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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民警押着吴卓然上了警车走一条内部通道直接进了站。不一会儿,一辆绿皮火车沿铁轨缓缓进站,停了下来。
这是一辆慢车,从天中开往江南省省府,沿途每个站都要停上十来分钟。
民警押着吴卓然上了车。车内挤满了人,行李架上堆满大包小包,一些放不下的大编织袋等物堆在过道上,还有许多人没有座票,站在过道中间,将过道挤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汗骚味,甚至还有小孩的屎尿味。
三民警互相发着牢骚,抱怨摊上了这苦差事。由于事情突然,他们也没联系好,也没有票,四个人在过道上挤着,浑身不自在。
一个民警去找乘务员,乘务员过来给他们让了一间乘务室,但是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坐,他们让吴卓然坐在里面,自己在外面守候着。
火车开动了,发出有节奏的咣咣声,车厢摇晃着,吴卓然看到小桌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他的手机和几百钱,又看到座位旁有一个很小的红色的消防锤,他悄悄把消防锤塞到腰间。民警隔着厚厚的玻璃门在外面聊天,没有注意他,他又悄悄将袋子里的手机和钱取了出来,塞进裤兜。
他索性闭眼休息一下,民警偶尔探头朝里面看看,见他休息了,就继续聊天,过一会儿,也疲劳了,个个就靠在车厢壁上睡会儿。
吴卓然在喧嚣的旅客声中听到了播报:即将到达下一站,请到站的旅客准备下车。
他站起来敲了敲门。一个民警问他干什么。他说上厕所。民警开门让他去上,吴卓然走进厕所,伸手示意解开。
“大的?”民警问。
吴卓然点头。民警犹豫一下,还是拿出钥匙给他开了。
关上厕所门,听到一声刹车响,火车咣朗震动几下,停了下来。
吴卓然掏出消防锤,朝玻璃窗猛砸了过去,窗户呈碎片状掉落。他翻窗越了出去。
民警这时发现了桌上的袋子里没了手机和钱,过来打门叫开门。
吴卓然已越过几道铁轨,翻爬上另一边的月台,在几个正在搬运货物的工人目光注视下,走一条装货出去的路走出了站。
这里是天中市下属的清江县,吴卓然在路上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直接回天中。
就在吴卓然坐上出租车往天中市回来时,市委组织部召开了一次部长临时碰头会。
二十名选调生本来都已分配好去向,因为突发事件有变动。
吴卓然原定分在江北区委,现因涉嫌嫖娼取消分配,等派人去派出所核实了情况,再宣布对他除名。改由刘少春分配江北区委,其他人不变。
一个小时后,吴卓然到天中公园旁下了车,先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大碗牛肉面。
再来到附近一家网吧。前世记忆中这个网吧的女店主罗英,是天中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陈德生的亲妹妹,同父同母,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陈德生比罗英大十多岁,两人的父母早丧,兄妹相依为命。陈德生对罗英来说,亦兄亦父。
陈德生律已甚严,没有利用职权为罗英谋私利,加上他们是外省人,天中市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直到陈德生后来转任市委副书记、市长后,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去世,进行宣传报道时才揭开了这层关系。
网吧玻璃门虚掩着,吴卓然推门进去。女店主罗英见吴卓然进来,起身热情地问:“上网吗?不贵,两块钱一个小时。”
她年纪约二十五岁,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显得身材比较丰满。
“上网,”吴卓然掏出刚吃面找零的一张两块钱的纸币递给她,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来,“请开机!”
“好的!”罗英过来给电脑开了机。机箱发出“嘀”的一声响,显示屏出现了一幅蓝天白云图案,还有一串艺术体的英文字母。
“会玩吗?”罗英微笑看着吴卓然,“这是浏览器,这是搜索,知道网址吗?知道可以在这里直接输入,这是扫雷,这是扑克牌游戏,都可以玩!”
她俯身抓着鼠标一边点击着一边指导。
“谢谢!”
吴卓然从她手里接过鼠标,连续下载了几个程序,点击安装,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步推进,桌面上出现了几个新图标。
吴卓然同时点开这几个新图标,又输入一些字母,桌面突然变成黑色背景,一连串的字符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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