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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逼界的燕双鹰老前辈曾有经典名言: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不管他是基于神学还是心理学,能够在枪口抵着脑门的时候说出这句话,确实还是有两下子的。
当然,我是没有燕双鹰这两下子的,我之所以说这老头不会开枪,那是有根据的,不然,我可不敢拿小命做赌注。
首先,这老头要想杀我们,进来直接就开枪了,不会和我们废话。你所看见的话多的反派,那都是电视剧里的,现实里真正要杀人的人,都干净利落着呢。所以,由此判断,他至少还没下决心弄死我们。
其次,我听阿爷说过。“陵前不见血,白刃不杀人”。据说这盗墓贼讲究的规矩贼多,尤其是,在没进墓之前,那是绝对不会杀人见血的。要说狗剩他们这些年轻的小流氓会杀我我信,可这老东西,黄土都埋到耳朵根了,他会不懂这规矩?越是要死的人,越迷信。因此,他就算是要杀我们,也得等进了墓。
果不其然,眼见着我瞧着枪口眉头都没皱一下,老家伙反倒是笑了笑,放下了枪。
宋叹敏锐的二道贩子嗅觉,不仅仅马上闻到了生的气息,还闻到了商机。
“张老爷子?你还认得我不?”
大头笑嘻嘻咧嘴上前问道。
黑老头眯着眼看了宋叹一眼,哼声道:“小胖?你不就是当年被熊老大送到我们乡下寄养的小胖子嘛。”
“没错,就是我啊。”宋叹一拍胸脯道:“当年我没少和狗剩子在你家玩,说起来,我也管你叫舅舅呢啊。就冲这小时候的交情,您老也不该用枪抵着我不是?”
“还是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
“嘿嘿。主要是一直没得空去看看您老人家,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见面了,我惭愧啊。狗剩子也是,他要是直接说,你老人家有事相求,我宋叹舍命也得相助,还用得着整这一出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不是?”
“小胖子会说话啊,舅舅我这心里就舒服多了。”
“舅舅,您鲮鲤这行,讲究和气生财。咱们又都认识,您就给大外甥我点薄面,放我们一马吧。有互斗的精力,还不如一起发大财呢。我这三个兄弟,可都是好手。刚才你也瞧见了,杀死一个怪胎,玩儿一样。你的人有这手段吗?以我们的身手,加上您老人家观山望水、点穴成墓的本事,还有啥财不能发的?”
老头眯着小眼睛,伸手摸出烟袋来,宋叹赶紧给点着火。
“也不是不成。有财大家发嘛!可凡事说在前边,你们打算要几成?”
“当然五五……是不可能的!”宋叹注意着老头的脸色变化,开口道:“三七吧,你们七,我们三,老爷子,这价格可以了吧,我可给足了您鲮鲤张这“大招牌”的面子。”
“不成,这单最多二八分,我八你二,原因很简单,这墓五十年前我就盗过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以后吧,若是以后还有合作,我给你们三成。”老头神情严肃,不容讨价还价,看了我一眼道:“小罗对吧?你才是这几个人的头吧,你撂句话,成还是不成。”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老家伙手里的半自动是我没算计到的,现在只能答应了。但我打赌,就算是两成他都不会给我们,他无非也是想稳住我们,让我们继续在前边趟路。可等进了墓中,真要是金银瓷器一露面,他就不保我们的命了。
“成,既然大头都管您叫舅舅,我们也不是不开眼的人。”我豪爽地答应着,继续正色道:“不过……我想知道,你让狗剩拿出来的那枚七彩龙骨,到底是不是从这里找到的?”
鲮鲤张道:“你就这么急需七彩龙骨?”
“没错,救命的东西,当然急需。”我脱口道。
老头道:“那你可能还真来着了。我那枚七彩龙骨,确实就是从这里的发现的,不过,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鲮鲤张告诉我,五十多年前,他正年富力强,是在探访土匪洞的时候,发现的这座古墓。后来他约上了同行的师兄,两人顺着土匪洞继续往里挖,一直挖进了墓道。正当他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那当过几天伪军的师兄就被举报了,抓进去就没再放出来。鲮鲤张也不干净,过去挖坟掘墓的勾当也被爆了出来,判了十年。等十年出来的时候,腿瘸了,也没那力气了,就把这墓的事放下了。再加上政府看的严,他也不敢大动作,只能给人看看风水,有时候挖一挖那种浅坟坑啥的,混口饭吃。
他说,那枚龙骨就是他和他师兄第一次挖进墓道的时候碰见的,原本还有一个银锭子,一串铜钱子,都被他那些年生活困顿的时候卖掉了,只有这龙骨一直留到现在。
“我一把年纪了,魂思梦牵地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个墓,死之前,我要是不给它拿下,我这心里就不安生。”鲮鲤张道:“说来也怪,今年年初,我这腿突然好了,不瘸了不说,还挺有劲,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啊。”
老家伙吧嗒着烟袋道:“小子,这墓规模不小,至少也是个皇亲国戚。因为七彩龙骨是被地下的龙脉之气所染,因此,多出现于大墓里。另外,这墓是个辽墓,辽墓里本来就有出土龙骨的传统,因为,契丹人把龙骨看的很重。所以,你的机会很大啊。”
“成了,借您吉言,就冲这个,我在前边给您开路!”
我转过头,看着宋叹道:“你就陪在舅舅身边,照顾好老爷子,等着一起分钱吧。老吕,你心脏和肺不好,照顾着奴柘,跟在最后边。”
“我心脏……”吕卿侯见我冲他眨了眨眼,忙道:“我心脏确实不太舒服,那就有劳罗老板了……咳咳。”
这样一来,我们四个人就被拉开距离,安插在了他们的队伍里。
老头子就算想动手,也不会一下子全得手。
另外,老吕身手不错,我把他伪装成一个病秧子,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在后边趁机把那半自动搞到手。而奴柘的作用就更大了,我偷偷从兜里抓了一把花生米给他,让它偶尔扔一粒,这酒鬼花生米的气息能保持一天的时间,万一发生变故,奴柘都能引路带我们出来。
我从狗剩他们手中接过一把斧子,一手举着手电,开始往里走。
开始是岩洞,一人高矮,可后面就没有岩石了,变成了土洞。洞道也随之变小,只能从里面爬了。
土洞上都是那种细密的切割痕迹,很规整,明显就是特殊的工具一点点凿出来了。我没见过洛阳铲,但我觉得八成就是用此物一点点挖掘出来了,而且,应该就是五十年前黑老头和他师兄那时候挖掘的。
爬了三四分钟,狭窄的盗洞突然豁然开朗,一股阴浊的潮气扑面而来,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厚重的青砖墙。
“进墓道了!”狗剩子他们大喊一声,一拥而入。
也就是这时候,我恍惚看见人群里还像多了一个人,黑衣服,大襟袄,是那种很老的的确良面料,他披散着头发,跟在一个小喽喽的后面,可等我用手电一晃,那人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