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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溥被顾安安最后几句话吼得一愣,待意识到顾安安所言何意之后,立马撑起上半身,就要解释。 可顾安安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 她见沈思溥目龇牙咧地想要起来,以为是要杀她灭口,当即上前两步,再次刺入了他的胸口。 “噗!” 于是,沈思溥被顾安安这一剑又给刺了回去。 可他却毫不在意,只双手握住胸口的剑,目光直直盯着顾安安,艰难地开口道:“不,我没有。 我没有…赫赫…喜欢过她。 也没有让她失了…赫赫…身子。 更没有…杀她。 你相信我,安安。” 顾安安当然不会因为沈思溥这几句解释,就相信他,遂立即反驳道:“曹墨云,别狡辩了。 我都知道了。 你让她独自一人深入城主府,不是让她送死是什么? 而她甘愿听你差遣,不是因为爱你,又是因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我没让她送死…赫赫…我是知道她有保命本事在的。”沈思溥急得不行,一边吐血一边解释,“她的身上有类似飞府这般的法宝存在…是不可能轻易死掉的…赫赫…” “飞府?”顾安安眉头一皱,一脸的怀疑,“你说的不会是那种可以随意变化大小,具有一定防御和攻击能力的便携式法宝吧。 可这种法宝,几大世家、宗门的老祖或许都不一定拥有,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又怎会拥有这等宝物? 曹墨云,你不会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顾安安说完,立刻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结果除了风声,什么异常也没有。 沈思溥被她的态度伤到了,但还是艰难地喘了口气,语带央求道:“安安,请你听我说完,好吗?这是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了…请让我澄清一切误会,可好?” 沈思溥这话说的情真意切,顿时将顾安安深埋进心底的爱慕又给勾起了几丝。 但她的理智尚存,所以只同意了他解释误会,却并未放松警惕。 沈思溥见她点头,赶忙喘匀气,讲了起来。 “安安,那小姑娘你其实也认识。 她不是别人,正是秦筱雪。 赫赫…你也很惊讶,对吗? 是啊,我在弄清楚一切之前,也很惊讶。 但她的确就是秦筱雪。 也是后来的李青梅和秦镜语。 都说狡兔三窟,秦筱雪此人,却比狐狸还要狡猾…赫赫… 自她越狱之后,我受汤正谟责罚,被暂时夺了职位。 但我知道,那不是暂时的。 汤正谟对我起了疑心。 而我为了打消他的怀疑,在养伤期间,仍尽职尽责地处理着巡安司的事宜。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便是寻找秦筱雪的下落。 我私下动用权限,调取了宝州城各大中介行前后一个月内,有关屋宅、洞府租赁或者买卖的记录,以及各大客栈、旅店的入住记录。 可惜均未发现她的踪迹。 本以为她越狱后直接离开了宝州城。 结果阴差阳错间,巡安司接到了崇月楼姚掌柜的报案。 那掌柜声称,他们楼内一个名叫王强的伙计无故失踪了。 本来一个伙计失踪,也不至于被我注意到。 关键是那姚掌柜在提供证据的过程中,曾亲口说过,那王强在失踪之前,曾双目热切地注视过他们楼内一名名叫李青梅的卖家。 他怀疑,那王强极有可能盯上了那名卖家。 毕竟那王强有过类似的举动。 之后,他便着重描述了一番李青梅的长相与举止。 就是从他的描述中,我意识到,那个李青梅,或许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秦筱雪。 通过还原她的活动路线,我发现,她竟从未出过宝州城。 但她又有占地极广的地方来存放那些灵兽皮、肉、骨等货物。 那不难猜出,她有座类似飞府的法宝。 所以才不需要租赁什么房子,更不需要入住什么客栈。 直接在空间法器内生活即可。” 顾安安听完这一通猜测,久久没有言语。 而秦镜语就更是不必说了。 此时她的内心,简直就像是被人灌入了成千上万吨翻滚的岩浆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她自觉自己已经足够谨慎了,却没想到,还是破绽百出。 看来以后行事,定要多多思量,多多注意了。 不过,沈思溥这话也让她明白了之前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那就是对方为何会选择她作为合作对象。 应该就是沈思溥也觊觎上了她的明岁镜。 如此看来,此人的心性的确如顾安安总结的一般,当真禽兽不如! 秦镜语远远地冲沈思溥挥了下拳头。 却不想这一拳,竟直接泄露了她的情绪。 被那些一直外放神识探听一切的化虚境老家伙们捕捉到,当下便朝她所在的方位袭来几道罡风。 “糟糕,被发现了!”秦镜语暗暗心惊,双脚却麻利地下了树。 “哗~~” 刚下得树来,那几棵大树便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 下一瞬,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带起来的尘土无数,糊了她一脸一身。 秦镜语却不敢停留原地,只半睁着眼睛,铆足劲朝山下奔去。 这一奔,哪怕她有隐身珠在身,也还是暴露了行踪。 但她别无他法。 否则滞留原地,那些罡风也会将她就地击杀。 奋力一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她跑得快,那几道罡风却更快。 只几个呼吸间,便追平了她。 那汹汹的杀气,让她当场便吐出了一口精血:“噗!” 亏得隐身珠一直被她顶在上齿与上唇之间,这才没有顺着精血掉落地上。 不过这一口精血也让她明白
,方才的大跑是不对的。 她应该在悄悄挪出罡风击杀范围的时候,再偷偷躲起来才对。 不过现在改正也还来得及。 毕竟那些化虚境老东西们看不见她。 秦镜语这么想着,便借着隐身的便利,悄悄朝山上退去。 可刚退出三步远,便有一道饱含慑人威压的浑厚男声从天际幽幽传了过来。 “窃塔小贼,速速交出圣塔与心脏,或可饶你一命。” 秦镜语闻听此言,本来正在悄悄挪动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他刚才喊她什么? 窃塔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