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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一同出现在了公堂上。宋玉茵提前把陈师爷受审的消息放了出去,果不其然,今天外面全都是围观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很早就已经恨透了陈师爷,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往他身上扔臭鸡蛋,却碍于他如今还没有被治罪,只能忍着。万一最后他被放了,肯定会拉他们这些正在围观的老百姓开刀,他们还是得要小心一些,不能在这个时候留下把柄。“大人,你请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何事,难道只是为了找我们好好的叙叙旧吗?要是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那我们就告退了。”
他们两个人在公堂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宋玉茵开口,便自然而然的以为宋玉茵肯定是没法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才开不了口。“两位稍等片刻,本官只是在慢慢的整理诉状,你们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整整两摞纸都说不完,本官也是有些头疼。”
宋玉茵慢悠悠的说道,这几天自己之所以没有去管陈师爷在做什么,就是为了把他之前的罪行都好好的整理起来。她知道陈家一向在城里横行霸道,肯定犯了不少罪,却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还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摧残百姓。一想到他们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宋玉茵便实在是没法心平气和的对待他们,恨不得直接把他们关进牢里治罪。“大人这又是在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年来草民可是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惹是生非,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罪行,还是大人为了除掉草民已经这样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陈师爷微微做了个揖说道,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想象在这张表皮下究竟是一个怎样作恶多端的人。“陈师爷既然问心无愧,那便在这里好好等着这些整理出来的罪行,看看这些罪行是否属实,又有哪些是本官编造出来的。”
宋玉茵似笑非笑的说道,自己有这么多的证据在这里,根本就不怕他们抵赖,这些证据可都是铁板钉钉的存在,他们就算再怎么想要赖账也没用。陈刚这下是彻底慌了,下意识求助的看向了陈师爷。他总觉得宋玉茵这话并不像是在故意恐吓他们,而是真的已经找到了证据,要不然她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们有罪。“别慌,还有我在,只要有我在,她就翻不了天。”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待会宋玉茵说什么,他都要全盘否定,一个字都不会认下来。陈刚点了点头,在这种时候,他除了相信陈师爷以外,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在为官期间,你曾经多次残害百姓,甚至收受贿赂帮忙做假证,这事是真是假?”
宋玉茵光是已经查到了有证据的例子便有好几起。只要有人给他银子,他就会为了银子而去冤枉另外一个人,甚至为了逼迫别人承认罪行,选择屈打成招。甚至有好多人原本没有罪的人被他安了罪行,就算强行定了罪也只是几年的牢狱之灾罢了,他为了让他们彻底断了翻案的可能,居然选择直接弄死这些人。光是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人就已经不计其数了,他看着温和,但是实则心狠手辣毒蝎心肠。“大人,你这可就是冤枉草民们了,草民们哪里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残害百姓,最多也就是收了点银子,还是那些百姓硬塞给草民的,草民不忍心辜负他们的好意,这才收下了银子,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连忙开口否认了这些罪行,还反过头来把自己收受贿赂这件事情说成乡亲们故意给他塞银子。“陈师爷,你真觉得本官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吗?”
宋玉茵冷笑一声,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在这里胡编乱造了。“张家人,刘家人,杜家人,三家人都可以上堂作证,他们可都是被你害过的人。”
随着宋玉茵的话音落下,很快便有三人陆陆续续走了上来。一看到这些人出现在了公堂上,陈师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还是没有想到,宋玉茵竟然真的把这些人给请上了公堂。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却没有想到这些人一直潜伏在暗中,就为了等到今天出现好来对付自己。“陈师爷怎么好端端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了,难道是觉得良心不安吗?这些人可都是被你害的差点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才撑到了今日,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指证你犯下的累累罪行。”
这三家人看上去都是一副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的模样,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四处奔波,想把陈师爷的罪行四处传出去。可陈家人在当地几乎是难以对抗的恶势力,轻而易举就把他们的那些呐喊声给压了下来,而且威胁他们要是再继续闹下去,他们都得不到一个好下场。他们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蛰伏在暗处,好不容易等到宋玉茵出现,他们自然迫不及待把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委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宋玉茵没想到陈师爷当真是作恶多端,在为官期间居然害了这么多人,他自己还能安然无恙,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要不是自己上位,他恐怕还要在当地横行霸道许多年,光是想到这里,宋玉茵便觉得难以忍受。“三家人都因为你变成这样,你害死了这么多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宋玉茵又说了一串人名,这些人都是死在他手里的人。他派人毁了这些人的档案,以为就能把这些人的存在彻底消灭。可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在暗地里收集证据,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证据拿出来。如今这些证据们全都摆在了面前,在这么多确凿的证据面前,就连一向巧舌能辨的他都变得有些说不出话。“堂哥,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害无辜百姓的事,大人明察,这些事情我可都不知情啊!”
陈刚一见情况不对,便立马调转了矛头,立刻跪在了宋玉茵面前把罪责都推到了陈师爷的身上。他算是看出来了,宋玉茵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置陈师爷于死地,他以为只要自己能跟陈师爷撇清关系,说不定就能捡回一条命。“陈刚,你身为捕快头子,这些年来没少捞油水也就算了,还帮着陈师爷暗地里杀害了不少人,你以为这些事没人知道吗?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始至终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宋玉茵先前没有提到他,并不代表他什么罪都没有犯,只是比起陈师爷的罪过,他的罪过显得没那么重罢了,但他同样害了不少人。“大人,这么多年来,陈家人一直仗着自家权势在当地为非作歹,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如今证据确凿,还请大人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让我们能洗脱背负在身上这么多年的冤屈。”
“这么多年来,因为陈家人的肆意横行,草民一家人就连门都不敢出去,这笔仇草民们实在是不敢忘啊!”
这几家人异口同声的请求着宋玉茵迅速作出决定,他们实在是害怕这件事情到时候又出现变故,只想让她立马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你们放心,本官肯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宋玉茵把他们的罪行都念了一遍,一直念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只念了一半,不过光是这些罪行就已经能治他们个死罪了。她也就没有再继续念下去,免得到时候天都黑了,这些事就又得拖下去。“来人,把他们当场拿下,立刻拖进牢里,同样在三日后问斩,既然你们兄弟情深,那就一起斩首。”
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做了不少害人性命的事,为了成全他们,宋玉茵索性让他们一起死。这样一来,他们便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也算是直接给了他们一个大恩大德。“大人饶命啊!小人以前只是受人蒙蔽,才做了这么多错事,小人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的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比起陈师爷的心如死灰,陈刚显然还留有一丝念想,觉得宋玉茵说不定会放过自己,毕竟他的那些罪行比起陈师爷简直是九牛一毛。“你以为你就能逃过一劫吗?光是你害的那几条人命就足够你被判死刑了,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把人都给我带下去。”
宋玉茵没空在这里应付他的胡言乱语,直接让人把他们两人都拖进了牢房里关了起来。这个结果让不少围观的百姓们都不由得拍手叫好。“原来是我们小看这位大人还以为她多半会放过陈家人,没想到她差一点就把陈家人都给抓进了牢里。”
“陈家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得到如今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一家子都该下地狱,一个都不配活着!”
“这都是陈家人应得的报应!陈家人都不配活着!”
“还有好几个陈家人,也犯了不少罪,还请大人把他们都抓起来,让他们也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经过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人看不起宋玉茵了,反而觉得她已经成了衙门的主心骨,要不是她也不会让陈家人得到应有的教训。“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等到陈家人被判死刑!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大人威武,多亏了大人才有我们今日的扬眉吐气,我真恨不得立刻去找个庙,把大人给供起来。”
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以前总觉得陈家人就是笼罩在他们头顶的一片乌云。可没想到这么乌云这么快就被掀开了,这让他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一想到三天后这两个人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心里就觉得痛快。”
百姓们都出了口恶气,在这个城里待久了的人,谁没有被陈家人给欺负过?陈家人每次只要一出门便会仗势欺人,就连遇到路上有人不小心挡了路,也要把人给活活揍上一顿。每次他们陈家的人一出现,其他人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半点晦气。“陈家人已经被判了死刑,其他百姓们心里有苦也可以说出来,不必都憋在心里,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大人可真厉害,陈家人这下失去了最得意的靠山,以后可还怎么办,恐怕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横行霸道了。”
“他们以前经常仗势欺人还不是有陈师爷帮他们收拾烂摊子,可陈师爷如今是泥菩萨过河,以后可没办法再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眼见着陈师爷已经垮台,就连陈刚也被关进了牢房里,之前还在洋洋得意的捕快们一时间大祸临头。他们原本还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回到衙门里,可没想到这才几日,他们的靠山就都倒了。衙门里的捕快这可是一个肥差,他们可都是卯足了力气才得到这个位置的,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失去这层身份。陈师爷跟陈刚被关进牢房的第二日,这些捕快们一个个的天还没亮,就已经到了衙门里。可是他们赶到衙门就被人拦住了,连进衙门的资格都没有,这让他们心里又慌又不安,于是立马在门口闹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都是衙门里的人,前几日只是有事,所以才没来,如今我们已经想通了,愿意为大人效忠。”
他们又不是傻子,既然靠山都已经倒排了,自然要重新作出选择,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投靠宋玉茵自然便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除了投靠宋玉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根本没法妄想把宋玉茵拉下水,毕竟就连他们引以为豪的靠山,都不是宋玉茵的对手。“大人交代过,你们的身份已经作废了,以后便不是衙门里的捕快了,没事就别到衙门来,免得碍眼。”
门口的守卫把宋玉茵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这话让他们一时间火冒三丈。“大人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为衙门做了这么多事情,她有什么资格把我们赶出去!”
“对啊,衙门算得上我半个家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了衙门的事情战战兢兢,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凭什么就这样剥夺我的身份。”
“你们少在这里风凉话,必须要让宋玉茵出来给我们一个解释!”
“让宋玉茵出来!”
“宋玉茵别藏着掖着!立马给我滚出来!”
他们扯着嗓子喊道,只想让宋玉茵赶紧出来。毕竟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一直在这里等着,要是她再不出来的话,他们也得回去了。宋玉茵本来正在处理着手头上的事情,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阵喧哗,还以为是百姓们闹起来了。她这才来到门口,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宋玉茵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衙门的捕快居然都围在了家门口。“我之前天天请你们回来,你们从来不肯回来,怎么这会儿怎么知道过来了?”
宋玉茵觉得好笑,自己可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可是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一次都没来过衙门。可他们最大的靠山刚刚被关进牢房,这才第二日,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出现了,可想而知,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忠心耿耿。他们要是一直不肯来衙门,自己说不定还能佩服他们有几分骨气。看来他们就连这点骨气都没有,才一天不到而已,就决定背叛原来的主子了,他们这么容易倒戈,自己为何要给他们机会。“我已经说过了,你们的捕快身份作废了,从今日起你们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身份,以后不用都再出现在衙门里了,我这不是让你们如愿以偿了吗?”
他们既然那么不想来到衙门,自己就索性成全了他们,让他们这辈子都不用再来衙门当差了。“大人,以前是我们有眼无珠跟错了人,不过我们已经醒悟了,愿意重新投靠大人,以后对大人的命令唯命是从,还请大人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们能重新为大人鞍前马后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