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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秦镜语所料。 待她气息收敛于无之际,那些放在她身上的神识便渐渐减少了。 等到最后一缕探究的神识也彻底收回去后,她果断换了一条路上山。 为了不被那些化虚境的老家伙们和沈思溥等人发现她,秦镜语整个爬山的过程,几乎都是在闭气的状态下完成的。 甚至在距离山顶还有二十米左右的位置时,她便住了脚,不再继续向上。 不过这里的天然条件不错,此时在她的左手边便有数株高达十丈左右的大树。 不论她攀爬至哪一株的顶端,都可让她清楚地看到山顶的一切。 且借着那些茂密树冠的遮掩,还能避免她暴露自己以及被波及的风险。 真是一处隔岸观火的好地方。 秦镜语精挑细选了中间靠前的一株大树爬了上去,坐稳,随后望向了山顶中心。 那里矗立着几座巨石。 每一座都有十多米高。 沈思溥等人便立在那巨石之上,手持法器,互相攻击得激烈十分。 秦镜语静静观战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对面的胜负便已现端倪。 络腮胡子那边最终还是不敌沈思溥等人的围攻,两个心腹手下被沈思溥与顾安安斩成了几截,而他则被齐云当场拍碎了丹田。 “唔…” 络腮胡子猛地吐出一大口精血,身形摇晃之下,一个站立不稳,便朝后仰了下去。 齐云见状,御器追了下去。 络腮胡子刚着地,她的宽刀便已抵顶在了他的脖颈处。 “交出圣塔,我便给你个痛快!”她一脸厌恶地看着络腮胡子,声色俱厉道。 络腮胡子已是强弩之末,看齐云的架势,好似也不打算放过他。 既然如此,那他也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呵!真是愚蠢。”络腮胡子这般想着,伸手胡乱一抹嘴边的血迹,眸带讥讽地仅用他与齐云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拿到圣塔吗? 赫赫…别天真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需要万灵圣塔的原因,与你身后的沈思溥需要它的原因一样。 哦,听到这里,你是不是很好奇是什么原因? 那你可以回头问一问他啊。 我相信,凭借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肯定会告诉你实话的。 呵呵呵……” 络腮胡子说到这,突然魔怔般地低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又忽地停住了。 接着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哎呀,不对。 我忘了此沈思溥非彼沈思溥了。 那你恐怕不可能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谁让真正的沈思溥死了呢。 齐云,你或许不清楚,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此时此刻沈思溥的躯体内所盛的,也不过是与我一样的家伙而已。 与你根本毫无交情可言。 哈哈哈…咳咳咳…” 齐云看着刀下咳个不停的络腮胡子,想也没想地出口道:“司空完,如此低劣的离间计,你还是省着给你自己用吧。在我这儿,根本不管用。” 齐云对沈思溥的信任根深蒂固。 所以她是不会因为司空完的几句话就轻易动摇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圣塔,我就给你个痛快!否则…”齐云说到最后,反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紫色的琉璃瓶,压抑着怒气道,“我不介意让你试试我们灵犀族噬魂毒的滋味。” 司空完一听到噬魂毒的名字,立马停下了咳笑。 这种毒,听其名便能知其意,是一种专门作用于修士神魂上的毒药。 凡被种下此毒者,只要神魂不散,那便要生生受着无休无止的痛苦折磨,直到种下此毒者哪一天大发慈悲了,受种者才会得一个解脱。 司空完可不想沾上此毒哪怕半分。 所以他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将圣塔扔给了齐云。 齐云见状,抬手便抓了过去。 却不想就在此时,一柄锋利异常的长剑直接将她的丹田捅了个对穿。 而圣塔也顺势落在了长剑主人的手上。 “啊。”事情的走向实在出人意料,有人因此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听音辨色,齐云一下就听出了那是顾安安的声音。 那么,沈老六呢? 他为何没有感到惊讶? 齐云神色木然地微侧了侧身。 “沈老六…” 没看到长剑主人的时候,她还心有侥幸。 可等她看到沈思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满腔的不敢置信与悲痛万分才倏地涌上了她的心口,让她心痛的同时,也加重了伤情。 汩汩鲜血如同涓涓细流般,从她丹田处流了出来。 很快便浸透了她的衣衫袜履,又没入了地面。 但她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哑声问着眼前的沈思溥:“为什么?” 她真的不相信沈思溥会做出这种事。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相信。 她希望沈思溥能给她一个稍微合理点的解释,所以她又开口问了一句:“沈老六,到底为什么啊?” 可沈思溥却仍是什么也没说。 地上躺着的司空完见此情状,整个人满是幸灾乐祸:“齐云,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沈思溥! 真正的沈思溥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 眼前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披着沈思溥躯壳的一抹幽魂…” 司空完看到沈思溥等人起内讧,精神格外亢奋,于是说出的话也越发匪夷所思。 齐云被司空完的话震惊到了。 可她仍不死心地看着沈思溥,希望他能开口辩解一句。 沈思溥这次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你话太多了。”他沉声说完,便凝出一道灵力长剑,径直斩向了司空完的头颅。 看着司
空完的头颅骨碌碌地滚远了,齐云只觉不可思议。 “沈老六,你…” “司空完所言不错,我的确不是真正的沈思溥。”沈思溥凝眸看向齐云,情绪没有丝毫起伏道,“不过,你所欠人情的对象,却一直都是我。齐云,我现在便要你将欠我的所有人情都还给我,你可愿意?” 齐云闻言,像是看着一头怪兽似的看着沈思溥。 两滴血泪从她眼中滑落,顿时便在她脸上留下了两道悲惨的印迹。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满是艰涩道:“沈思溥,我们互为知己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一点儿不为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吗?” 沈思溥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该抱歉的从来都不是我。这是你们灵犀一族欠我的。” “什么?”齐云听到沈思溥的最后一句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