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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额叹息:“虽然失忆,但总是做梦,梦里的那个世界,可以日行万里,还能九天揽月,那个世界的男女平等,女性可以不嫁人,还可以学知识,更可以做官。”
“一个美梦。”燕墨云起身,去喂马吃草,我看着他的背影,直拍胸脯,还好没有穿帮,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已经十一月了,初冬的天气微寒,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燕墨云将马匹的速度加快,希望能尽早找到一个城镇,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一个村落,这里四面环山,看起来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我跟燕墨云跳下马,将白马拴到集市一角,然后徒步前行。这里的每家每户的窗户都紧闭着,我们觉得奇怪,此时,忽然听到一声“哎呀”,有手帕从二楼飘落,砸到了燕墨云的头上,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经典画面。
这妇人拿竿不牢,失手滑倒,砸到那人头上,西门庆抬眼欲发作,却见一个妖娆妇人。
莫不是潘金莲的戏码?我在燕墨云旁边,暗自偷笑着。
阁楼上的窗户终于打开,探出一位姑娘,只见她圆头大脑,豪声说道:“公子,请上来喝茶。”
我跟燕墨云互相望了一眼,他淡定上楼,而我在后面感慨,这人帅了啊,在哪里都吃得香。
胖姑娘扭动着颤抖的腰肢,将茶端了上来。她从我手中抢过手帕,然后贪婪地盯着燕墨云,那目光,像是从未见过这等生物一般。
有这么帅?我忍不住看向燕墨云的侧脸,建模脸啊,确实帅。
“告辞。”燕墨云冷冷地放下茶杯,转身欲走,他以为这个姑娘是要跟他说些什么,谁料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
“公子,我们是有苦衷的。”胖姑娘跑到窗户边,用力推开,对着街道大喊:“他们不是坏人,快来我家看男人咯。”
我石化到那里。还有这操作?男人这等生物居然引起如此惊奇,需要围观的那种?
不一会儿,一群女人跑到了胖姑娘家中,她们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燕墨云。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到男人了。”有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走向前,解释道:“十四年前,这里来了一场瘟疫,男人们都感染致死,女人们却没什么事,这些姑娘,就是当时留下的遗腹子。”
“啊?没有别的人来过这里吗?”我不禁惊叹。
“这些年来,不曾有人来到蛾眉村。”妇人无奈道。
“你们,也没想过走出去?”燕墨云双眉紧蹙道。
“这里丰衣足食,粮食不缺,我们没必要出去啊。”中年妇人看了看燕墨云,又说:“现在,仗已经打完了吗?”
看来,她们确实消息闭塞。我忍不住摇头,说:“此乃世外桃源也。”
粮食够吃,自给自足,跟姐妹住一起,不用伺候男人,多好的事啊。
“公子,你可愿留下来?”胖姑娘痴笑道。
“群英,不得无礼。”中年妇人斥责着胖姑娘。
“我是蛾眉村的村长,虞承欢。”中年女人微笑行礼,道:“你们是稀客,还请到我府上一坐。”
燕墨云注意到,虞村长行的是楚国的礼仪,他的眼底泛出一丝冷漠来。
在虞村长的家中饱餐一顿,我看到她在叹气:“若再无男丁来这里坐上门女婿,我们这个村落的女人,就要绝后了。”
“天下男人,多的是,村长不必心急。”我神采奕奕地,又说道:“我们去给你们找男人,一起举办一个相亲联谊会。”
燕墨云朝我冷笑一声,媒婆一般都是中年妇人爱干的事,这个小姑娘,居然也喜欢凑热闹。
“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感谢。”虞承欢起身感激道。
燕墨云拗不过我,与我一起出村,寻找男人。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后,我们看到了一片沙漠。
我突然想到,也许,未来张骞出使西域,也会像如今的我们一样,翻过山峦,经过沙漠,去闯荡一片未知地带,最终在历史留名,流下千古佳话。
历史上的著名人物,我已经遇到过张良、鲁元公主、淮阳王了,那眼前的这位俊朗男子,他又是历史上的谁,为何没有一丝记载?
燕墨云。我轻轻的叫唤了一声,他转头看我,眉目如星。
“燕公子,是燕公子。”远处,听到一只骆驼队伍里有人大叫,红头巾的男子恶声说道:“臭小子,你喊什么喊。”
等到他定睛一看,真是燕兄。
“臧大哥,居然在这里碰到了。”燕墨云用拳头碰了碰对方的拳头,红头巾激动说道:“一别多年,甚是想念。”
原来,他们是沙漠中的一群盗匪。
“燕公子,你可真是社牛,三教九流都有结交,还能相谈甚欢。”我看着夜晚的篝火,红头巾他们已经喝醉倒下,呼呼大睡,我忍不住伸出个大拇指。
“牛?”燕墨云疑惑:“我像牛?”
“不是,这个社牛的意思是说你的交际能力很强,是我做梦的那个世界的语言。”我讪笑。
“我看,就他们了。”燕墨云指着喝的烂醉如泥的盗匪们,说道。
“他们去做上门女婿?不是开玩笑吧?”我震惊道。
“他们更渴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些人,都曾在故土勤恳种地,但连年战火让他们走上了不归路,如今,天下和平,他们也该定心了。”燕墨云平静的说。
回到蛾眉村,我跟这些姑娘们说了规矩:“一,女为悦己者容。既然要找夫婿,那就好好打扮自己,以最佳精神面貌出现;二、为避免大家挑花了眼,每人只有三次机会,请珍惜;三、你们是谁,喜欢什么,今年多大,还自己准备个说辞,也好让别人迅速了解你们。”
我朝她们望了望,又说:“还有何不明白,速速说来。”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围着我,说着些问题,虞承欢含笑,她对燕墨云说:“公子,你家内人还真适合做媒人,以后你们可以开个纳言馆去。”
她不是。燕墨云没有将此话说出口,她不是我的妻子,可我也没必要向这些楚人解释,毕竟我们并不在这里久留。
燕墨云喝了口热茶,不再说话。
我用王府学来的梳妆手艺,将这群姑娘,好好打扮了一番。她们并排站在屏风后面,等待着心上人的出现。
“你喜欢吃清淡的还是咸的?”一位姑娘拿衣袖捂着脸,吞吞吐吐地,憋出一句话来。
“妻子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男子温和回答。
“这天下美味,如果不挑自己喜欢吃的,又有何意思?”胖姑娘嘟囔着,在我旁边说道。
“不是你的菜而已。”我捂着她的嘴,这天下男人,各有不同,有人温顺,有人暴躁,也有人自私,但总有喜欢他们的那一款。
果然,蛾眉村里一位孱弱的姑娘,走到我跟前,道:“石榴姑娘,我喜欢他,他很尊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