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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几天最是忙碌,白天安王和宣平两人一同去亲近的长辈家中拜年,晚上安王还得独自去兄弟们家中赴宴,简直比上朝还累。
这天是初四,白天安王与宣平一起去了忠勇侯府给舅舅舅妈拜年,热热闹闹的直到申时过半(16:00)才告辞回府,晚上安王还得去五皇子康王府上。
回到家,宣平换上了轻便舒服的家常衣物,而安王又换了一套亲王常服,还得出府赴宴呢。
“我是真不想去啊!”安王边换衣服边抱怨道:“每天晚上都要在不同的府邸面对这几个相同的人,没话找话,真是一天比一天尴尬,吃饭都吃不痛快。”
“今天晚上太子还参加吗?”宣平看安王满脸的不情愿,于是亲自动手帮安王换衣服。
“是啊。昨天晚上三皇兄还悄悄跟我抱怨呢,说今年太子不知犯什么病了,往年他是从不踏入任何一家王府的,只会让老七去当个惹人厌的苍蝇。”安王老老实实地伸着胳膊任宣平摆布。
宣平:“七皇子是个满脑子废料的废物,也就能在面上咋呼咋呼,需要动脑子的事根本指望不上他。今年自你回京以来,这些皇子们就有些不安分的苗头,皇子们的聚会别人又进不来,太子只能亲自上阵看你们有没有联手的意思了,还能借机在父皇面前表现一下。”
“这些皇子里只有太子和老七是同母兄弟,按说兄弟联手是比我们所有人都有优势的,可惜老七不但不能帮他,有时还会拖他后腿。”安王殿下有些幸灾乐祸。
“这是太子自己纵容的,他只说他的弟弟就该活得肆意张扬。其实是因为皇后偏宠小儿子,她看重长子,却更疼爱小儿子,所以太子怕七皇子威胁到他的地位,故意捧杀他。”宣平说道,帮安王扣上腰带。
“那是他亲弟弟啊,这心可真够脏的。”安王不屑地道。
“可惜几乎没人发现这点,皇祖母、父皇和皇后没发现,我也没发现。还是前段时间蒋旭跟我说的,他说太子这招跟他那嫡母对付娘家弟弟的手段一模一样,她嫡母就是这样把她的异母弟弟毁了的。”宣平说道,她原来以为太子是大权在握后才变的,从这事才知道原来他从小就心术不正。
“既然如此,我们以后也许可以利用老七给他找点儿麻烦。”安王披上外袍,抱了抱宣平,“好了,我走了,你早点儿用膳早点儿休息,不必等我。”
宣平用完晚膳,琴韵却来禀报了,自汇峰寺一事后,琴韵再次仔细调查了府中人,如今才算有点儿眉目。
“彩衣?是在前院藏书阁伺候的那个?”宣平有些吃惊,这藏书阁与书房在一个跨院里,她只怕偶尔能听到书房内的谈话。
“您和王爷决定去汇峰寺的那天下午,府内共有十七人出府,十五人是领了府里的差事出去办差了,一人母亲重病,请假回去探望,而彩衣是请假出去买东西的。
详细调查了十七个人的行踪,只有彩衣去的胭脂铺有些问题。胭脂铺掌柜的堂兄弟在庆国公府上当差,彩衣差不多每月都会去那儿一到两次。”
“月月却去胭脂铺,上次查的时候怎么能漏掉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没深入查一下,谁负责查她的?”宣平有些生气。
“王妃,许多手头宽裕又爱美的丫鬟是不用府内统一分发的胭脂,而是自己出去买的,也大多会是固定的店铺,这事在下人中很正常,下面办事的人可能就疏忽了。”书意替琴韵解释道。
“罢了,这个彩衣是怎么入府的?”宣平摆摆手问道。
“她叔叔是从前贵妃身边的太监总管赵公公,赵公公后来随王爷来了王府,求了王爷让她入府伺候的。本来和棋语一起在书房伺候,可她不安分,向王爷自荐枕席,所以王爷把她调去了少有人去的藏书阁。”琴韵说道。
宣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去这家胭脂铺的?”
琴韵:“大约三年半之前,差不多四年前赵公公因为克扣银两又与何管家争权,被王爷送到庄园里养老,彩衣在府内没了靠山。”
“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紧她就是了,以后说不定还有利用价值。另外派人去庄园盯着赵公公,看他有没有怀恨在心,有没有背主的表现。”宣平说道。
“是,我这就去办。”琴韵退下去了。
宣平沐浴完,披散着头发正在看话本消遣,安王就笑容满面的进来了,怕酒气熏到她,特意在前院洗漱完换好了衣服。
“怎么了,前两天回来跟别人欠你钱似的,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宣平好奇地问道。
“今天晚上看了个笑话。五皇兄命府上养着的舞姬献舞陪酒,最漂亮的自然是安排给了太子,可老七一直盯着太子旁边看,他倒是还知道不能和太子抢,可他直勾勾地盯着谁不明白啊,太子的脸一直黑着。”安王好笑道。
宣平放下手中的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王,偏安王还没有察觉,仍然在讲笑话。
“我们告辞的时候,老七居然向五皇兄提出要那个舞姬陪他两晚,太子当时的脸都绿了,你说他就不能等私底下再找五皇兄吗?非得当面给他哥没脸。”太子吃瘪,安王就痛快。
宣平也不说话,就一直保持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安王后知后觉发现自家王妃眼神不对。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安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舞姬陪宴啊,不知分给王爷的漂不漂亮啊?”宣平笑得一脸温柔贤惠。
“不知道啊,我又没看她!我只让她站一边倒酒来着。”安王急忙解释道,“你放心,夫君一定为你守身如玉,不会让别人占一丁点儿便宜的。”安王满脸严肃的保证。
“那你为什么在前院洗漱干净换好衣服才来见我?”宣平依然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我不是怕身上的酒气熏到你嘛,我不是每天都如此嘛?宝儿,你不能想歪啊!”安王急了,凑到她面前解释道。
“哈哈哈,逗你的,我还能不相信你吗?”看他真着急了,宣平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笑了起来。
“你还敢逗我,看来我得振振夫纲了。”安王说着一把抱起宣平,向床上走去。
守在门口的满月听到屋里传来的笑闹声,关上门退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