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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成这里,觉得此事为惊天大事,不能有丝毫怠慢,更不能拖延。于是,送走二人之后,思量了一会儿,想出了处理办法。
本来,梁师成想接着就去办公大厅找徽宗,可一想,杨光华也在那里,说话不便。因此就等到晚饭后,他专门来到了徽宗的寝室。
徽宗跟梁师成的亲密关系和深厚感情,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也猜不透的。尽管杨光华是人中龙凤,蔡京老奸巨猾,可是他们也无法用一种清晰的语言表述出梁师成和皇上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不可名状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让徽宗自己说,他也不能明确的表达出来。此时,徽宗见梁师成来,就问:“师成啊,你现在当尚书这么忙,户部那一大摊子,撑着朕的江山呢,怎么还能有空来?”
梁师成说:“皇上哎,臣就是再忙,只要这颗脑袋还在这肩膀上长着,臣就时刻想着皇上,隔不了几天,只要见不到皇上,臣就心里难受啊,这不臣今天见到太师,听太师说,您最近忙得有点倦,在想着是不是让太师和宰相代你主持朝会啊?”
徽宗一听是为这事,就哈哈一笑说:“啊,是有这事。朕今儿下朝以后给太师说过,他还没答应朕呢。让朕再斟酌一下。不过,这事他为何要告诉你?有没有告诉你,他是什么意思?”
梁师成就说:“皇上啊,不管是太师也好,宰相也好,要带代您主持早朝的话,都要向我们这些尚书了解情况征求意见呀,了解有什么要提前汇报的?太师来的时候,臣自然就要问,为什么要换成他们主持视朝?皇上为何不主持了?我们一问,他们自然就得说呀,我们自然而然不也就知道了?”
徽宗一听,说道:“是这样啊。那你怎么看呢?你是怎么给太师说的?”
梁师成就说:“臣倒是没对太师说什么。不过,臣倒是想就这事,说点看法。以臣的意见,不管您再忙再累,这个必须由皇上主持的朝会啊,一个月就三次,还是不要让任何其他人代您主持为好。如果您累,或者您没有心情,那您就罢朝,或者辍朝嘛;再不就把上朝的时间缩短一点。早朝,是皇上露脸儿的时候,你如果常年不在臣子面前露脸儿,一是会使有些人议论猜测,还会降低您在臣子们心中的形象和威信呀。幸好太师和宰相没有野心,万一要是有野心的人,如此下去,您想想,这会是什么后果?您的皇位,还能姓赵呀?此事何去何从,皇上您应该能掂量得出来吧?”
徽宗一听这话,不禁在心里吃了一惊,心想,自己还真的是没想到这么深,只是怎么也不想再主持这个朝会了,就想多玩点、多乐点、多快活点。主持那个朝会,麻麻烦烦,有的时候朝会上吵吵嚷嚷,意见又不一致,令人很烦的。可现在梁师成这么一说,他意识到问题不是这么简单,所以他就说:“啊,朕只是给光华呢,透了一下,让他考虑考虑,还没最后定。”
梁师成欣喜地说:“好,好,这就好。臣呀,都是站在皇上您的角度,考虑的是皇上的江山和皇位呀。做皇上,其实险着呢。表面看,风光的很、辉煌的很;可是啊,风险大着呢。”
“也是也是,师成是从根本上助朕呀。那就算了,还是朕亲自主持吧。”
梁世成走后,徽宗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所思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他登基做皇帝二十来年的经历中,真正忠于他、并且能够真心实意不求回报的,只有梁师成、杨光华和高俅三人。原本他是把杨光华、蔡京和高俅作为他三足鼎立的三只劲足的。可事实证明,蔡京并不是真正的忠于他。蔡京忠于他的目的,是从他这里获得最大的好处和利益。而他之所以依然重用蔡京,用的是他的治国理政能力。最起码从眼下的情况看,作为宰相无人能出其右。当然,杨光华若当宰相,不会比蔡京差;可是杨光华若当了宰相,自己就没有了贴身大秘。大秘和宰相职位不同,职责不同,起的作用也不同,同样杨光华的作用也是蔡京根本就无法替代的,其他任何人也不能匹敌的。
所以,实践证明杨光华、梁师成和高俅三人,才是真正既忠于自己,又能帮自己管天下,掌天下,支撑天下的人。其他人跟这三人比起来,要么是只忠于他,却不能帮他成大事,不能顶大梁的,像蔡攸;要么就是能成大事,却不很忠于自己的,除了蔡京还有何执中、朱缅父子。他们都跟蔡京一样,能帮皇上做成许多大事,表面上也忠于皇上,可是他们忠于皇上的目的却是另有所图,就是要获得更多好处和更大利益。
徽宗在脑子里这么一过滤,一分析,他发觉自己这个皇上做的,那真是通透啊,把身边的这些高官重臣看得是一清二楚。他认为,这也正是他能够轻松地征服他们、驾驭他们、控制他们、稳稳的坐着大宋江山的原因。
他相信,经过了二十年历练的徽宗皇帝,在已经创造了许多大宋历史纪录的前提下,不但能稳坐江山,稳坐皇位,而且还能继续创造新纪录新辉煌。对此他信心满满,没有丝毫的怀疑。
第二天早上,一到办公大厅,他就对站在大厅门口迎接他的杨光华说到:“光华呀,朕昨天上午给你说的,主持朝会的事啊,你没给蔡京说吧?”
杨光华说:“啊,我倒是给他打过一个招呼,但是呢,我没有说您让我们代您主持朝会,只是说,皇上有意呢,在累了的时候,给我们特别授权,让我们代皇上主持一次两次的朝会。不知臣这样说,是否妥当?”
一听这话,徽宗觉得杨光华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太严谨,太周密了,就点了点头说,“好,没什么不妥的。朕也想了,还是由朕来主持吧。你们呢,平时本来就忙,还有每天的常朝,你们两个还要轮流主持。视朝嘛,就维持现状。如果朕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再相机处理吧。”
杨光华心中的一块石头,扑通就落了地,顿觉轻松踏实了下来。此时两人边说边走,已经来到了徽宗的龙案前。徽宗刚刚落座,御史大夫陈中来了。
陈中远远的先给徽宗行了个礼,又跟杨光华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过来,把手上的一摞材料,放到了徽宗面前,只说了一句,“这是几份很重要的材料,请皇上御览吧。”说罢回身就走。
徽宗对这个陈中没有好感,他几次想把他革职开掉,要么把他赶到下面去,但都被杨光华劝住了;并且政和年间,还把他由御史中丞提拔成了御史大夫,当上了御史台的一把手。说来陈中倒也懂事,自从当上御史大夫之后,御史台动不动就搞弹劾的做法有了一定改观,比以前有所收敛。徽宗当然知道这肯定是杨光华做了工作。要不然,凭着陈中和御使台和察院那些刺儿头,他们是不会消停的。在昨天的早朝上,御使就又发难,并且在朝堂上跟何执中等人发生了争吵。徽宗当时极为反感,正因此他才不想再上早朝。
除了觉得上早朝太麻烦、不想再管这些事之外,徽宗也想眼不见心不烦,让他们去吵嚷让他们去折腾吧,我躲得远远的,玩我的乐我的,反正天下是我的,江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也没人有本事从朕手上拿走。可是现在来看,经梁师成那么一说,自己这个想法还不能实现,还需要再等等。而这个陈中又在此时,扔到这里这么一摞材料,该不是又要弹劾谁吧?就给杨光华使了个眼色说:“光华,要不你念给朕听听?”
杨光华笑了笑,说:“皇上,御使台的东西呀,有一些是必须只有皇上才能看、必须直达皇上的,也是皇上您必须要知道的,所以臣斗胆请您要不先搭一眼。若您觉得并非多么重要,实在需要臣念,臣再给您念。您看这样行吗?”
徽宗只好把那摞材料拉到眼前。眼光刚瞄上最上面一份材料的标题,他就浑身一震,便伸手把材料抓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一页还没看完,就哗的一下,把那份材料扔在了龙案上,用手拍着龙案说:“胡闹,胡闹!简直是要造反了!这些御使,居然胆敢攻击朕,这是诽谤,是诬蔑!不得了啦,竟敢诽谤诬蔑皇上了!朕一定要办他们,必须办他们!这次谁说也不行。你看看,看看他们都胡说些什么?”
徽宗已经第二次让杨光华看材料了,再说徽宗又因看了材料后发火生气,杨光华不得不把材料拿了过来。一看,大题目就很刺眼很扎心。题目写道:“皇上赶大集,唱大戏,荒唐至极,有失国格,有失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