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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在饭店坐下,母女俩坐在座位上喝水,安家盛去点菜买单,拿了小票等着服务员叫号取菜。安静一口水刚刚咽下,就听到身后的桌子有人在喊:“哎,赵本山,在这儿,啊哟,本水也来了。”
安静险险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连忙抬头,向着应声的地方瞧去。幸好幸好,不是那张猪腰子脸。本山,本水都不是,五官端正,相貌不俗。很快,又上了一波菜,就听到服务员在喊:“18号,18号,木须肉,醋溜土豆丝,两碗干饭。”“19号,韭菜猪肉水饺一斤。”“20号九转大肠,芙蓉鸡片……”
一大堆人拥挤在出菜口,嗡嗡营营人语嘈杂,怪不得服务员的嗓门这么洪亮。不知道,20号是咋回事,服务员喊了几嗓子,人家愣是没反应,服务员再次喊道:“20号九转大肠,芙蓉鸡片……谁的肠子,还要不要,不然就过号啦。”“哎呀,别过号,我的肠子,我的肠子,我来咧……”
“哈哈……”整个饭店里欢声一片,20号这才察觉,“嗨嗨,是我要的九转大肠,可不是我的肠子,我敢吃,人家厨师也不敢做不是。”“36号,芫爆里脊丝、鸡蓉菜心……”终于等到安家点得菜出锅了。这百年老店的厨艺就是不一般,这菜的味道就是不一般。
吃饱喝足,一家三口步行回家,此时此刻,已经华灯初上。昏黄的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路边的草丛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蟋蟀懒洋洋的叫声。微凉的夜风轻轻吹过,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寂静的夜空中。绵延不绝的银白色的云团,随风飘动着,时而相聚,时而分开。
凌晨时分下了雨,淅淅沥沥的。安静起床就看见窗玻璃上蒙着一层雨珠。走到窗户跟前儿,只见外面雨已经停了,到处都是一片片的水迹,树是湿漉漉的,小草湿漉漉的,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也是湿漉漉的。厨房里飘出来炸酱的香味,将安静牵引到厨房。
安家盛在抻面,孔海芩正在专注地炸着酱,安静去碗柜里,拿出昨天做醋焖肉特意撇出的浮油,让妈妈加上一勺到炸酱里。这才安心地去洗漱。洗漱完了,再自己梳头。从前往后,不轻不重地梳理着。先顺着梳,再逆向梳;从左向右梳,再从右向左,这样养发健脑。
安静梳好梳顺了头发,编了一条蝎子辫,这样可以把新长出的寸许多长的短发,都编进发辫里。安静这里梳好了辫子,安家盛和孔海芩已经把面条煮好,酱也炸好了。一家三口坐在餐桌边,在面条碗里,搁上菜码,放上炸酱,拌匀了,一筷子一筷子的,吃得香甜。
转眼又是星期一,即使你再不情愿,再盼着星期天能长点,再长点,星期一最好再晚点来,它还会是如期而至,既不快一分,也不慢一秒。星期一悄悄地来,正如星期天轻轻地走,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静又早早地来到学校,把一瓶炸酱给了传达室的曹爷爷,自己的小单车被曹爷爷拾掇得可好骑了,安静送给曹爷爷一瓶炸酱,是安静自己炒的炸酱。到时候曹爷爷自己下点面条,即可美餐一顿。
安静送给曹爷爷炸酱,曹爷爷也有好吃的给安静。一罐酱麻雀,安静吃过酱牛肉、酱鸡、酱鸭,就是没吃过酱麻雀。这酱麻雀是曹爷爷的堂侄送过来的,是在冬闲时,村民们设网捕之,然后油炸或卤制聊做加餐。麻雀宰杀后,在放有芝麻油的油锅内炸至香脆。炸好后,佐以酱油、白糖、食盐和适量清水,另把丁香、八角、桂皮、姜下锅炒出香味,装入布袋内,一起回锅烧卤至汤汁粘稠时,起锅晾凉,放罐内,加芝麻油浸泡一、二天后食用。农村里常常给孩子们打打牙祭,或者给男人们当下酒菜。
安静拿了一个没头,没爪子的麻雀,咬上一口满口浓郁的酱香味,麻雀虽然胖嘟嘟的,可都是瘦肉,想来与它天天在天上飞的缘故。曹爷爷告诉安静,将麻雀油炸成卤制而食,已有近千年历史。据说活佛济公都曾吃过这酱麻雀,做好的麻雀装入罐内,用麻油浸泡封好,能保持一百天都不待变质。酱麻雀还有壮阳益气,暖腰膝,缩小便,益精髓的功效呐。
安静可不是个吃独食的,尽管自己再爱吃,也是吃两个尝尝鲜,就把罐子盖好,先放在曹爷爷这里,中午放学,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安静来到教室,快上早自习了,同学们都在自己座位上坐着,趁着老师还没来,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安静的前后左右,很快闻到一股香油还有一股酱香的肉的味道。于是,就有人问道:“安静,你早上吃得什么好吃的……”
恰好早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主任匡老师踩着铃声进来。安静暗自庆幸,酱麻雀放在曹爷爷那里,自己在曹爷爷那里洗了好几遍手,还让曹爷爷早早地沏了茶,自己喝了一碗,还用茶水漱了口,还是被同学们给闻出来了,这几位的鼻子还真灵敏,和狗的鼻子都有的一拼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太爷爷和爷爷,都是满满的回味。在农村出来的,哪个小时候没逮过麻雀。安静就想起了鲁迅先生文章里逮麻雀的场景。想起了月光下的闰土,戴一顶破毡帽的闰土,“月下看瓜刺猹”的闰土,“能捉小鸟雀”的闰土、那个“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稀奇事”的闰土、那个知道“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的闰土。
安静猛然间从沉思中醒来,就听到爷爷在讲:“刺猬肉,都是蒜瓣肉,味道鲜美,肉质细嫩。这是别的村里的大孩子,抓到刺猬,背着大人,用泥裹了,放在柴火堆里,烤熟的。分给我一些,还借柴火的人情。回来被奶奶知道了,说‘刺猬是‘仙’把我好一通打,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