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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那执事也笑了，“陌师叔自便，我先告退了。”
“这下你高兴了吧？”
这执事便道：“那我带师叔去吧。”
“别提了！”叶真机在她对面坐下，百无聊赖的样子，“今天演武堂没什么人，打了两场没意思，我就回来了。”
叶景文望着她毫无骄色的脸，叹道：“听说你的资质其实极好，我还不大相信，眼下不得不信了。遇到你时，你还只是个炼气二层的小姑娘，我已经筑基，如今你竟超过我了。”
十年前两人并肩战斗，历经与古剑派数名修士之间的死斗，感情自不比当初那般泛泛。不过，他们二人被靖和道君不小心震伤，陌天歌因为经脉坚韧，又被靖和道君放进了温养池，故而只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叶景文的伤却比她要重，养了一年多，才算全好。那个时候，陌天歌天天被靖和道君折腾着，两人只匆忙见过数次，连寒暄的时间都没有，后来闭关，更是五年未见。
陌天歌怔了一下。叶真机九岁上山，十岁与她相认，自此被她带在身边，从未离开过，算来离家已有十一年了。他们这些修士，入了门派之后，很少会再回到俗世，叶真机也从未提过想家的事，她也就没多想。
叶真机没再说话，一脸的沮丧。
叶景文忍不住一笑：“不错，若是不好斗，也不会选择做剑修了。”
说话间，已到了大堂，陌天歌看过去，大堂中央设着一个宽大的擂台，周围或站或坐着二三十个修士。
说着，兴致勃勃地站起来，双手一抬，一个风墙术与厚土术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周身。
陌天歌一边听，一边点头。这规则很合理，私战者，需第三者在场，以免发生意外，说不清楚。另外，有些制敌手段若是出手，有可能会产生伤亡，而不全力出手，又发挥不出威力，故而需要结丹修士在场，以保万全。
“多谢了。”
台上在比试的是两个筑基初期修士，一个是满面虬髯的大汉，一个是身材瘦弱的中年人。
陌天歌想了想，又对他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失望，你师祖五年前曾说过，我闭关五年后，就让我离山游历，如今正好五年到了。等过段时间，处理完杂事，姑姑就带你回去，怎样？”
叶景文含笑看着她，指了指后头，两人便退出人群，到角落寻了椅子坐下。
“自然是在修炼。你不是跟华凌去演武堂了么？这才中午就回来了？”
叶景文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感慨，听她如此谦虚，横了一眼：“我昔年就与你说过，机缘亦是实力，何必否认。”顿了顿，他问，“天歌，你来演武堂，是要切磋的么？”
随后，执事弟子迎上前来，笑道：“陌师祖，您也来演武堂切磋吗？”
演武堂是玄清门主峰的一个分堂，专供弟子比武所用，一般情况下，有一位结丹修士、数位筑基修士坐镇，锻炼弟子斗法之能。男弟子对斗法总是感兴趣一些，每每数日就会去一次演武堂，叶真机亦是如此，他炼气十层后，就与他那个一起长大的玩伴华凌天天往演武堂跑，美其名为筑基丹考验积累经验。陌天歌觉得，这是好事，也就由他去了。
“……我们玄清门，并不要求弟子斩断俗缘，只是，一般情况下，筑基之后才准许探亲。你如今还没筑基，又正好是等待考验的一年，实在不方便离开。”
陌天歌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闲坐了一阵，叶景文道：“对了，你既然是到此切磋的，我眼下又不想上擂台，我们来打一场？”
叶景文一笑：“你若近来无事，常来演武堂与我交手，咱们互相切磋，一起进步。”
叶景文看陌天歌满脸思索，好奇问道：“怎么了？”
陌天歌略略回了一礼，答道：“今日闲着无事，来看看。”
看到这孩子一脸的期盼，陌天歌没说话。她自然能明白叶真机的情感，当年她亦曾如此，可是，如此眷恋亲人，却不是好事。
叶景文是剑修，剑修注重出手，一经执事确认，便飞剑出手，直取陌天歌面门。
两人相对笑了。
叶景文见状，飞剑立时飞回，凝气于剑，骤然之间剑身上凝起万丈白芒，将他整个人包围，又倏忽将剑芒全数向她打开。
陌天歌沉默，显然不以为然。
陌天歌答道：“我原不想用那法宝，可是面对叶大哥的剑气，不晓得怎样避过。”
“姑姑，”叶真机看她没应声，再度恳求，“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含笑站在她身边的，可不正是叶景文。
这几年过去，叶景文修为亦有进益，只是他的进益没有陌天歌明显，又在疗伤上花了一段时间，如今还差着一些。
陌天歌笑道：“是玄因师叔考虑得周详，弟子正好不怕走火入魔。师父，你的伤如何了？”
那执事道：“上次妖兽之乱，我们门中筑基师兄弟陨落了足有一百多位，如今门中筑基修士两百人都不到，不然这里至少也有四五十人。”
安抚了叶真机，陌天歌结束修炼，跨出洞府。
“好啊！”陌天歌自然求之不得，叶景文的战力，超过一般筑基中期修士，经验又十分丰富，当然是极好的对手了。
陌天歌无奈，白丝帕一收一放，砖墙挡住了剑芒，飞天梭出手，金芒飞起，向叶景文罩下。
“那当然！”叶真机昂着头，一脸骄傲，“华凌那小子能出什么招？我琢磨了两天就想出来了，姑姑，你看着啊！”
靖和道君就瞪了她一眼：“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你去凑凑热闹好了，与同门多切磋，还是有好处的。”
“什么事？你说。”
陌天歌微笑：“这确实是个好方法，难为你能想到这个。”
探查完毕，靖和道君点头：“不错，已经中期顶峰了，想来再过几年突破到后期不成问题——炼神诀竟被你修到了二层？短短十几年时间，就有此成就，我还从来不曾见过。”
叶景文的神识扫过她，惊奇：“你已到中期顶峰了？”
跨进上清宫的大殿，靖和道君正盘膝打坐。五年前与松风上人打了一架，他的伤并不轻，这几年来一直在疗伤，幸而他修为深厚，没有伤到丹田和经脉，并无大碍。
“姑姑，姑姑！”
两人便一同起身，到外头寻了执事，领了门牌，在一个执事的带领下进了厢房。
走出上清宫，驭使白丝帕，飞到主峰。
此次却是那观战的执事插嘴：“陌师叔，剑修的剑气是很难躲过去的，此地如此狭小，自然选择用法器或者法术来挡，师叔有法宝自然最好，为何要避？”
“只怕是每个剑修都好斗吧？”
当年她筑基之后，没有混元功法，连素女诀的功效也大大降低，吸收的灵气体内几乎留不住。如今她得到了混元功法，又在虚天境中修炼，才知道废灵根与那些单灵根异灵根的天才差距究竟有多大。如果说，之前她能留住的灵气只有一成，那么如今能留住的就是九成！这可怕的九倍，让她意识到，假如没有遇到钟沐灵，没有得到混元功法，那么她穷尽余生，只怕也不能晋阶结丹。
叶真机顿时狂喜：“姑姑！”
叶景文道：“天歌，你斗法经验算是十分丰富了，只是还未端正心态。需知斗法一途，就算赢了一点，也是赢了，有什么手段只管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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