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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坐在地上，狼狈的揉了揉腰，郑莹莹看了眼那废了她的腰拿到的玩意，展开来是一块布。
也不知泡了多久，那布散发着淡淡的水腥味，边角都生了青黑色的东西，但还是可以看清上面绣着的图案，是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应该是女子的衣物，先不谈颜色，蝴蝶绣纹本身就很少出现在男子的衣裳上。
郑莹莹看着手里的烂布，又看看那湖，最后叹了一口气，带着东西先离开了。她寻了个墙角，在路边假山的后头，然后蹲在那里用双手挖了个小坑，把烂布埋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觉得心下稍安。
眼看自己也出来好一会了，她想了想，也没再往外走，而是原路返回。其他院子里的新娘子还是没出来，但路过某两个院子的时候，她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
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那些垂着头干活的下人整整齐齐的向她行了个礼，然后又无声息的做着自己的杂活。
郑莹莹有些郁闷，干脆回了自己屋里头的床上躺着，在脑子里整理今天发生的事情，此时她比较在意的还是隔壁院那个跟着城主不知去哪儿了的女人。
不知道对方今晚回不回得来？
还有虞木木，不知道她和自己是不是在同一个副本里？那些没有走出院门的新娘里会不会有一个是她？
想着，她又摇了摇头。虞木木不是被动的性格，如果也成了新娘，肯定会和她一样想方设法出去找线索的。
“咕噜……”她的肚子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她没有吃早饭，此时接近正午，也不知道有没有午饭。
想什么就爱来什么，门被敲了两下，她听见有婢女说话：“主子，该用午膳了。”
连忙坐直了整理好衣裙，郑莹莹淡淡的应声：“进来吧。”
“是。”
城主府里虽然事事诡异，但是吃穿上倒是挺正常。三菜一汤被整整齐齐的摆在圆桌上，郑莹莹慢悠悠落座，看着那些菜，厨子很舍得放油，所以味道闻着就很香。
她倒也不担心这菜吃不得，直觉告诉她，她们这些新娘肯定有什么别的用处。
吃饱喝足，郑莹莹看着婢女小厮收拾桌子，在他们都要退出去时，开口留了个人：“最后那个，你叫什么？”
那婢女愣了一下，然后很快面无表情地伏身半蹲着回话：“回主子，奴婢无名。”
无名，也就是没有名字。
“你们都无名？”
“是。”
“那你可知你们城主什么时候过来？”郑莹莹想了想，觉得直接问城主去哪了肯定不行，所以换了个问法，这样听着像是她这个新娘子着急等候夫君临幸一般。
那婢女没有过多的表情，郑莹莹问什么她便不轻不重的回话：“城主心思奴婢等卑贱之人不敢揣测。”
“这样……”郑莹莹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又问：“那你可知这间屋子先前住的是哪家嫁进来的小姐？”
“奴婢”婢女话还没说完，郑莹莹便接着道：“我昨夜歇息时瞧见被褥上有些许脏污。”当然是假的，她只是看着这婢女的脸，想起来今早她们进来伺候时，对方是负责整理被褥的。
果然，听了这话，那婢女脸上满是惊慌，不见先前的麻木了，终于像个正常人一般。只见她跪下就要磕头，郑莹莹连忙伸出脚抵在了她的额头和地板之间。
你别说，这一下实打实的，隔着鞋她的脚背都觉得疼：“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们那么喜欢磕头，一会都去院里磕个够。”
婢女瑟缩了一下，今早隔壁那惨状她也见到了，虽说早就清楚进了这城主府的命运，但是谁不想多活一会呢？若是不想活，就不会个个装聋作哑了！
如果此刻是在外头，她定然是要直接磕死的，但是……她抬头看向郑莹莹，此刻屋内只有两个人，门也关上了，她所说所做其他人不会知道的，她是可以不用死的！
她的反应很快，跪着就抱住了郑莹莹的小腿：“求主子发发善心，救救奴婢！”
“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自然会帮你，毕竟你我皆是可怜人。”郑莹莹虚扶了一下她，她清楚什么动作什么话语能让这个惊慌的婢女对自己产生一些信任。
果然，那婢女颤抖着开口：“奴婢是两个月前被人牙子卖进城主府的，我们都被关在柴房里，然后分成好些个让不同的管事领走，我便被领到了这处。
管事交代，奴才们进了院子，这辈子便只能在这院子里做活计，伺候院子里的主子，除非城主开口，否则是决不能出去的。
这屋子前后加上您共有过三位主子，另两位一位是最开始城主上任时从街上抢来的，一位是娶进门的何家小姐。第一任主子奴婢来时就已经卧床不起了，不久便被抬走，后来说是去了。
第二任主子来了十多天，被抬去伺候了好几次，不爱说话，很快也卧床不起，躺了大半个月也让人抬走了，不久便也去了。”
“就这些？”郑莹莹挑眉，她断定这婢女定然有所保留，便道：“你要知道，从你开口时起，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活你活，我死也叫你陪着。”
若是虞木木在这，定是要感叹她此刻真有几分那种坏心眼妃嫔的样子，也不知平日里看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宫斗剧。
“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怕说出来污了主子的耳朵。”
郑莹莹歪歪头，“你只管说就是了，别磨磨蹭蹭的，一会惹得人怀疑。”
“是。”
“奴婢不能出院子，对其他的事情并不知晓，但奴婢在院子内负责打扫主子的床铺，所以前两位主子卧床时，也要帮着擦身。两位主子的状况相似，身上有红色的抓痕，下身……下身流脓……”想到那些画面，她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好在郑莹莹也不想听下去了，便让她出去。等婢女出了屋子，郑莹莹才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生怕把午饭吐出来了，毕竟这城主府没有早餐，说不定也没有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