。
“唉唉!长史大人这是为何?”萧云翊赶忙把并州长史扶起。
谁知萧云翊话音刚落,并州长史又嚎啕大哭起来。
“嗷!属下曾经是将军府的护卫,二十几年前草原入侵时,将军府化作飞灰是属下的错啊!嗷嗷!”
这下是萧云翊倒是想起来了,那年在李怀远府上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当时将军府失火,只有一些下人和这个护卫幸存。
现在想来,那护卫应该就是面前的并州长史。
“原来如此,这不是你的过错。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萧云翊轻声安慰道。
“小公子放心!他日若有需要,并州永远是您最坚强的护盾!”
萧家护卫说好听点叫护卫,其实都是死士,而且萧鼎山为人谦和,对这些人也不错,所以哪怕是过了二十多年,他们依旧愿为萧家赴汤蹈火。
萧云翊拍了拍他的肩膀,默不作声。随即便起身离开,眼神落寞不知去向何地。
十五日后,萧云翊率领六万凉州军南下,堂而皇之的驻扎在雒阳西郊,与神武军合兵一处。
肖羽手下三万步军,而王煦则是管着两万西凉铁骑和一万步卒。这已经是将凉州掏干净,才组建出的两万铁骑。
西凉铁骑一人二马,再加上两万鲜卑骑兵,两千重甲虎骑。这阵容可谓是睥睨天下,中原诸侯无人能挡。
晌午过后,萧云翊召集众将,商讨下一步对策。看看是直接挥兵攻打雒阳,奉天子而令不臣。还是暂时返回凉州,发展势力再图大业。
“王爷!我觉得咱们就直接把雒阳打下来,把陛下救出!多简单的事~”张业一拍桌子,站起身嚷嚷着要打雒阳。
“嘿呦!你张大将军不得了啊,我这么些年没教过你谦卑啊?”而一旁的李怀远则是无语至极。
本来李怀远不愿意掺和萧云翊这造反之路,但是自家儿子都跑去给人家当副将,那他又有什么办法。
萧云翊闻言差点笑的背过气,一脸玩味道:“没错,就是谦卑。哈哈哈!”
在城门口扇禁军大碧逗是谦卑,在金銮殿让他拔剑也是谦卑
“好好好!先说正事,孤本人是不太赞同攻打雒阳的。你们觉得呢?”萧云翊还是觉得现在攻打雒阳还是不妥。
“是极是极,眼下我军只有一州之地,限制极大,不可进也不可退。所以还是先撤兵,灭了北宫玄,再向南进发为妙!”王煦作为军师肯定得站出来讲两句。
“嗯,末将也是这么觉得。”
“不错!以凉州之力撬动天下还为时过早!”众人闻言亦是觉得王煦此番观点甚为妥帖,纷纷出声响应。
“主公,我还是当初的观点。先拿汉中,再图益州,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有益州在手便不必担心粮草问题。”
肖羽再次提出他的观点,那日在长安,他与王煦还因为这个差的拼命。
“汉中和益州啊,倒是不错。汉中挡不住我们,只是益州易守难攻。”
“李辅,你将神武军与凉州军的情况,综合一下。看看还缺什么攻城器械,来都来了,不能空手回去不是?”
萧云翊露出一抹坏笑,又准备敲诈一波朝廷。
众将闻言皆露出古怪的笑容,看来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遵命!其实凉州的军匠制度已经完善,咱们也不缺器械。但是向朝廷要点生铁和盐还是可以的~”李辅亦是一脸坏笑。
啪!
突然,李怀远直接照着李辅的屁股就是一脚。
“嘿!你小子出去几年,怎么变这么贼啊?你爹我的优良传统你是一点没学到!”
“王爷!我建议在李辅提出的条件之上,再加一条!”李怀远拱手行礼道。毕竟人多,可不能阴阳怪气,还是得给萧云翊面子不是?
“哦?李大将军请说!”萧云翊也期待的看着李怀远。
“很简单。让朝廷调离现任并州刺史,让长史接任刺史。并州长史乃是萧家旧部,如此一来并州便可以替王爷牵制北方!”
“嘶~并州刺史可是帝党啊,直接抽走陛下的底牌,不太好吧?”萧云翊有些吃惊,没想到李怀远提出这么一个观点。
“有何不可,反正徐贺元也不知道并州有咱们的人。清理帝党,对于他来说,很赚啊。”
李怀远不愧是老将,想问题就是透彻。
萧云翊环视着众人,没人反驳,随即满意地点点头,这件事也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但是他突然瞥见缩在角落的杨谦,心里闪过一丝不解。
心道:他怎么还在这里?不恨那日弘农血债吗?
“杨谦,上前来,说说你的看法。”萧云翊点名让杨谦上前,想要知道杨谦心中的想法。
其实在场的众多将领,并没有人排挤杨谦,反倒是觉得杨谦是个有大义的人。
“杨谦见过郡王爷。”杨谦躬身行礼,面色有些尴尬。
“杨谦,那日孤可是处置了你家不少人,而且在孤攻打武都时,你也积极配合。你不恨孤?”萧云翊试探问道。
当时神武军攻打武都,需要有人守住后方,但是又没有多余的兵马,就只能用‘大将军令’调动杨谦前去驻守后方。
没想到杨谦不仅积极响应,而且做的还非常好,做事简直是滴水不漏。
“王爷多虑了,是她咎由自取,残害百姓。说到底是我这个家主做的不够好,怎么会怨恨王爷呢。”杨谦低着头,诚恳应道。
萧云翊盯着杨谦,半晌说不出话来。杨谦作为家主确实有责任,但是他又是世家家主,朝廷命官,在他的妻子残害百姓以后,大义灭亲。
对小家来说,他不称职。但是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这是大义。别人也有亲人,凭什么因为你是杨谦的妻子,就可以逃避?
“弘农守将,弘农杨氏家主杨谦。愿为王爷马首是瞻,杨家会全力支持王爷,成就大业!”杨谦再次躬身,等待萧云翊的答复。
萧云翊沉思片刻,在王煦和其他人的眼神暗示下,他扶起杨谦,真诚道:“杨将军大义,只是此路凶险,稍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你可想好了?”
“只要能扫平宇内,结束战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就算要了我杨谦的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