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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越听越高兴,越听越兴奋。听到这里,就往前探了探身子,急切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呢?怎么办”?
杨光华说:“皇上,任何事情都会有办法的,预则立,不预则废。章相的势力已经大到危及皇权、皇位和朝廷的程度了,不能不引起高度的警觉和重视,更必须采取有力措施,解决这一严重问题。皇上您要考虑一系列周全的、科学的、有力的应对策略,还要有有效的办法和手段。不然,就难以奏效,也难以达到目的”。
徽宗插话说:“我倒是有这种感觉了,也觉得自己的确是处在一种危难境地中,可我能怎么办?没有啥好办法嘛。唉”!
杨光华问道:“那,皇上您有这种感觉、有这种意识,这就是您的英明伟大。可要是光有感觉和意识,却没有解决的办法、手段、措施,危机是不会自动消退的,上天也不会伸手帮您”。
徽宗这下心里又乱了,着急起来:“你说嘛,你说,该用什么办法和措施”?
光华就说:“这事呢,就像皇上您说的,发展到现在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要想扭转这种局面,难度的确是很大,障碍也会很多,有很多顽疾不好解决,那怎么办呢?要想真正甚至彻底解决问题,既要有很强的紧迫感和危急感,又必须沉着冷静、有策略性、战术性,找准突破口、瞄准机会,选准对象先从人打开缺口”。
徽宗插话说:“人?是呢,我也知道要从人着手。可我去哪里要人?除了太后,我当皇帝之前,朝廷里我都没几个认识的人。倒是有几个认得我的,可那些人都是说了不算的。这么一想,还真是愁死人”!
杨光华道:“皇上您说的,我完全能够理解。您在藩邸做王爷的时候,并没考虑到能够当上皇帝,所以那时候您自然没有培养自己的团队,也没有打下自己的班底,更没有在朝廷上下培养一批自己的人。所以,您登基当皇上之后面对的,是下边铁板一块的宰相的团队,上面只有皇上您一个人凌空而坐,高处不胜寒哪!幸好有太后的支持。所以当初您让太后听政,这个想法和决策是无比英明的。可是,太后不可能永远听政啊,太后不是已经说了嘛?时机一旦成熟,她就会还政的。她还了政呢,你如果还是没有人,那您这皇上怎么做?皇权又怎么掌,天下又怎么治理,江山又怎么巩固”?
徽宗像听说书一样,似乎听得入了迷,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两眼一会儿眯着,一会儿又炯炯放光。他可是绝没想到,杨光华还有这么高深的理论、周密的思考、严谨的推理和深入的分析,并且还有一整套治国理政的策略和观点。由此,他对诸葛亮二十七岁隆中对,算是真信了。看来,这世上是真有高人呢!自己眼前的这个英俊小伙,比当年诸葛亮可要年轻得多!这正是自己的福气。杨光华就是上天派来辅佐自己的,一点不假!
徽宗正边听边想呢,一听杨光华这样问,就应道:“是啊是啊,必须抓紧解决人的问题,这很急迫了。我原来寻思着,我是皇帝,天下都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可当了这几个月,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呢。如果这个人的问题解决不了,我没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团队,朝廷上下都处在张某人的掌控之下,我这皇帝没法当,我说了话没人听,那太后她怎么能还政?太后还不了政,我就不能独立执政,我这个皇上不能永远当儿皇帝吧?不能永远是个空架子吧”?
杨光华说:“是啊。上次我曾经说过,人的问题可以先从公文流程环节解决几个人,但那时候我看的很肤浅,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局面会这么复杂,现在看来单纯从这几个管文件的人入手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徽宗又问:“那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杨光华说:“要解决面临的问题,就要系统性的思考,不能单打一。要有一个系统性的战略和长远的思考。皇上您看是不是这样,解决人的问题,无非是从两个方面解决,就是一抬一压,达到一强一弱。一抬和一强,就是抬升皇上的力量保证皇权得到加强;一压和一弱,就是压低宰相的力量弱化相权。人的问题无非就是职位和身份。皇上您得利用您皇上的权利提拔任命一批能够听皇上话的人。只要是您提拔的,您认定的基本上都会听你的。第二就是压缩宰相的人员空间。那朝廷各个衙门都有宰相的人怎么办呢?那就先把关键岗位上的人、有实际权利的人、跟宰相走得最近的人入手,以明升暗降的办法把他们调离关键岗位。比如说中书舍人这个地方本应是皇上,您的秘书部门,可是四个舍人,就有两个是完全听宰相话的;一个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只有一个是信皇上的,可眼下还不敢轻易说话。”。
徽宗插问:“是曾肇吧”?
“对,只有他一个是信皇上您的。”杨光华继续说“再就是吏部,是管人的,管官员提拔和任命的,可一把手却是章相的人。所以也得要把他和中书舍人这几个地方调整。先把这两个部门的人员调整好了。皇上能够令行禁止了,其他的问题再慢慢解决”。
“第二步,那就要慢慢的削弱相权。一个办法是再配一个宰相,提拔起一个能听皇上话的人,来制衡章相,最起码强化一下皇上您这边的力量;第二个办法呢,就是物色几个敢说话、并且看不惯章相作派的人,比如右正言啊,御史啊,让他们去找宰相的问题。像曾肇记下的那一些,有很多是被枉杀的,也有的是被冤死的,还有的是被宰相逼供信逼出来的。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皇上你决心削弱宰相的权力或者把这个绊脚石搬掉,那就不愁没有人来做,也不愁找不到他的毛病。这两大步走下来,就能够解决您所忧虑的这些重大问题,最起码能解决一大部分”。
听到这里,徽宗心里亮堂了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和希望,心里也舒坦多了,甚至有点热血沸腾了,就“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用他那胖胖嫩嫩的手,拍在桌案上说了一声:“好啊!光华你就是有思想,还有办法。可见我当初要你做我的秘书,没有看错。嗯,就这么办,你回去把你想的给我写下来,悄悄的交给我。一定直接交给我哦。”。
光华忙说:“谢谢皇上的高看,谢谢皇上的认可,我晚上回家去写,明天一早就交给您。皇上,小臣回去了。”
徽宗恋恋不舍地看着杨光华,半晌,竟然站起来,挥手道:“哦,回吧回吧”!
说罢,又从御座中转出来,走到杨光华近前。杨光华刚要迈步离开,一看皇帝又过来,就停住脚步,问道:“皇上,您还有示下吗?”
徽宗竟然红了脸,有点羞涩地说“哦,我在想,我现在往下发什么那老家伙都给我堵回来,我怎么才能发出想发的东西?”
“手诏,手诏啊。”杨光华笑了笑,轻轻回了一句,就行礼退出了垂拱殿。
徽宗望着杨光华的背影,一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唉!怎么就没想到?手诏不用经过他们审核,不是就能发下圣旨和诏书去?杨光华呀,你可真是个珍稀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