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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掌柜黎多金在看到陈枫的那一刻,先是一脸嫌弃,随后无比厌恶地挥了挥手。两个店小二顿时摩拳擦掌地走了过来。“掌柜,不借钱,不借钱…”陈枫无奈地耸了耸胳膊,原主以往赌输了钱,可没少来黎多金这哭穷卖惨,以前黎多金还以为陈枫真吃不起饭,资助了不少,后面知道陈枫都拿去赌博以后,就一文钱也不给了。“陈枫,还是那句老话,借钱一文没有,你若是穷得吃不上饭,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去做苦力。”
面对这个败家子,黎多金可没好脸色。“掌柜,真不借钱。”
肚子咕咕叫了出声,凌轩两眼一抹黑,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那你啥事啊?”
黎多金捂着脸颊,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脸上布满了痛苦。“黎掌柜,我记得您还差我爹五两银子,眼下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吃饭都成了问题,您是不是该还我了?”
虽然感觉到黎多金并不待见自己,但陈枫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混账!”
黎多金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果然一开口就是要钱,你说我欠你爹钱,那借条倒是拿出来!”
陈枫无奈道:“我爹和您交情很好,当时没签借条…”“呵,那我还说你欠我一百两呢。这段日子我可没少资助你,够给你爹面子了!赶紧滚蛋,以后别来我家商铺!”
黎多金大手一挥,店小二顿时冲了上去。“哎…”一声叹息,陈枫自觉地走了出去。而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郎中走了进来。“孙大夫,我这吃药吃了一个多月,银子也花了不少,这牙疼是一点没见好啊。”
黎多金苦着脸朝郎中诉苦。陈枫停了下来,怪不得黎多金今儿这么暴躁,原来牙疼犯了。“黎掌柜,这药吃得还不够,再吃一段时间就好了。”
郎中拿出一个药包。黎多金一脸肉痛地递给郎中一块碎银,约莫有半两银子。“拿去煎药。”
黎多金正要将药包递给店小二,此时陈枫开口道:“黎掌柜可是牙疼?”
黎多金翻了个白眼,“你这小子眼瞎么,这还要问!还不滚?非要我的人把你打一顿扔出去吗!”
“黎掌柜,我能治好你的牙疼!”
陈枫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哈哈,陈家这败家子是不是赌博把脑袋赌糊涂了,把自己当神医了,哈哈哈…”“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像个跳梁小丑了,真是不知道他爹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生这么个废物出来!”
黎多金也忍俊不禁:“你搁这说梦话呢?去年巡抚大人因为牙疼难忍,就让郎中拔牙,结果两天后就去世了。你有这本事,怎么不进宫当御医?哈哈哈!”
黎多金这话并不夸张,古代的医疗水平相当落后,中医若是用来疗养身体、治疗慢病还行,对牙疼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杜甫、白居易大神就被牙疼折磨得痛不欲生,因此没少写诗,名臣温峤就是因为拔牙导致感染,诱发中风最终去世。“小子,以后敢来我们店,来一次打一次!”
几个店小二只当陈枫是来捣乱的,挥拳就要打。“黎掌柜,我真能治好你的牙疼,若是治不好,我不要一文钱!”
陈枫急道。郎总孙钰摇了摇头,只当陈枫在放狗屁。黎多金却愣住了:“你当真能治好?”
黎多金是不信陈枫,但他实在是心疼钱。这一个月过去已经花了十几两银子了还不见好,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更可怕的是,黎多金看不到好转的希望!又要花钱,又要忍受病痛,黎多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当真!”
陈枫立马点头。“黎掌柜,一个毛头小子信口雌黄,你也信吗?治病并非儿戏,没有把握的话,会有性命之危。”
郎中的话让黎多金再度沉默下来,钱是很重要,但命没了,再多钱又有何用!“黎掌柜,我若治不好,任你处置!”
陈枫斩钉截铁道。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不用等宋大军来催债,自己就得先活活饿死。“那行,你来吧。”
黎多金朝孙钰拱手道:“孙大夫,对不住,我实在是受不了牙疼的折磨了。”
孙钰没有说话,压根就没把陈枫放在眼里。“陈枫,说吧,你要怎么治。”
黎多金上下打量了陈枫一眼,他是实在信不过这个败家子,但看到陈枫的表情无比认真,心里也不禁犯起嘀咕。难道这小子真能治好?“来一碗阳春面,加蛋加肉丝。”
陈枫这话让黎多金眉头一皱:“阳春面能治牙疼?”
“不…是我太饿了…饿到没力气…”黎多金一脸黑线。片刻后,小二就端来了一碗香气扑鼻的阳春面,有荷包蛋还有肉丝。陈枫饿死鬼投胎一样,没两下就将这碗阳春面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擦了擦嘴,陈枫就开始制作工具。陈枫当然不是医生,只是他以前刚出社会穷困潦倒时,在一个黑诊所当过助理,那里什么病都看。人之所以会感到牙疼,是因为蛀齿,细菌通过分解牙齿上的食物残渣来汲取营养,然后腐蚀牙齿。一旦大面积腐蚀掉牙齿,让牙神经暴露在空气之中,就等于一个人失去了保护自身的盔甲,遇冷遇热或是受到刺激都会感到酸痛无比。在现代治个蛀牙简简单单,随便一个牙医都能轻易治好。放在古代却难如登天。陈枫准备的工具是盐水和细针。现代治疗蛀牙一般情况是采取失活剂摧毁牙神经,古代没有失活剂,陈枫也造不出来,那就只能将细针当做拔髓针,强行抽掉黎多金的牙神经。凭借前世的记忆,陈枫用川乌和薄荷脑等药材,做了一副简单的麻药。喂黎多金喝下麻药,等待片刻以后,陈枫就开始动手。“陈枫,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打算怎么治?”
“这个…一时说不上来。”
初次行医,陈枫心中也无比紧张:“黎掌柜,接下来的治疗会很疼,请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