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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三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只觉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尤其是方才被陈桦胁迫,差点儿便糊涂屈就了的苏静。
陈家逼她们至此,可她们做了什么?
她们看似一直不肯屈服,可实际上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
而一步步退让的结果,就是今日苏家产业被陈家步步蚕食,眼看就要在青州府城待不下去了。
她们得立起来,即便只是女人,那也得立起来。
而眼前的萧家众人敢当众对陈桦动手,就说明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惧陈家,这是她们的机会,必须死抓不放的唯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方才同样被陈桦调戏过的苏静几乎是立刻冲了上去,甚至在前冲的同时还不忘从发间拔下仅有的银钗,当做袭击陈桦的武器。
一个凤曦就已经吓得陈桦两手撑地,不顾形象的往后躲了,见苏静也加入进来,他更是尖声道:
“我家与知府大人也有旧,你们若真敢动我,我家与知府大人都不会放过你们的!苏静,你个贱人,你敢!”
凤曦不知道苏静敢不敢,反正她是挺敢的。
知府和陈家不会放过她?
她还不想放过他们呢!
于是手中匕首又是一转,凤曦这次都不抹陈桦的脖子了,而是直接对着他的面门儿扎,主打一个看上去就很可怕。
苏静本就不是个练家子,能上来凑个人数就已经很不错了,谁知凤曦一只手握匕首,另一只手竟直接夺下了她的簪子,欲往陈桦眼睛里送。
这下子连苏静与周遭百姓都吓住了,更不要说地上被攻击的陈桦了。
此时此刻,陈桦真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于是下面一松,一股尿骚味儿顿时在人群中绽开。
而达到目的的凤曦直接把手里的匕首与簪子一扔,拉着身边的苏静便退后了好几步,脸上的嫌弃连掩饰都不掩饰的。
“少爷!”
“少爷您没事吧!”
“回陈家叫人的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
凤曦都已经玩儿够了,那拦着陈家家丁的暗卫们自是欣然退开,让他们好回去看看自家被吓尿了的主子啊。
别说,就陈桦眼下那懵逼绝望加可怜的表情,周围好些百姓都快要压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要是个壮汉上去攻击这位陈公子,这位陈公子不敌还有的说。
可事实却是他被他调戏的女子提刀追杀,反抗不得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尿了裤子。
啧,那味儿,准是上火了。
眼见不少人捂着鼻子往后退,脸上表情虽不夸张,眼里却满是揶揄与笑意,陈桦只觉浑身发冷,脸上火辣辣的疼。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濡湿的裤子,以及裤下地上的一摊水迹,他几乎是一把就甩开了试图搀扶他的家丁,目赤欲裂道:
“刚才你们人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你们就看着本公子被那贱人威胁?派去通知我爹的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眼见陈桦向他们发疯,几名方才还嚣张不已的家丁眼下也纷纷缩起了脖子,连话都不敢接。
他们刚刚那是不想过来么?
他们是根本过不来啊!
别看那几人只是拦着他们,没对他们动手,可就是人一开始撞他们那一下,他们就已经感觉到差距了。
因为要不是他们底盘还算稳,那几人似乎也没尽全力的话,他们可能就得直接被撞倒在地上了……
“等着,我们家的人马上就来了,你们给本少爷等着!去,派人去府衙报官,本少爷今日若是放过了他们,本少爷就不姓陈!”
闻言的家丁哪儿敢怠慢,当时便抬步往府衙的方向跑去。
而一众百姓见此事越闹越大,又想起陈家与知府老爷的关系,顿时对凤曦一行人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有些个心善仗义之人更是悄悄移到他们后方,低声提点道:
“诸位壮士还是快些离开府城吧,这知府老爷与陈家关系不错,到时就算不颠倒黑白坑害你等,怕也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好脸色的。”
“是啊,这府城商贾众多,其中最得脸的几个里便有陈家,要不然以前家大业大的苏家也不会落得这般不是?”
“可不是,如今就是不少商贾也不敢与陈家叫板,必须看他们脸色行事……”
……
祁霄听着身后好心人三言两语的提点,心中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总之不是要跑就对了。
而好心人们见他不为所动,也只能暗自摇头,心想他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总之这事儿不好办啊。
当然,也就是因为这事儿不好办,所以不仅一开始就在这儿看热闹的百姓没走,其他在没事儿的百姓也闻风而来,生怕错过了这场难得一见的大热闹。
所以不多时候,这条本就热闹的文昌街便被围观百姓堵住,就连周围两座能自上而下围观情况的茶楼,也被有些小钱的百姓,或是前来看热闹的商贾占据。
一时间原本气焰嚣张,发了疯般想让凤曦等人付出代价的陈桦,竟忽然有了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先回去换身衣裳的冲动。
因为寻常百姓畏惧他,可某些商贾官家却未必。
他们平时对他还算恭敬,可眼下却眉眼带笑,不似揶揄更似揶揄。
而那些平时对他恭敬的尚且如此,遑论那些本就看不惯他,或是本就与他有矛盾的人。
这些人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尖刀,扎得陈桦那颗心一凉一凉的疼。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些人在背后会如何嘲笑他……
可事已至此,他现在离开只会让更多的人发笑,唯有让那胆敢惹怒他的人付出代价,才能挽回自己失去的声名。
没错,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陈桦看凤曦与祁霄的眼神愈发怨毒,他甚至都想好了一会儿要如何让他们给自己下跪,或是跟自己一样当街失禁。
不,应该是直接入狱,对,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那贱人最好也送到春日楼去!
在陈桦怨毒的想象中,两辆马车终于停在了人群之外。
“桦儿!”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