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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长的跟纸扎人一般的女人,万万没想到,我会用桃木钉扎穿自己的舌尖。
要知道,这舌尖乃是怪穴——心穴的所在,是一个人身上痛楚最强烈的地方之一。老话说,伤舌一点,陈痛三天,更何况我是自己亲手扎穿的……
这女人眼看着我嘴巴里全是血水,还一脸的狞笑,好像没有痛觉一般,瞬间就慌了神,溜溜转的眼珠也顾不上转了,吱哇一声尖叫,陡然现出了真身,撒丫子就往林子钻。
“来都来了,还想走吗?”
我怒吼着追了上去,眼看着这厮要钻进灌木丛,尚且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我就飞身扑了出去。
刀尖最终插进了泥土之中,没能戳穿这畜生的后背。
不过,我的另一只手却死死扥住了这畜生的尾巴。
狸子的尾巴短粗,毛茸茸的,全是油膘,拉在手里就像是抓住了一根麻绳。
这畜生脑袋瓜子都挤进了灌木里,四爪刨地,玩命挣脱,可却被我拉的死死的,就是挣脱不掉。
万般无奈之际,这只花脸的母狸子哀嚎几声,只能掉头回来,呲着一口碎白牙,对着我的手就是一口。
它以为,伶牙俐齿下,我只要一疼,也就松开了它。
可我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一只手?
我非但不挣脱,反而咬着牙将整个巴掌往它的嘴巴里喂。
你不是要咬我吗?
我成全你。
尽管手心手背上都是血孔,手腕手臂上也都是狸子爪的抓痕,可我全然不顾,沙包一样的拳头顺着这畜生的嘴巴就往里塞,最后,半条手臂都塞了进去,将她那不大的嘴撑到了极限。
这畜生想咬合,颌骨发不上力;想把我的手吐出来,力气却敌不过我。以至于我的手轻而易举地扼住了它喉咙内壁的嫩肉,那根湿漉漉的舌头无力地蠕动着,强烈的窒息感让这只母狸子两眼充满了泪水,四肢也开始痉挛抽搐。
“你攻击完了,该轮到我了吧?”
它越绝望,我就越发狠,对待敌人,不就是该如此?
原本,我想着用另一手里的刀直接要了它的命,可看着手臂上血水都汇合成了一条小河,我觉得给它一刀太仁慈了。
我努力站起身,狂吼一声,凭着塞进他嘴里的这只手高高将其举了起来,然后拼死朝着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砸了下去。
噗嗤!
噗嗤!
没错,我就是要活活摔死它。
才两下,这畜生就闭上了眼,但我却没停,一直砸了那石头上都是血污,这畜生的后半截身子都散了架才罢手。
到了这功夫,我才把手从它的嘴里拔出来,看着掌心那两个黑色的血窟窿我还是不解气。
“枪打出头鸟不知道吗?这大山里这么多狸子,就踏马的你会用迷魂术?你不是愿意转眼珠吗?老子让你敞开了转。”
我直接使出了二指禅,对着那对死不瞑目的招子就是一下子,两个鹌鹑蛋大大的眼珠子赫然挂在了树枝上。
“老子说过了,今天我只找老东西祝寿,和其他人无关,可你们要是非活够了,我也绝不手软,再有出头者,皆死如此贼!”我刀指死尸,手指眼珠,朝着周围的松风声怒吼道。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亢奋。
男人,能在死前还能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那是幸运的。
多少英雄好汉,最终或瘫或病或老无力,最后郁郁寡欢地死在了床上啊。
处理完了这只母狸子,我感觉也差不多了。
刚才经历的种种,这群狸子已经把招式试了个遍,我也破解了个遍,再打下去,毫无意义。但凡这老王八蛋还有点血性,就不该让自己的子孙上来送死,也该自己出来了事来了。
“来,继续走!”我朝着不远处那只呆子一样的小狸子打了个响指,这个麻木的小东西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继续往前走。
在往前走,河谷已经开始变得狭窄了。
山上的林木也从针阔混交林变成了单纯的针叶林。再穿过这片针叶林,上面就是高山草甸、高山荒漠和雪线了。狸子作为一种神秘的动物,更喜欢在林子中穿行,树木能给它安全高。所以,我预感,老东西最后的巢穴就在附近了。
果不其然,转过这道山湾,在一堆乱石堆积的峡谷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但还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李老太,而是一个缩头缩尾的“老头”。
和先前那个像纸扎的家伙一样,这老头也穿着明晃晃的绿衣裳,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有些机械。
老家伙和我之间隔着一条哗啦啦流水的小河,他在那头,我在这头。
我将带路的小狸子喝住,点着了第二根烟。
老东西见我吐了一口烟雾,这才讪讪一笑:“天师爷远道而来,老朽见礼了。”
“见礼?”我忍不住一笑道:“古圣人教人识礼,乃是为了让人行正走直。你一个四脚畜生装什么大瓣蒜啊。你以为,修了几十年,学人穿戴衣冠,就可以懂礼了?”
面对我的嘲弄,老头没生气,只是一笑道:“天师爷说的是,我还在学习中。”
他如此谦卑,倒是让我没法发火了。
“你刚才说见礼,那就是见面礼,只看见你人了,礼呢?”我故意刁难道。
老家伙谄媚一笑,赶紧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石盘,端着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瞄了一眼,石盘里有几个鲜艳的果子,没见过,但鲜嫩欲滴。这和我上次在凌家那些山里的精怪送来的东西倒是有些相似。甭说,都是些妖物修行的产物……
我吧嗒了一口烟,正色道:“甭客气了,直说吧,你又是来干什么的。最好是别动小心思,您瞧,这舌头上的桃木钉还在,我清醒的很。”
老家伙笑了笑,学着人的样子,摇头晃脑道:“正所谓,得理要绕人,理直气要和,天师爷的本事我们也看见了,绝对的好汉。可这到底是圆光宗的地界,您要是再一意孤行,我们可就真取你性命了。所以,老朽不才,愿意在您和我们老祖之间做和,咱们就把事情了了吧。刀过钢,必折,人过狠,必坟,天师爷,您说呢?”
我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老东西怕了啊!
否则,她凭什么在自己的家门口和我讲和?
可话说回来了,这既然来讲和了,却还用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口吻,你他妈吓唬谁呢?
“和为贵?”
“对,和为贵!”
“好啊!”我森然一笑道:“我也愿意讲和,那你告诉李老太,今天我给她过寿来了,我把自己的寿命都带来了,当成了贺礼。那过两日,我葬礼,她是不是也要参加一下,把老命随我走一遭?”
“天师爷,凡事好好谈,你这话未免就有些托大了吧!”老头眯着眼幽幽道。
“大吗?”我恼怒道:“你们踏马的满天下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和为贵?我打到你们家门口了,你告诉我刀过钢,必折,人过狠,必坟,那这坟我还住定了,就住你们的狸子窝里。告诉李老太,她寿宴和忌日同天,这是老子给她的造化。咱们地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