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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嘴硬!”
电流突然加大,身体如同被巨大的力量揉捏,全身的针刺疼痛加剧,剧烈的疼痛让人无法呼吸,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张哲翰咬紧牙关抵御着疼痛,一声不吭。
电流还在加大,身体的每一寸都被电流充斥,全身的神经末梢仿佛被火焰焚烧,张哲翰痛不欲生,晕了过去。
哗,不知道从哪儿喷出一股冷水,浇在张哲翰脸上,头上。
“蚝先生,他没事吧?”女人的声音,就蒋忻。
“心疼了?”
“我是好意,他死不死我无所谓,他现在不过是普通人,万一弄死了,主子那边你怎么交待?”
张哲翰动了动,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电击的余波仍然让他感到痛苦。
“醒了?滋味如何?”张蚝戏谑的声音。
张哲翰嘴唇嗫嚅了一下,张蚝问道:“你说什么?”
张哲翰嘴唇又动了一下,还是没听见声音,张蚝走到聚光灯下,侧耳俯身,终于听清了张哲翰在说什么。
“艹……你……大爷!”
张蚝青筋暴起,现出一根皮鞭,胳膊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呼啸的鞭梢劈头盖脸地落在张哲翰身上,皮鞭接连挥动,打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全身。鞭如雨点般落在了身上,斑驳的衣襟和皮肉在一下一下的鞭挞声中开裂,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张哲翰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但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蚝先生,还是悠着点吧,你可是天极境,一不留神就真打死了。”蒋忻冷冷道。
张哲翰心里清楚,张蚝若不是悠着劲,任何一鞭都能要了他的命。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再逞口舌之利,那样没有任何好处,徒增皮肉之苦。
张蚝停止动作,问道:“还嘴硬吗?看你能扛多久。”
看张哲翰一动不动,收起皮鞭道:“别装了,我的刑罚只能让你受皮肉之苦。”
还是没动静,赶忙伸手去探鼻息,气息微弱,又搭在大动脉上摸心跳。
蒋忻毫无表情地说道:“我来吧,我是木系。”木系天行者大多通医术和毒术,有治疗技能。
张蚝做了个请的手势,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一杯水。
蒋忻走到刑台前,摸了一会儿脉搏,扒开眼睑看了看,“心脏异常,电刑伤及心肺,若再用刑,可能会出意外。”
张蚝阴沉着脸道:“那就交给你了,把伤治好,明天我再审问。”
蒋忻摇头道:“我治不了。”
张蚝感到意外:“你不是有治愈技能吗?”
蒋忻摊了摊手:“我只能治疗皮外伤,内脏损伤治不了。”
“那就先治疗皮外伤,其他的再说。”张蚝说罢,伸手在空中一抹。
张哲翰眼前黑了一下,又是一阵坠入深渊的感觉,转瞬之间回到了囚室,让他意外的是,蒋忻也一起被弄了进来。
气氛尴尬,张哲翰干脆装死到底,闭着眼睛不动,看她要做什么。
蒋忻坐在席梦思边上,犹豫了一下,伸手慢慢给他脱衣服,准确地说是把他身上那些被鲜血浸透的碎布片扯下来。
张哲翰很快一丝不挂,遍体鳞伤地平躺在床上,蒋忻的手在他身上缓慢移动,一条伤口一条伤口给他疗伤。
每治愈一道伤口,疼痛就减轻一分,蒋忻的手修长而冰凉,抚摸在伤口上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张哲翰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心如止水。她现在是狱医,正在尽本份给囚犯疗伤,仅此而已。
伤口实在是太多,蒋忻几乎摸遍了他的全身肌肤,半个多小时才摸完。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站起身进盥洗室打了一盆水,用毛巾给他擦拭血迹。取出一套睡衣帮他穿上,把地上带血的布片塞进一个口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这才抬头向天花板说道:“治疗完毕。”
光线暗了一下,蒋忻即刻不见。囚室里残留着汗味、血味和香味,汗味和血味是他的,香味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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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出事了!”舒琪叫道。
张哲翰走之前说宁思聪死了,他要去找蒋忻,但现在谍报系统上,蒋忻却不见了。
张哲翰经常来无影去无踪,不回逍遥居很正常,但蒋忻不见就不正常了。
谍报系统是血仆系统的子系统,在谍报系统上消失意味着在血仆系统消失,要么死亡,要么解除了血仆之约。如果张哲翰解除了她的血仆之约,她依然可以留在谍报系统,除非血仆之主把她剔出去。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于,张哲翰的名字在所有系统中全部呈灰色不可用状态,和上一次天心镇被俘的情况一模一样。
“你是说他又被梁朝炜抓住了?”小春初樱问道。
“目前情况看,他肯定处于被屏蔽状态,是不是又中了天心凿不好说。”
“就算 minuteman ii 之类的屏蔽也不可能屏蔽一晚上啊,再说即便是天极境,想抓我们主人也不那么容易。”
“肯定出事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发。初樱,你通知林子兮、宁达和李晨,遥遥,你去准备浮艇。”
“去哪儿?”
“镰仓,天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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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下微弱的灯光。
灯光并不像登载舱那样受囚徒控制,或根据室内需要自动调节,明显是掌握在监控者手里。张哲翰不明白为什么要调暗光线,囚室肯定不是为了让囚徒舒服而设计的,按理说一直保持高亮才更利于监控。
直到后半夜被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被窝里有人,女人。
难道又要玩天心镇那种色诱的把戏?祝先生和张蚝不会像梁朝炜一样蠢吧。
张哲翰继续装睡,以静制动,要看看究竟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女人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她头发上的香味就是刚才残留在囚室里的香味。
蒋忻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伏在张哲翰胸前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衣服没脱完,还穿着内衣,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待着。
从诱捕的情况看,蒋忻绝对是那种豁得出去的女人,如果是色诱,这会儿应该有所行动才对,为什么不动呢?
张哲翰正纳闷,胸口有了动静,来了,张哲翰屏住呼吸,准备抵抗诱惑。
但出乎意料的是,蒋忻并没有上下其手,身体也没有扭动,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只用手指在他胸前划拉。
张哲翰突然明白了,她在写字。
她在他胸前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