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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7.校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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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主任高亮从腰间抽出皮带,随手在空中甩了个响。

原本还热血上头的同学瞬间熄火,鹌鹑似的乖乖地缩在一边。

教导主任高亮可是靠着一条皮带,将进学校勒索学生的不良青年们打的哭爹喊娘的狠人。

自从他来到学校,学校里再也没哪个学生有胆子打老师,学校外三条街以内再不见无业不良青年。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长的都人模人样的,都高三了,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不回去好好学习,就知道在这混。”教导主任高亮恨铁不成钢地甩了甩皮带。

“就你们这熊德行能混出个什么来?家里送你来上学就是让你来打架的?想打的都给我滚到学校外打!扰乱校园秩序的我见一个抽一个。”

打是不能真打的,毕竟马上高考了,不能影响升学率。教导主任高亮挥着皮带,对着蔫了的鹌鹑们整整骂了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将皮带重新系回腰间。

“没事的都给我滚回去学习,受伤的给我去医务室蹲着。”教导主任高亮提了提裤子,将旁观的人驱散。

王德全看着死党黄金来哭丧着脸,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

走近一看,王德全倒吸一口冷气,这特么都成熊猫了啊。

“全子,快来扶我一下。”死党黄金来顶着两个熊猫眼,满含泪水。

“被打哭了?谁啊,下手这么狠。”王德全看着呲牙咧嘴的好友,忍不住问道。

“打哭个屁,不知道谁打我鼻子上了。可惜天太黑,没看清是谁打的,不过我使劲踹了他两脚,不亏。”黄金来翘着一只脚在长凳上坐下,脱着鞋:“眼睛还好,就是这脚有点疼,八成是骨折了,你帮我瞅瞅出没出血?”

光线太暗,王德全眯着眼也看不出来什么,只好上手摸了一把。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扭伤,没骨折。”王德全收回手,在死党黄金来的衣服上擦了擦,“去医务室看看吧,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药。”

“我这脚真没事?”黄金来脚一沾地就疼得呲牙咧嘴。

“放心吧,没骨折。”王德全安慰了一句,扶着单脚蹦的好友,慢吞吞地向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安通一中的医务室虽小,里面的东西还是很全的。

校医李东波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从帘子隔出来的小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一屋子的伤残人士,李东波瞬间精神了。

“这是怎么,又打群架了?”李东波穿好白大褂,坐在诊桌后面喝了口凉透的茶水。“一个一个来,别挤。”

这些受伤的学生看着吓人,其实大部分是轻微擦伤,没什么大问题。

校医李东波轻车熟路的拿出工具,一个一个清创消毒,处置的飞快,一看就是经验十足。

王德全在人群中安静地看着李东波,虽然李东波忙到飞起,但该有的消毒步骤一个不落。

“这小伙子不错。”王德全暗自点了点头,他忽的想起自己现在也不过19岁,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下一个。”医务室内的人渐少,校医李东波也终于松了半口气。

终于排到了黄金来,黄金来一屁股坐在诊桌旁边的凳子上。

“呦,你这墨镜不错啊,还挺对称,多少拳买的?”李东波开玩笑问道。

“别提了,就两拳。”黄金来摆了摆手,他和校医比较熟,之前打球受伤没少进医务室。

“回去拿俩鸡蛋在眼眶上滚滚,没事别学人家打架,你这身板也就能打个球了。”校医李东波也摆了摆手,示意黄金来赶紧滚蛋。

“不是,你怎么还赶人呢,我还没说完呢,我脚又扭了。”

“又扭了?”校医李东波闻言微微皱眉,“你这学期都扭了多少次脚了?这都成习惯性扭伤了,以后得多注意啊。”说着,示意黄金来把脚露出来。

黄金来也不客气,抬脚搭在李东波诊桌上。李东波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捏了捏,然后毫不客气的将面前的臭脚扔了下去。

“上次开的药还有没有了?活血化瘀的那个,有就接着吃,没有再来我这要。”校医李东波用消毒棉球擦了擦手。

“回去冷敷,就是用凉水把毛巾浸湿盖在上面,这两天不能用热水泡脚啊,下次再打架我就告诉你爹揍你。”

“知道了知道了。”黄金来扶着王德全的胳膊起身,对着李东波一龇牙:“你要是敢告诉我爹,我回头就劝我姐去相亲。”

“你个混小子……”校医李东波瞬间哭笑不得。

王德全扶着黄金来出了医务室,就见到大个子刘俊峰扶着胳膊站在门外。

“怎么不进去?你这胳膊咋了?”黄金来被门神似的刘俊峰吓了一跳。

“应该没什么事,有点使不上力气。”大个子刘俊峰一脸憨笑:“刚刚里面人太多了,没挤进去,现在进去刚好。”

“那行,你好好看,我先回去了。”

王德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黄金来一蹦一蹦的拉走了。

“他胳膊可能有点脱位。”王德全回头看了一眼医务室的方向。

“没事,老李医术好着呢。”黄金来对校医李东波这个未来姐夫的医术十分自信。“高中三年我就没见过他治不好的病。”

王德全不置可否。

一个天天蹲在学校的校医能有多高水平?平时给学校里的学生治个擦伤扭伤就已经顶天了。别的病你就算让他治,他都不会下手,三两句话把人送医院就了结。

两人慢悠悠的进了宿舍楼门,乌黑的眼眶把坐在门口嗑瓜子的宿管大妈吓得瓜子都扔了出去,小卷发差点都吓直了。

“你个娃子怎么搞的?吓死个人。”大妈瞪了两人一眼,搬着小板凳进了屋。

进了宿舍,王德全看着拒绝他搀扶的死党有些无奈。

黄金来吃过药,用毛巾冷敷片刻,就想上床躺着。

“只有躺着才能安抚我脆弱的心灵。”黄金来扶着梯子道。

上床的梯子是直上直下的。

上一秒还是自信满满的单脚跳跳虎,下一秒就变成了失去梦想的咸鱼。

“怎么就不是上下铺的。”黄金来从未如此痛恨过上床下桌的宿舍。

“小心点,别再扭到。”王德全在下面扶了他一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黄金来成功登顶,咸鱼似的趴在床上。趴了半晌,他翻身趴在栏杆上向对面床下看了一眼。

见到王德全在翻书,他才像想起来什么:“对了,看你翻书我才想起来明天有考试,月考,你回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不过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的卷子你随便抄。”黄金来朝床下的人扬了扬下巴,一双熊猫眼睛迷成了一条缝:“你下次回家带上我就行。”

合着你就是想方设法去我家蹭饭是吗?王德全仰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头上傻笑的死党。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他扭头看向门口,沉重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