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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给太子出了个主意,用科举的功名来拉拢朝臣,一个家族,只有在朝中为官的子弟多,才能兴旺发达、绵延不绝,对一些官员来讲,这是个不能拒绝的诱惑。
“科举的功名岂是说给就能给的,收上来的试卷都是封好的,便是父皇也只在排名列出后才能打开查看,怎么知道哪个是我们的人?”太子说道。
“殿下,考题啊!我们拿到考题告诉那些官员,让他们提前找人做好背下来不就行了?”王平说道。
“倒是可行,今年父皇要亲自出题,你联络一下侍候父皇读书的姜太监,让他想办法得到考题。还有今年的主考官还没确定,主考官一定要是我们的人,确保万无一失。”太子吩咐道。
“殿下,有了考题,不但能用来拉拢群臣,还可以卖给那些迫切希望改换门庭的富商,如此一来,日后的经费不是也有了吗?一举两得。”丁宁远心里暗骂两人,面上却是一派真诚地提议道。
自从丁宁远送“白羽”回乡下葬回来后,为了能更好获得情报,就一改从前的公正刚直,变得圆滑世故,对太子和王平更是极尽讨好,表现的十分积极听话。
太子和王平他们都认为是“白羽”死后,丁宁远受了触动,又孤立无援,所以变得识时务了。
丁宁远对王平的主意不再多加指责阻挡,甚至还会主动帮忙完善细节,有他的帮助王平感觉自己如虎添翼,同时还有一种收服刺头的满足感。
所以最近太子及王平非常信任倚重丁宁远,讨论事情都会带着他。
太子听到卖考题十分心动,但还是有些疑虑,犹豫地说道:“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万一走漏了消息怎么办?”
王平却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没办法,庆国公府早就没落了,他没多少钱啊,也是在得到太子重视后他才过上了权贵们奢侈的生活。
从前太子在国库捞了不少银子,他们这些经手的人也得了不少,而且太子为了拉拢还时常有赏赐,所以日子过得富贵奢华。
如今国库空虚,少有捞钱的机会,安王入京后,太子又很是破了几笔财,手头也不甚宽裕,已经许久没有大批赏赐了,已经习惯了奢侈的庆国公府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听到丁宁远的话后,王平感觉豁然开朗,一瞬间在心中把买考题的客户都列出来了,都是经商的豪富人家,一直培养家中子弟读书妄图改换门庭,可惜子弟不争气。
“殿下,肯出高价买考题的人家无疑是抓住了向上攀爬的阶梯,机会难得,他们只怕比我们还要小心谨慎呢。”王平劝道,“得到考题不易,总要物尽其用才是,我们最近已经许久没有大的进项了,石州那边经费有些不足了。”
丁宁远闻言心中一动,他早从宣平那儿得知太子在石州或敬州应该有私军,一直在想办法找出具体方位,可太子和王平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此事,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私军十有八九就在石州了。
王平这话一出太子就打算同意了,没办法,石州那边有四万私军,每一天都花费不扉,“既如此,那就这么办吧,每人收多少银子合适呢?他们不会私下把题透出去吧?”?
“殿下多虑了,科举录取人数有限,那些举子们都是竞争关系,谁会给自己的对手提供消息啊?”王平想当然地说道。
丁宁远心中冷笑,你自私自利,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尤其是对一些团结的宗族,自然是族中子弟入仕的越多越有利,卖给一个就是卖给一族了,请人代笔的多了,这事就瞒不住了。
“殿下,我们完全可以对买考题的人进行筛选,只选可信的人进行交易,每人怎么也能收一万两。”丁宁远说道。
“唉,丁先生格局小了。”王平摇摇头,“每人怎么也得十万两。”
“十万两,会有人买吗?”太子有些怀疑。
“殿下,对那些商户来说,家中出了个进士可是改换门庭、福泽后世的事,对这帮穷得只剩钱的人,花十万两为家族买个前程属实不多。”王平说道,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每人十五万两,交太子十万,他还能得五万。
“殿下,庆国公说的对,学生家祖上就是商户,太了解他们对地位的追求了。”丁宁远赞同地说道。
“好,那就每人十万两。距开考只有二十多天了,马上去办,先把人选定好,待父皇出完题,直接进行交易。”太子一锤定音。
“殿下,此事就交给臣吧,臣一定办好。”王平急忙将差事揽了过来。
“好,就交给你去办吧。”太子并没多想,王平是他最信任的属下了。
丁宁远面色平和,自己出的主意,却被王平抢去了大捞一笔的机会,他并没有丝毫不满。他可不参与这事儿,省得东窗事发之后被太子迁怒。
因为提到了石州,太子又想起了一事,问王平:“新型炼铁熔炉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京城的守军及宫里御林军的装备可就要更新完毕了。”
自从有了新的炼铁方法,太子就急得抓心挠肺的,各军都换成了更坚硬的新武器,而他的私军用的还是老式武器,交起手来不堪一击,那他养私军还有什么意义。
他因为此事没少训斥工部尚书,这个蠢货,自己手下有什么成果都不知道,白白便宜了安王。
如今新熔炉的图纸握在了方瑾、于敏直的手里,两人对工部的人十分防备,修建熔炉的人都是他们信任的人,包括去往各地的都是,太子的人一直没有机会得到图纸。
“殿下想要新熔炉的图纸?那学生应该有办法,学生有一个好友,如今正在于郎中手下做事。”丁宁远毛遂自荐。
“于敏直手下都是如他一般的冷硬,你有把握吗?别图纸没得来,反而被抓住把柄。”王平说道,他这话倒不是给丁宁远上眼药,而是提醒。
王平是真没办法了,如今能拿到图纸的几人,脾气死硬不说,还不好下黑手。
方瑾是大长公主的孙子,于敏直是定亲王的女婿,都是皇亲国戚,无论受宠与否,都是不能明目张胆动手的,否则工部的人去年就能拿到图纸了,怎么会给方瑾搭上安王的机会。
其他能接触图纸的工匠都是特意挑的孤儿出身的单身汉,本人被安王派人严密保护无从下手,而且都无亲无故,自然也没有用家人要挟的可能,王平有些无计可施。
“请殿下和庆国公放心,学生知道他的弱点,定能马到成功。”丁宁远保证道,有王爷王妃给放水,还怕成功不了吗?
“那你就去试试,无论能不能成功,都不能暴露孤和东宫。”太子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