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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我指了指那些形迹可疑的线条,“鸡翅烤熟了?”
“笨蛋笨蛋笨蛋!”水银灯的翅膀在地上啪啪地扑打起来,“这是热气!翅膀要晒太阳,所以有热气!”
我和珊多拉一起来到了母巢中央的水晶大厅,这里是孩子她妈的“寝宫”,比起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寒酸的临时母巢,这里真的大气了无数倍,四周熠熠发光的水晶墙壁和晶簇差不多能晃瞎人的狗眼,而泡泡就好像三年前的那天一样,穿着一身洁白的单薄连衣裙,安静地悬浮在大厅中央的水晶棱柱内,宛若显然沉睡的天使,但如今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被轻易忽悠住的骚年,早就不为这丫头伪装出来的楚楚可怜一面所触动。
当然,没有羽毛的也在晒点别的东西,比如浅浅正在晒被子,莉莉娜正在晒头发,小泡泡则抓了个老鼠,在给丫晒肚皮。
看到我苦逼着脸点头,冰蒂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嚷嚷道:“好,正面日光浴已经结束,现在让我们翻个面……”
正在这时,珊多拉的精神连接突然接通,将我从无聊和世界观扭曲的双重危险中拯救了出来:“阿俊,来影子城一下,日志解析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座大宫殿,主机们的工作效率真的提高了无数倍,泡泡对此非常满意,并且正在考虑进一步扩张影子空间,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在影子空间内建立另外一个小恒星系,这个恒星系远离所有帝国基地,将作为一个苗圃,用来给叮当做试验——影子城的城管大队和居委会实在受够每天上街抓捕从世界之树里跑出来的稀奇古怪的神造生物了。
“跳!跳!飞船的主炮正在爆炸,抛弃它,立刻跳!”
那是以永恒级母舰的某个外置观测装置为视角记录下来的飞船最后一刻,有画面,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音频,音频应该是从舰长一类的指挥官那里传出来的。
音频信号经历了短短几秒钟的混乱,假如遭受攻击的永恒级战舰的舰长是一个希灵军官的话,这已经是不可饶恕的迟缓,但考虑到它的舰长可能只是一个和人类区别不大的碳基生物,那就情有可原了。
“希望号,”泡泡一字一顿地对我们说到,“这是那艘船的名字,它叫希望号。”
冰蒂斯是一帮带翅膀的家伙里面最有资历的一个,她熟知一千六百多种给羽毛做护理的小窍门,而且自己总结了一套翅膀舒展用的广播体操,这个女流氓近亿年的寿命好像没有几年是活在正事儿上的,你说她得有一颗多无聊的心才能积累这么多扯淡坑爹的知识——但说归说,她终究是凭着这些在我听来天雷滚滚的知识点成功忽悠住了家里所有带翅膀的生物,包括水银灯。
“希望……”珊多拉低头沉吟起来,“在宇宙中航行的智慧种族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名词来祝福他们的飞行器,但这仅限于那些面对各种宇宙灾难性环境战战兢兢的普通文明,像帝国这样的文明,是不会用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词汇来给一座战斗机器命名的。他们给飞船起名叫希望号,难道说他们需要经常面对致命威胁么?”
在视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画面突然剧烈震荡了一下,然后从镜头下部,战舰的前段甲板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白光。
当然更重要的是到时候我就彻底记不住这些飞船的名字了——某人也编不出那么多来。
“疼。”我泪流满面地说道。
我很聪明地没有拒绝冰蒂斯的好意,尽管我实在对用她的羽毛做的枕头没啥兴趣——直觉告诉自己,那东西应该比一堆海绵也舒服不了多少,可是这个女流氓的好意是不能随便拒绝的,因为她是个神经病……
“那就看看这个吧,我花了很大力气修复出来的数据,它几乎被删除干净来着。”
“假如没有更多外人擅自修改飞船日志的话,执行这一命名操作的,就是他们,”泡泡在水晶棱柱中用力点着小脑袋,“飞船原本的编号没什么意义,但那些来历不明的异世界碳基生物给这座飞船起名叫希望号,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主能量炉重创,我们快没有足够的能量启动超时空跳跃了!”
所以,在听到这座坠毁在火星上的永恒级战舰名字叫“希望号”的时候,我的第一判断就是,这应该是一座旗舰,尽管从碎片判断它好像并没有那么大的体积,也没有旗舰应该有的加强型模块。
我突然脑抽地问了一句。
我大汗,在珊多拉冷森森的视线中讲述了表世界集体晒翅膀的鸟人们正在进行着多么不可思议的日常。
我立刻啊了一声,惊奇道:“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原来那还是一座旗舰?”
“要是拔掉一根,会不会疼?”
但是泡泡却摇了摇头,让我的判断落了空:“不,它不是旗舰,它仅仅是一座最普通的列装飞船,‘希望号’这个名字是它后来的乘员给它起的。”
“超时空跃迁机被|干扰着,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坐标!”
“激活了,古代尖塔刚才激活了!我们得到一个坐标!”
我会根据一个名字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希灵帝国通常的战舰命名规则:大部分列装飞船只有编号,没有名字,即使是永恒级战舰,也只有具备旗舰资格且有一定战功或者有非凡纪念意义的飞船才会获得名字。
“舰长,我们的能量炉出力不够,请……”
所谓的数据库其实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方块,它是一套完整装置的零件,大概只有一米见方,表面浮动着呼吸一样不断明灭的暗蓝色纹路,这东西采用的记录和编码方式十分复杂,我到现在都没听懂过,我只知道这种装在战舰上的存储装置有极高的安全性,在它的附属读写设备离线之后,数据库就会锁死内部的信息,哪怕你掌握了无数个高级密码,它也不会吐露半点事关战舰航行的机密信息。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赶紧答应,这丫头平常可是很少愿意主动开口提出这种请求的:她能没啥压力地跟我要礼物,但很难坦然接受别人照顾自己,说白了就是强烈地想证明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行,这是生活经历导致的性格偏执,但如今这种偏执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起码她早上能允许我给她梳头,而且现在还加上一个允许我摆弄她的翅膀。
相信我,真要这么干,那咱老祖宗上下五千年积累下来的汉字都不够分的,哪怕你给一艘船起名叫“奥斯托洛夫斯基?铁柱子”号,也是不够分的。
“笨蛋人类,我也要那种给翅膀上抹的油,”水银灯在地上趴着,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中晃来晃去,一边画着自己的涂鸦,一边咕哝起来,“以后你也要给我梳羽毛,就像给阿赖耶做的一样。”
留下一地(还有一墙,123和肯瑟还在墙上挂着呢)的鸟人以及门口晒着太阳的大狐狸,让他们在阳光下自生自灭(这个词没用错吧?),我赶紧传送到了影子城。
“先祖保佑,别管那是什么坐标,赶快跳!”
“防护罩被击穿了,敌人有超时空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