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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尴尬过后，周穆清主动问起了疆域南边的稳固情况。
说起战事就说到楚侯爷的长项上去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姜梦白拿着点心进门时，他讲到前不久的那一战已经平定了南越国，也设立了大晋的郡县。南越王和丞相都被俘虏了，最起码能安稳个几十年。
书房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楚和晏就看着书吃了几个点心，看姜梦白只顾着给他端茶倒水，拿着一个点心就往姜梦白嘴里塞，“阿姜吃。”
听到这边的动静，周穆清端起茶碗貌似无意地往这里看了一眼。
“阿姜不饿，小世子快吃吧。”姜梦白笑得开怀，忍不住捏了捏楚和晏肉嘟嘟的小脸，柔滑有弹性，摸起来很舒服呢。
楚和晏把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吃完后对着姜梦白轻声耳语：“阿姜，下次我过来还给你带点心。”
楚和晏自认声音很轻，除了站在门口的张公公，书房里坐着的另外两个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楚侯爷听到了跟没听到一样，小家伙喜欢这个小宫女，他们也没有必要拘着他。
周穆清听到这话，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
文慧公主一家在太子宫待到未时末，姜梦白也陪着楚和晏玩到了那个时候，临走时他还有些恋恋不舍，问姜梦白怎么才能跟他一起回家？
文慧公主说，这是舅舅宫里的宫女，让他想都不要想。
主子们道别，没有她什么事，她就抄着手站在众人后面默默看着楚和晏给她招手，她只能回以浅笑。
送走了公主一家，跟公主一起坐了好几个时辰的萧良娣，别有深意地看了周穆清一眼，眼中带着羞涩的笑容回了内院。
周穆清回书房，张公公跟姜梦白都跟了过去。
张公公跟往常一样站在了房门外，姜梦白进去就赶紧着收拾，楚侯爷和周穆清用过的茶碗，收拾完泡了一杯清茶放到周穆清的几案上就去收拾楚和晏吃过点心的盘子和用过的水杯。
水杯洗好，她端着盛有空盘子的托盘，给周穆清报备一下就去了后院。
回来后周穆清还在书写，她就想去把给楚和晏拿下的书册都按着原来的路径放回去。
最后从下面书架上拿出那本藏青色书皮的书时，就好像手里拿着一块滚烫的热铁，感觉灼手。
“拿过来。”周穆清声音淡淡，姜梦白差点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手里的书也在惊吓中掉到了地上。
姜梦白爬下梯子，捡起那本书随手塞进书架上，结结巴巴地问道：“殿，殿下，要，要拿什，什么？”
“你手中的书。”姜梦白想蒙混过去，没想到周穆清不给她机会，一针见血。
姜梦白揪着衣袖，红晕从脸颊扩散到双耳，一路晕染到脖颈。
她不知道周穆清想干什么，心一横从书架上拿出她刚塞进去的那本书。
她走过去跪坐在几案前面，双手捧着把书册放到了几案上，之后便悄悄地往后挪了挪屁股。
“看过了？”周穆清从书上移开视线，死死地盯着姜梦白。
姜梦白红着脸低着头，扣着放在双膝上相握的手指，咬住了嘴唇。
周穆清看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下意识伸手想去给她抚平，被他自己生生忍了下来。
小女娘想要跟他划清界限，她一定不想他碰触她。
心中酸涩，看了一眼几案上放着的藏蓝色书册，心中更加酸涩。
他只是不想碰她以外的人而已，一个两个都认为他不懂，不行。
他只承认自己不太懂，但是不承认自己不行。
抱着她时，他身体的僵硬与不适，那感觉现在想来还是那么清晰。
就看着面前娇羞着一张脸的小女娘，他就已经蠢蠢欲动。
可是这小女娘要跟他划清界限，在他纳了良娣孺子进门的第二天，就在有意地疏远他。
他身不由己，但是他的心是她的。
他好想抱抱她，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告诉他，他的心中只有她，让她不要远离他，他的心有点痛。
周穆清可怜兮兮地看着姜梦白，可惜低着头的姜梦白根本不知道，她还在羞臊，不知道怎么回周穆清的问话，她看了书，其实也不算看，前面的都没有看懂，后面看到是那样的图马上就收了起来。
“阿姜？”周穆清声音轻柔。
姜梦白抬头看了周穆清一眼，他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要用这种期待又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阿姜，孤能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