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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季恒淡淡摇头:“我也是听一位老大夫说的。说是用干净的刀,将腐肉剜去,可以缓解状况。”
几人听后,都觉得心惊。可再耽搁下去,他们就是陈老太爷的下场。
无奈,只能咬牙尝试。
先拿火给匕首消毒,然后将腐肉,甚至是腐肉周围的好肉给剜掉。
那一刻,他们疼得想哭。
可高洪斌说:“的确有这种说法,想当初,黑蛋他们,也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几位伤患放了心,有个胆大的,甚至用烧红的匕首,将肉给烫在了一起。
一股焦香味飘荡在几人中央,却没有一个有食欲。
“你干嘛?”有人惊呼。
那人被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手,手滑!”
流放第七天,已经没有马匹给流放队伍用了。凌家的马被侍卫们征走,现在得靠人力推车。
好在他们食物充足,又舍得吃,一个个还算健壮,尚能坚持。
这天,流放队伍遇见了一群陌生人,那一刻,双方都被吓得不轻。
高洪斌大喝:“什么人,出来!”
只见一群骨瘦如柴的难民,从水桶粗的树干后面钻出来,盯着板车上的木头箱子,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高洪斌立马抽刀戒备,询问对方具体情况。
来人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赏口饭吃吧,我们一家老小逃荒至此,已经七天七夜没吃口饱饭了!”
高洪斌蹙眉:“你们从哪来的?”
“回大人,我们从河中府来。”
“怎的不去上京?”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难民们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怎么没去呢,去了啊!那些达官贵人不给开门,还将,还将
我儿就是死在他们刀下的!”
不清楚旁人怎么想的,池兴月暗叹一声:“果然如此!”
高洪斌被人说得没了脸面,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
至于粮食,呵,没有。有也不给。
大刀一出,直接把人吓跑。神色严肃地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被谁给阴了!”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敢在此时蹦跶。
一个个神色严肃地推车上路,就连女眷,都手执木棍,拿出战狼的气势。
难民们不甘心,远远地跟在车队后面。发现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上京,又心有余悸地离开。
这里已经快到江南了,可不敢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虽然不甘心,可挨刀的滋味,他们比谁都清楚。那叫一个疼啊!
这件事,仿佛跟打开什么开关一样,接下来的时间,难民从四面八方冒出来。
一个个跟饿狼一般,对他们的板车虎视眈眈。
高洪斌被人盯得胆战心惊,却又不敢贸然发动。
直到第九天,遇见一行三四百人的队伍上来抢劫,才抽刀大开杀戒。
那一刻,同类相残,天地为之色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池兴月哪怕学了几十年的核心价值观,也没法将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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