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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声,林辉却哭了起来,“我就这么没爸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伸手拍了拍他,闭上眼睛,没说什么节哀这种屁话。
半夜里又听见动静,我起身发现,林母正在隔壁收拾东西,吃的用的一大堆,一看就是给我准备的,
“您别忙活了,我什么都不缺的。”
林母一边继续收拾,一边问我,“怎么不叫婶儿了?回来没听你叫过。”
“婶儿,我,您,您多保重。”虽然有些晦气,话说完又觉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我又想呸呸呸了。
林母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问,“老师的工作累不累?”
“不累,很轻松,比下地轻松多了,要不我也不能长这么高。”
她不信我的鬼话,但也无能为力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是惹了事跑路的混蛋儿子回家看望家人,结果老母亲又想孩子,又害怕孩子被抓了,急着把孩子撵走避难呢?越看越心酸。
我看不下去,蹲下去跟林母一起收拾东西,看她不停抹眼泪,终于伸手抱了抱她。
第二天一早,林辉就载着我又去买火车票,欸,下午两点的票,他又带着我回来。
“安子,叶况还有两哥们儿说想跟你吃顿饭,好歹你马上又走,去吗?”
林辉传达了消息,毕竟是重孝在身,林辉自然不会去下馆子了。
我跟着叶况去了,叶况带着我跟两个小伙伴在国营饭店汇合了。
我们几个也不说什么近况,毕竟没有谁混得特别好的,就算谁混得还行,看着我那凄惨的形象,也说不出来话了。
于是就只管弄了几个菜好好吃一顿。
帝都的事情就是多,饭馆子里人不算少,可就吃顿饭,突然进来四个人,正要坐下吃饭的,结果看着我们这桌,直接就过来了。
我看着其中一个是昨日那个我不认识但认出我的小将头头,因为连林辉都以为我是故意说不认识他的,所以并没有跟我介绍。
我到这会儿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就算是介绍了我也不知道啊!
另外一个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家伙开了口,
“嗬,我以为是谁呢,您这几位爷够悠闲的!”
叶况直接回怼,“咋滴,张二赖子,工人不配吃国营饭店?”
饭店里这会儿真不少人呢,有听见这句话的直接看向那个姓张的小子。
那位叫张二赖子的,很是淡定,“呵呵,吃呗,叶小矮子,谁拦着你吃了!”
嗬,真会起外号!
那个张二赖子又看向我,“嘶,这要饭的哪儿来的?倒人胃口!”
我更淡定,“打农村来的,怎么着啊?农民不配跟工人吃国营饭店?”
饭店里看过来的人更多了,甚至有人直接面色不善地站起来了,那家伙应该根本没看出来我是谁,也没想到我敢直接怼他。
张二赖子全名张全胜,自然是目前当权者中的后代或是亲戚了。
“张全胜,你想干啥,丢啥人呢!”里头一桌吃饭的人中有个站起来骂了句张全胜,看来是正好他认识的长辈在请客。
张全胜看到长辈后,没再争执,不过也没在这里吃饭了,直接走了。
看着这帮人,跟地痞无赖似的,只能说,家风如此。
叶况哼了一声,对我说,“这帮赖皮蛇,能不沾就不沾,咱们今儿好好吃一顿,你咋瘦成这样,多吃点!”
其实他们都变了,只不过可能由于祝安一直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哪怕这会儿也下意识的保留点良善的面目吧。
我又不瞎!
在帝都一共待了不到两天就离开,像被撵着走似的,莫名觉得不爽,但也不能脱了衣裳去大街上发神经。
坐在火车上我还觉得离谱,我以为这次帝都之旅会有些什么东西,然而就这样急着来,急着又走。
不过确实,这段特殊时期,乡下确实比城市里好些,起码不用时刻跟一些想弄死你的当权者后代打交道。
为了害祝安,这些人下手挺狠的还,那些电视缝纫机手表,肯定是林家当时帮忙卖掉的,他们又全买回来,然后混在快递里寄过去,一个那么大的孩子真可能不会想那么多。
就算看到那些古书、古董、珠宝,也不敢怎么去动。
哦,那些古书、古董很有可能也是祝家原来就有的东西,后来处理掉,又被他们塞进行李里寄过去的!这样不到十五岁的孩子怎么会多想?
歹毒啊歹毒!这样又不用自己举报,沾上关系,又可以把对方送进农场改造、批斗,偏偏这一时还报复不回去。
真下血本了,看来对方真不拿钱当钱,一万多说塞也就塞了,珠宝古董古书也能塞到快递里寄过去!
为了害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什么仇什么恨啊?
当然也可能是冲着林家去的,林家做的谨慎,一直没让他们抓到把柄,把手伸到一个有关联的孩子身上,借题发挥呗。
他们没想到,这个孩子一走几年一封信也没写过,在乡下几年愣是一点纰漏没出,还各种英勇事迹传回来!
下那么大血本准备的那些东西也就那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