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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的挤满肥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扩张得极快,恐惧爬满了他的脸上。
他的额头飞快的渗透出豆大的汗珠,颤抖的嘴唇微微张开,随着手指头渐渐增强的疼痛,他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陈书冷冷一笑,就像恐怖片里的大反派那般,阴森森道:“我说,火乍药该不会就是你丢的吧?”
联想到先前这位特警瞬杀一人,并且赤手掰断另一人手臂的场景,大胖子终于崩溃,再无力抵抗。
他先是哭着嗓音喊了声冤枉,然后把手一指那被陈书揍的蜷缩在边上的魏族人,快速道:“火乍药都是他扔的,都是他扔的!对了,东西也都是他自个儿做的,平时也都是他保管的。”
陈书提了提脚尖,戳在趴在旁边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的脊梁骨。
那青年尖叫一声后发现自己并无大碍,连忙附和道:“对,就是他。他叫艾克拜尔,最开始也是他把火乍药给放在门后面等着火乍你们呢!这人的心肠特别狠,特别坏!”
“滚吧。”陈书指着闪烁着楼下灯光的门口,轻声道。
两人匆忙爬起来,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举着手大喊“别开枪、别开枪”亦步亦趋的走向门口,跟着那俩守在门边的突击队员逃离现场。
此时,天台上只剩下陈书、朱一霸、蜷缩的魏族人和一具魏族人的尸体。
“朱一霸,你也下楼。”陈书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脚,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想单独和这家伙聊几句。”
在战场厮杀几年的朱一霸此时又怎么不明白陈书的想法,按照道理,他这会儿依着陈书作为副大队长的命令下楼,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
可不知为何,朱一霸的双腿就像水泥柱一般杵在了天台上,半分都动不了,许是想起了他自己那时候在战场上连累战友牺牲的事情。
这次,他不会再退了。
朱一霸笑道:“陈大,刚站门口的那俩突击小子,可什么都听到,什么都见到了。这时候我再一走,万一出点事情,你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顿了顿,他摇着脑袋说道:“我站这儿,起码以后还有个人能帮着指证,你说不是吗?”
“你呀,全身就嘴巴最硬了。我不怪你刚才卡壳,你走吧。”陈书盯着那一息尚存的家伙,随口道。
朱一霸耸了耸肩没再答话,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陈书等了一小会儿,没听到动静,也就没再等了。
他走到那名倒在地上不停“哼哼”的艾克拜尔边上,低垂着脑袋,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艾克拜尔用着他们本族语言,嘴里发出尖利的咒骂声,恶毒的言辞充斥着整个天台。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咒骂声逐渐变得虚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和即将来临的死亡。
在最后,他笑了,换回了普通话,笑嘻嘻的嘲讽道:“死了一个警察,倒也是不亏。”
陈书默默的从胸前的作战背心上抽出92式手枪。
“来吧。”艾克拜尔不再挣扎,呈大字型,面朝天空躺在地上。
在境外和nj,他们听过太多,也见过不少当地和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警察,在控制住k分子后所采取的措施。
朱一霸目光紧紧盯着陈书手上的枪,每个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他完全无法想象,在战场上杀人无算的自己怎么也会如此紧张和失态。
陈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枪上膛并解开保险,接着顺手一松,92式手枪直直掉在艾克拜尔的左手边,不远处,一个伸手可取的地方。
咣当一下,金属制作的92式手枪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滋!
朱一霸瞬间起了反应,就像一匹准备进入激烈对抗的赛马,全身濒临爆发。要不是绝强的,多年铸就的意志力死死的牢固住他的意识稳住身体没动弹,指不定要冲击出来。
艾克拜尔先是惊讶,随后炽热的视线移向不远处的、近在咫尺的枪,一把上好膛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