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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为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而且这个时候的成义烧还没有改良，闻着虽然香，但口感不怎么好，有些干烈，远不如汾酒甘柔，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喝的惯，方不为在南京待了好几年，也只见过一家做坊有的卖。
今天的行为，已经形同威胁和挑畔了，他为什么一点后手都不留？
在他看来，吕开山是那种性格比较耿直的人，之所以当汉奸，也是因为和陈公博关系过深的原因。
但现在看来，吕开山不但有思维细密的时候，而且也有急智。
中村是当喜讯给他通知这件事情的，并没有其它的用意，说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让方不为起疑的是，对田立成下手的时候，吕开山为什么没有过任何一丝的犹豫？
从正常逻辑来说，周佛海和梁洪志决定这么做之前，吕开山至少会替田立成求求情吧？
他突然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最不可能的一种可能……
主要成份是乙醚，还有失忆水和吐真药的成份。
但可惜，并没有，方不为没有感觉到一丝类似的情绪！
现场被封存，原田熊吉特意派了一个班的日本宪兵看守。
这一下，所有的事情都能说的通了。
吕开山瞪着自己好像在说：不要装，我知道你就是方不为。
毕竟警政处还要运转，还要执行任务，田立成一死，吕开山要是再被关进去，警政处就该瘫痪了。
但他至少能确定，自己可能看走眼了，吕开山可能比田立成更阴险，更聪明，更会伪装，更狠绝……
没有人觉得不合理。
但他看完了现场，问完了笔录，竟然发现，好像真的如口供中描述的一般，车庆丰急眼了，杀了田立成，又想杀吕开山的时候，被吕长安给杀了。
方不为接到中村的电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把听筒扔了出去。
从谋划到实施，计划能执行到这种程度，就有些厉害了。
这个点，路上基本没有了光亮，也基本没有行人，方不为潜行的很轻松，没用半个小时，就到了常府街。
周佛海、陈公博不是蠢货，吕开山不念一丝旧情，直接杀了田立成，只会让这些人对他生出忌惮，说不定就会安排一个挟制或监视他的副手。
吕开山突然变的不可琢磨，比有了精神分裂征兆的田立成更难揣测，也导致方不为之前对他所做的性格和心理侧写基本全作废。
更不用说，他为什么没有留后手，没有防备自己，因为吕开山认为，他如此明显，自己应该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处处都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合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吕开山回去后，先是给周佛海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已经请到了中村和齐希声，然后，一直到天黑，他下班回家，就没有提过与方不为有关的任何一个字。
既没有通知任何人，他在什么地方留了什么东西，或是万一他出了意外，应该怎么怎么样，也没有针对自身的安全，做任何的防备。
凌晨，月隐星稀，方不为无声无息的溜出了酒店。
其它人原封照旧。
其实是方不为想理一理，吕开山是怎么回事。
不用方不为废脑筋，考虑怎么正面接触吕开山，吕开山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阴沉着脸，紧紧的握住了茶杯，稍一用力，茶杯直接被捏碎，玻璃渣掉了一地。
自己没去试探他，他反倒先来试探自己了……不，这已经不是试探，还是明示。
因为谷振龙超喜欢，他还去买过几次。
比如申振纲。
方不为又惊又喜又疑。
老子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啊！
方不为掏出一个还有些温烫的小瓶，拔掉塞子，轻轻的往地上洒了一些。
方不为差点没忍住，冷笑出声来。
吕开山不但在装睡，还明显知道有人要来，更清楚来的人会用什么手段？
权？
第一次拜访，自然不可能空手，吕开山带了两坛酒。
原田熊吉做足了架势，想装出非常震怒，调查一定会特别认真，特别仔细的样子来。
所以，吕开山就来了。
吕开山先去拜会了中村，中村则觉得，南洋医药公司毕竟还要在南京做生意，这个人情落到齐希声的头上，比较划算一些。
没怎么费功夫，方不为就潜到了二楼，摸进了吕开山的卧室。
三天后，针对田立成和车庆丰的案子正式有了结果：田立成心思不纯，想要挟车庆丰，独吞他的家产，车庆丰恼羞成怒，愤而同归于尽。
如果判断错误的话，方不为就准备效仿历史中傅筱庵被刺杀的桥段，来一出义仆杀奸的戏码。
南京是首都，没有上海那么复杂，更没有那么繁华，相应的，治安和戒安并没有那么严。
那还不如先把车庆丰榨干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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