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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永江机场，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桑黎忍不住侧了侧脸。
江惟言看到推着行李箱挡在前面。
偏头跟桑黎说：“你跟我后面，走慢点。”
“嗯。”桑黎轻轻拉着江惟言的衣摆，藏在那高大宽厚的背影后。
“哥，这里。”只听到一道俏丽的女声响起。
桑黎觉得有些熟悉，稍稍探出点头。言西月和杨晔站在马路边车前，朝着他们的方向用力挥手。
西月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性格也一点没变。
“昭昭呢？不是说昭昭也一起回来了吗？”言西月问。
桑黎走出江惟言背后，笑着说：“好久不见，西月，杨晔。”
“昭昭。”言西月突然就哭了。
桑黎上前，抱住她，轻轻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西月。”
“你怎么一走就十年，也不回来找我们，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在央美等了你两年，你也没来找过我。”言西月吸着鼻子，带着哭音说。
“对不起。”桑黎只是道着歉。
她该怎么说呢？告诉他们，自己去找过他们？说自己去央美见过她？去m国找过他？
那时候的自己实在太糟糕了，整个人颓丧至极点，想的都是远远见过就好了，时间久了没人会记得她。这样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某个角落里腐烂衰败，不会惹人伤心难过。
都过去了，这些都没必要再说了。不管她做过什么，都改变不了曾经她是真的放弃过他们。
只是她从没想过的是。他们从没有放弃过她，且一直在等自己。
桑黎把脑袋深深埋进言西月的脖颈处秀发里，紧紧抱着她。
言西月顿住。
昭昭在哭。
“昭昭？昭昭，你别……别哭啊，我没有怪你，真的。”言西月语气里都是着急，但是自己肩膀处的水渍感觉越来越多。
言西月着急地看向江惟言。
江惟言从看到桑黎将脸藏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这姑娘在自责。
叹了口气，上前。
把那个哭得安静又汹涌的姑娘拉过来，然后按向自己的胸口，大手轻轻地拍着那瘦可见骨的后背。
“乖，不哭了，乖。昭昭乖。”手为她平顺着呼吸。
看向言西月和杨晔，“麻烦先帮我把行李拿上车，我们马上就过去。”
杨晔点了点头。
良久，桑黎才抬起头，双眼通红有些浮肿。
江惟言只觉心疼极了，手指轻轻地按着那微肿的眼眶。
“不哭了，好不好？”声音低低的哄着，轻柔至极。
“对不起，阿言。我一直都欠你们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曾经我是真的放弃过。如果你不曾来找过我，我们……我们”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
其实这十年她已经极少会流泪了，直到见到这些故人。
“没关系的，昭昭。这不怪你，是我们自己要找你的。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啊。所以没关系的，知道吗？”江惟言抱了抱桑黎，细细地给她擦着眼泪
他能明白她心中想的，他一直都知道。
外表的冷漠只是她的保护色，想要隔绝所有靠近的人，但其实内心又比谁都柔软、善良，所有对她好的，她都会认真地去回报 ，生怕自己没做好。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抗拒别人的好，因为怕做不好，所以就拒绝开始。
他都明白啊。
车里，杨晔开着车，江惟言坐在副驾。
两个女孩手拉着手在后头说着悄悄话。
“昭昭，你都不知道，当我听顾南艺说见到你了，我有多开心。要不是当时不方便出远门，我肯定比我哥更早到滨城见到你。”言西月颇有些遗憾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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