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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气,又是个赔钱货!”
秦母刚刚划出产道,还不等大口呼吸,便听到了一声满是嫌弃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 死了?然后又开始投胎转世? 这都来世了,怎么还是个女人呢。 秦母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一来是丈夫影响,二来也是她的原生家庭所造就的。 很多重男轻女的女人,她本身也曾经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 就像秦母,她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面。 不过,她的父母再重男轻女,也没有像她那般狠绝,试图杀死自己的亲骨肉。 秦母所经历的重男轻女,约莫也就是父母更加偏心弟弟。 家里有好吃的、有好衣服,都要紧着弟弟先来。 家里的钱,也只会留给弟弟上学、娶媳妇。 而她们这些女孩子,刚刚懂事就要开始干活,上个几年学,勉强不做个睁眼瞎就要去外面打工赚钱。 赚了钱自己也不能花,要全部寄回家里给弟弟攒着。 到了结婚的年龄,也要为了彩礼而嫁人。 当年秦家给的彩礼高,秦母的父母便不顾秦家凹贫苦、落后而把秦母嫁了过来。 那些彩礼,自然要留给弟弟盖房子,秦母出门子的时候,只得了两床被子的嫁妆。 因着这些经历,秦母愈发觉得女儿不好,她要生儿子,她也要在婆家挺直腰杆子。 但,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想什么越是不来什么。 秦母第一胎就是个女儿,婆家自然不高兴,可秦母更加排斥。 不过,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再不喜欢也没有舍弃,而是随便养活着。 转过年来,秦母又怀上了,她担心又是个女儿,而当时的生育政策是:在农村,第一胎是女儿的话,可以生第二胎。 但如果第二胎也是女儿,就不能再生了。如果再生,那就是超生,需要交纳罚款。 秦母便和秦父商量,他们不留在村子里,而是去外面生。 如果是男孩儿就抱回来,如果是女孩儿就直接丢掉。 这样也不会被罚款。 两口子就去了隔壁的县城,一边打工,一边准备生孩子。 结果生出来,发现又是个女孩儿。 秦父固然生气,可秦母更觉得晦气,她比自己那个偏心的亲妈、絮叨的婆婆还要狠绝,直接把亲生女儿丢进了化粪池。 当然,“重生”一回,秦母可没有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她只是很失望:自己这辈子居然没有生成个男人。 唉,又是个赔钱货,估计又要被父母嫌弃,然后饱受不公平的长大。 秦母却万万没想到,她这次,连“偏心”都没有领略,直接被“奶奶”丢进了尿桶里。 唔! 骚臭的味道扑来,小小的她直接被尿液浸没。 这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难闻不难闻了,关键是那种窒息、溺水的感觉,太可怕了。 “……”救命! 来人啊,谁来救救我啊! 呜呜,我不想死! 我才刚出生啊,我真的不想死! 然而,刚刚出生的她,既不会说话,也无法说话。 尿液堵住了她的鼻子,呛进了她的口腔,她喘气儿都难,更别说发出丁点儿声音了。 感觉自己的意志在一点点模糊,生命力在慢慢消失,秦母陡然生出一股戾气—— 凭什么? 那个死老太婆凭什么剥夺自己出生的权利? 她自己也是女人啊,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女人? 要是可以的话,秦母也想当个男人啊,可老天不允许,她也没办法,凭什么因为这个而杀死她!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这一切,秦母会抱怨父母偏心,却不会想控诉。 可惜,这一世,她并没有机会继续控诉了。 小小婴儿被丢在尿桶里,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没了声息。 死了? 也好,这般就解脱了! 兴许还能再投个好胎呢。 果然,秦母又得到了“重生”。 “没用的东西,一撇腿就是个丫头片子!”
秦母:…… 踏马的,到底还有没有完? 怎么又被生成一个赔钱货了? 秦母忍不住想骂老天,但她心里更多的还是恐惧,她怕自己会想“上一世”那般,刚出生就被丢进尿桶里。 这一次,嗯,没有被丢进尿痛,而是被直接丢到了荒郊野外。 冷、饿,还有虎视眈眈的恶狼……秦母再次的game over! 别急,事情还没完! 秦母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反正吧,只要秦母一闭上眼睛,她就会陷入类似的噩梦中。 梦境里,她反复重生,刚落地就花样被抛弃、扼杀。 次数多了,每次都亲身体验到了各种死法,秦母终于满心愤懑:女孩儿生下来就有罪吗?凭什么一落地就被杀死? 这个世界上,谁人不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如果女人真的这么没用,干脆让女人都灭绝好了,如此,她倒要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更好! 无尽噩梦的折磨,当了无数次的受害者,秦母居然开始醒悟了。 当然,多年的陈旧观念,可能一时无法扭转,可她再也没脸跑去找蒋安然求情,也不会像秦父那般毫无心理负担的骂蒋安然是白眼狼。 “不是蒋家想收拾你们,而是我要告你们!”
“我刚出生,你们就想杀死我。我命大,活了下来,被好心人养大了,你们又跑来算计我,还把我卖给一个老光棍!我告你们是人贩子,哪里不对?”
“白眼狼?好,你们骂我是白眼狼,那我还就当一回白眼狼了。反正,我一定要把你们送去坐牢!”
蒋安然根本不怕秦父秦小弟的道德绑架、亲情攻击,她无比坚持的把秦家夫妻告上了法庭。 一场场噩梦,没用几年的功夫就把他们逼疯了,就算没疯,也都恍恍惚惚、战战兢兢。 蒋安然则开始实现她的承诺,她收养了那些孩子,并帮助女人们重启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她也致力于解救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美满。 …… 高档会所的包间里,室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对眼前的喧闹并不感兴趣。 他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见状,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彩,凑到男子身边,小声说道:“沈少,我这里有点儿刺激的玩意儿,您要不要试一试?”
一边说着,尖嘴男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打针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