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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许莘哲和赵初晞在法国阿尔萨斯的埃吉桑小镇,小镇周边有几十座葡萄酒庄。
这里靠近孚日山脉,随处可见的美景便是远处绵延的群山,还有大片的葡萄园。
他们凌晨刚刚到达斯特拉斯堡国际机场,然后便打车赶到了这座小镇。
许莘哲用法语告诉司机,将他们送到希尔贝格酒庄。
很快车就停在了希尔贝格酒庄的入口处,圆形石墩状的路障拦住了去路。
大片的葡萄园,许莘哲和赵初晞只能下车,徒步走了进去。
正值深秋的清晨,晨光熹微。地面的温度较低,周围的山脉又将带着水气的空气围在了中间,形成了薄雾。
于是,整片的葡萄园弥漫着雾气,仿佛生长在云端一般。两人漫步在葡萄园,有种置身于仙境的梦幻。
走了好一会儿,四处还是一排一排的葡萄树,见不到人影和房子,赵初晞有些担心迷路。
“莘哲,这片园子好大啊,你确定你没走错吗?”
“嗯,应该没错,虽然我只在很多年前来过两次,我的方向感很好。而且,这个葡萄园也不算大。”
“这还不大?那要多大才算大?”
“这个葡萄园是爷爷年轻的时候买下的,爷爷喜欢葡萄酒,而且这儿的景色真的不错。母亲十二岁就来法国读书直到大学毕业,在法国一直住在这儿,顺便管理这个酒庄。”
“那你怎么说母亲不过问家业,这不是在管着这么大一个酒庄吗?”
“酒庄的规模和每年的产量并不大,还聘了职业经理人,所以说,母亲在这儿是躲清净。”
许莘哲说得很平静,可赵初晞听了却平静不了。
他第一次来法国,以为许心妍真的就是在法国旅居,最多也就是有一点房产作为固定的住处。
赵初晞根本不知道许家在法国还有产业,可是这些在许莘哲的口中却是如此轻描淡写、不值一提,以至于在来之前,许莘哲都没有想起来告知自己这里的具体情况。
所以,赵初晞对许莘哲方才的话有些不忿:“许莘哲,你说话未免太豪横,这么大的园子酒庄都不够大,你是不是对钱已经麻木了?”
“呵呵呵…小晞,你只是不了解情况,而我是站在经商的角度,说的也是客观事实。”许莘哲被赵初晞的态度逗笑了。
“就算如此,你不体谅你母亲孤身一人在这儿,没有亲人照顾,长年辛苦,还说你母亲在这儿躲清净。你母亲要是听到了,能高兴吗?”
“许莘哲,你的性子得改改了,难怪你长这么好看都不讨你母亲喜欢。”
许莘哲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说话间,不远处看见了一栋别墅。红顶白墙,围着一圈很大的院子,拱形的玄铁镂空雕花大门,俨然一个小型的城堡。
走近了,依稀可以听见一点乐声,赵初晞并分不清是什么乐器的声音,也听不明白那是什么曲子。
许莘哲摁响了门上的电铃,片刻后,一位佣人过来应门,是位华裔中年妇女。
“先生,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许莘哲,来看望母亲。”
“是少爷啊,不过,夫人一早就出门了,说今天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办,让你明天再过来。”佣人语气很客气热情,只是神色有些为难的样子。
许莘哲眼见着脸色沉了下来:“我出国前电联过母亲,她知道我今天要来,她真的不在家吗?”
“是的,临时有重要的事,一早就出去了。”
“那,我们进去等她回来就好。”
佣人忙陪笑道:“这两天是休息日,院子里的其他佣人都放假回去休息了,明天才能回来复工,夫人怕您今天回来住不方便,照顾不周。所以夫人交代,先委屈你去镇上的酒店将就一天,明早再过来。”
说完,佣人便礼貌地离开了。
许莘哲往回走了几步,眉头紧锁,神色越来越凝重。
赵初晞看着他,觉得他难过得快要哭的样子,忙劝慰道:“莘哲,你别难过吗,都说了是临时有事不在家呢。”
“不在家,亲生儿子便连门都不让进,你见过哪个母亲会这样的?”
赵初晞被问得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回答。
“况且,母亲根本没有出门,她只是不想见我。”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小晞,你刚才听到乐声了吗?”
赵初晞这才注意到:“刚才好像有,隐隐约约的,听不太清,不过现在没了。”
“那是母亲的小提琴声,她明明在家。”
“莘哲,你会不会是敏感想多了?你能听出那是小提琴的声音吗,离得挺远的,就不能是别人在听什么音乐吗?”
“不,我不会听错,是离得很远,可是我能肯定是母亲在用小提琴拉那首《忧郁小夜曲》,从小到大,我听过无数次。现在乐声停了,也许母亲正在那扇窗户后面,看着我们。”说着,许莘哲回头看向了那栋别墅。
赵初晞看着许莘哲越说越难过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揪疼,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莘哲,别乱想了,让我们明天来,那我们就明天再过来好了,这么远到了这儿,总是要见的。”
许莘哲无奈地回过头,终于无力地抱住赵初晞,靠在了他的肩头。
“莘哲,我们先去镇上找家酒店休息吧,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又赶到这儿,你累了。”
“好…”
良久,许莘哲才振作起精神,带赵初晞离开。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在葡萄园走着。这时雾已经全部散去,葡萄园一片郁郁葱葱,整齐低矮的葡萄树,一眼看去没有边际,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这苍翠欲滴的颜色,郁闷的心情也被驱散了不少。
许莘哲终于开口说话:“小晞,你说母亲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愿意见我的。”
“我…不知道,也许吧。”赵初晞有些为难道,他着实不明白这一对母子之间的爱和怨。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有母亲的,不管男女老幼,都会成为赵初晞羡慕的对象,只有许莘哲是个例外。
可是,许莘哲在和自己认识之前的近二十七年的人生,赵初晞并没有参与,他是真的不明白许莘哲和他母亲之间的烦扰,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