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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带着杨光华一班人,用两天的时间,就把六大工程的四大项目都验收了,只剩下大型成就展览和军事大比武。杨光华非常清楚,庆典系列活动的六大活动项目,大年初二就将开始。腊月二十七之前必须全部验收完毕,留下两天整改修改。
在回垂拱殿的路上,杨光华一边跟徽宗交谈,一边就在心里盘算,大型成就展,是最重要的项目,回去之后必须催一下朱缅,绝对不能出现不应有的情况。当然,他并不想让皇上亲自参加验收。朝廷举行庆典活动,筹备情况要皇上亲自验收,这成什么体统?前面的四大项目,皇上自己提出、并且执意要亲自验收,这是不得已的事。
正想着呢,已到垂拱殿门口,却看见朱缅从太监的值班室出来了。朱缅笑的脸像一朵花,迎着皇上就磕了三个头,然后又给杨光华等人作揖。
皇上虽然忙碌了一天,应该非常辛苦。可是,皇上依然意兴盎然,满脸欢快。冲着朱缅说:“小朱子,光华告诉朕,你好像是在搞那个展览吧?搞得怎么样啦?人家其他的项目啊,可都完成了呢,你看我们刚刚验收回来,你可不要拖后腿哦?”
杨光华听了皇上这句话,不免心里就有点紧张,他也担心,朱缅一个外来人,领导礼部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僚,搞这么一个大型的展览,又没搞过,既无这方面的知识,也无基础和经验,虽然他当时表态很坚决,但毕竟这不是小事情。展板到底做好没有?展台搭建起来了吗?朱缅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杨光华很是担心。
感觉担心的,还有后面跟着的蔡攸。整个活动,从庆典仪式到六大工程,本来都应该是礼部的事。蔡攸本来也是想借着庆典,出出风头,展示一下自己的能耐,也好引起皇上对自己的重视的。可是,皇上信不过他呀,而是安排由杨光华主抓全盘,而礼部只是配合。其实呢,礼部仅有十六个人参与了大型展览的工作,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那他就脱不了责任。所以此时他的手心里就开始冒汗。
还好,杨光华的担心和蔡攸的担心,很快就化解了。朱缅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用很是谦卑柔和的声音回答皇上的话:“皇上,臣向皇上禀报,庆祝皇上登基三周年大型展览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展台也搭建完毕,朱缅特来禀报,并请皇上前往验收。”
朱缅说话的功夫,皇上一班人已经走进了大殿。徽宗回头问杨光华,“光华啊,今天时间是来不及了,要不咱们明天上午去啊?”
杨光华往前迈了两步,说:“皇上,您已经很累了,展览呢,虽然是这六大工程中的第一大工程,但毕竟展览跟书画比赛、新创诗词竞赛、戏曲和歌舞演出相比,都是文字和插图,内容要直观、明白,毕竟不像书画、诗词还有戏剧歌舞,必须在现场才能看到,感受得到。这展览呢,内容在哪里看都一样。而这内容呢,我这里就有原稿,请皇上看原稿就行。您就别再劳神费力的跑到那里看了。”
杨光华的这一番话,实际上就说出了徽宗的心声。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去现场看这展览,至于验收,本来就是杨光华的事,他是皇上,皇上不可能去做下边人的事儿。再说,他也是想使了个缓兵之计,还是自己先看好了再说。自己主抓的项目,要是皇上看不中,那可就麻烦了。因此才这样向皇上建议。
徽宗听了杨光华的话,稍一愣神,说道,“嗯,我看这个主意不错,那么朕就不亲自去了,由光华去验收吧。小朱子,这是你份外的工作啊,光华,要不要奖励一下呀?”
杨光华说:“臣已经给朱大人安排好了,如果做得好肯定有奖,做得很好那就有大奖,做的不好当然就要挨罚,怎么奖、怎么罚,验收完了请皇上您定夺。”
徽宗说:“好吧,就这样。”接着一挥手,回到御案前坐下来,接过杨戬捧上来的热茶,半迷着眼开始喝茶。这边朱缅,一看皇上已经不再管这事,就站在杨光华的跟前,等待杨光华吩咐。杨光华说:“明天我下了朝就过去,尽可能早点验收完。然后呢,有需要改进的,你们抓紧时间改,别误了正式开展。”
朱缅点点头,说:“好,明天早上我在集英殿等您”。
朱缅走了之后,杨光华想,六大工程,只剩下军事大比武还没有消息。他必须尽快弄清高俅那边的情况,免得过了时间还准备不好,会误了大事。这也是一场重头戏,可以说军事大比武比戏曲、歌舞都重要得多。下午已经没有时间去殿帅府,只能晚上去太尉府拜访高俅。
自高俅大婚之后,太尉府大门口就全部换上了卫兵,并且一边一个;门外小广场上,还有两个流动的卫兵来回转悠;进了大门,迎客厅的门口,也有两名卫兵把守。高俅把自己的家,搞成了岗哨林立戒备森严的兵营。晚上,杨光华早早就赶到了太尉府。到了大门口,一看这阵势,杨光华就想,这可真是靠山吃山、有什么什么就方便了,高俅当了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用兵就方便,自己的家搞成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了。
卫兵看到杨光华的御牌,就向管家报告。管家急忙迎到大门口,把杨光华带进迎客厅。此时,高俅正跟一个青年人推杯换盏,开怀畅饮。高俅一看杨光华来了,忙站起来哈哈笑着说:“哎哟杨大人你来啦,咋不通知一声,我出去迎接你呀,你看这事弄的。你来的正好,快来快来,我敬你一杯。”
杨光华说:“我吃好了,酒就免了,你们继续喝,我到外边散散步,等你们。”
说着,就走出了客厅。
高俅一边说“这怎么能行?”,一边就让人赶紧把酒菜全部撤下去。
那个年轻人,长得胖胖乎乎,水光溜滑,油头粉面。他不认识杨光华,也不知道杨光华是干什么的。当高俅给杨光华敬酒的时候,他只站起身来,端着自己的酒杯,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杨光华,既不行礼,也没有任何表示。当高俅要撤酒菜的时候,他很不高兴地说:“哎呀,你是太尉,来个什么鸟人,用得着这样?我们继续喝嘛,喝好了再说。”
高俅一愣眼,说:“胡说,你就不看看他穿的那身衣服?真是有眼无珠。他来就等于皇上来,你学着看点眼色吧!”
那人被高俅这一顿训,吓得顿时张口结舌,说:“我我我我错了,我我不认得他。”
高俅说:“出去,去给杨大人磕头,赔罪!”
那人果然就跑到院子里,迎着杨光华,“嘭”的一声,就跪了下去。由于下跪的速度快,力度大,声音格外的响,把杨光华吓了一跳。杨光华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以为这人是滑倒或者摔倒了,就忙伸手去拉,可当他看到这人在地下,嘭嘭嘭连磕三下,这才知道是在给他磕头,便说:“起来起来,你是”
那人却不起来,而是仍然跪在地下,低着头说:“小人高坎,是,是太尉的干儿子。高坎给大人赔、赔罪了。请大人恕罪。”
杨光华觉得很有意思,高俅居然有了干儿子,并且,似乎这个干儿子比高俅的年龄还要大。就半开玩笑的问:“哟嗬,太尉什么时候,认了这么大个干儿子呀?你叫他爹,他答应?”
高坎这才站起来,弓着腰低着头垂着手,战战兢兢的回答说:“回大人,太尉在王都尉家的时候,小的认识了太尉,论起来,小的家父还是太尉家父的堂兄。小的家父做生意,有钱,在东京认识人多,帮太尉联络了几十号人呢。昨天小的才拜了太尉做干爹。干爹胜过亲爹,俺叫爹,干爹自然答应,答应。”
杨光华知道高俅才二十八岁,就故意再问:“哦?那你这大儿子高寿?”
高坎回道:“小的,三十一岁。”
听此话语,杨光华差点笑出来,刚要再问点什么,高俅过来了。高俅对着高坎说:“滚吧,该干啥干啥去,我这里有事了。”
高坎爬起来,又给杨光华和高俅分别作了三个揖,说了一声:“大,大人,干爹,俺,俺去了。”就一溜烟跑了。也许是酒喝的有点多,跑动的姿势歪歪扭扭趔趔趄趄。
高俅笑着对杨光华说,“这小子不看眼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怪他,看在我面上吧。”
说罢,高俅把杨光华让到了屋里。分宾主坐定,端起新沏的热茶喝着,高俅问道:“杨大人,敢问您大晚上的,撇下公主在家,来敝府有何吩咐呢?”
杨光华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没急事更不会夜晚打扰太尉。皇上登基三周年庆典的六大项系列活动,其他五项都已经验收过了,并且都是皇上亲自验收的,只是您这军事大比武是什么情况了?没有任何信息啊?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