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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钰轩横她一眼:“很开心?”
要她进宫?开什么玩笑,她还要出宫去带好好,难不成真要关在宫里天天念经?
“我是天上来的。”她道:“为了达成这个身体主人的心愿,特意降临凡间。当然我没有法力,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结果走到天牢之中,还没有到那牢门口,就听见了隐约的笑声。
“是。”背后的亲信太监上前将牢门打开。
天牢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宁钰轩将床铺铺在了两个牢房中间的栅栏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怎么办,桑榆。”
季曼:“……”
宁明杰去牢里看望,忧心忡忡,甚至是想帮着劝桑榆入宫的。天牢里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她一个女儿家。
宁钰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人对我说,‘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是你早就给我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了。”
宁钰轩将信将疑,皱眉撑起身子来:“你若是神仙,那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死么?”
宁钰轩抿唇:“好奇过,所以我还带你去了寺庙,结果你不怕佛像,还带着我去参拜,我就知道你不是邪物。”
“这次你要是不允他进宫,他会一直关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后面也许会以你的死来相逼,让我答应。”宁钰轩低笑一声:“从多年前葡萄藤下那一遇开始,我就一直防着今天。想不到,还是防不胜防。”
回过神来,季曼低笑:“那不是我给你的东西,是聂桑榆给的。我和她的,该也是有区别的。”
季曼点头:“皇上如果是真心实意要宽恕桑榆,那便就直接放过桑榆吧。”
“我想跟你打个赌。”宁钰轩闭着眼睛道:“你赌还是不赌?”
季曼微微一愣,皱眉道:“他会这样?夺人臣妻可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宁钰轩眼神有些黯淡,闷闷地扭开头:“天上是什么样子的?”
宁钰轩闭了闭眼:“聂桑榆的心愿,就是让我说出一句我爱你?”
“天上啊。”季曼将现代城市的模样描绘给他听,末了笑问:“是不是很厉害?”
她一天不服软,他便关她一天。
季曼摇头:“不会。”
“啊,这个不能。”季曼笑道:“我要是在这里死了,也就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所以你可不能让我死了。当然,我也会争取自己活下来的。”
上邪,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你会害我么?”宁钰轩问。
赵辙一顿,皱眉看着她道:“你不介意?”
天牢里黑漆漆的,其实一点也不浪漫,不远处还有老鼠在跑来跑去,远处还有不知哪里的死囚在呻|吟,很是阴森可怖。
“桑榆以前那大胆的行径,还真是跟朱玉润有得一拼,连你家墙头都爬。”季曼笑着对宁钰轩道:“这样敢爱敢恨的好姑娘,你还怕个什么劲?你要是好好爱她,我也不至于来这里了。”
季曼也学他,将被子铺过来,往上头一倒,闲闲地道:“皇上看上我了?”
季曼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的…”
“那……”
宁钰轩一愣,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是谁的妻?”
聂桑榆的记忆回放,许久许久之前,有个傻姑娘在大雨之中不回家,跟着陌玉侯一路到了一间城隍庙。孤单寡女也不避嫌,却在那漆黑的雨夜里对着冷漠的宁钰轩喊出了一首《上邪》。
季曼一顿,笑道:“我总也有自己的生活。”
宁钰轩有些呆愣,睁着眼满是震惊地看着她:“神仙?”
季曼傻了许久,脑子里使劲儿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跟他说过这句话。
但是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两人便一起躺着。大概是月色实在美好,季曼忍不住就开口道:“侯爷知道我不是聂桑榆,为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不好奇我是谁么?”
“嗯,对。”难得看这一向精明的人这么傻兮兮的模样,季曼心里闷笑,脸上表情格外严肃:“所以有时候我说话你们听不懂,因为那是天上的话。天上说的话跟你们这里的区别很大,写的字也不一样,所以我不会写你们这里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