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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一伙男子闯了进来,手里都抄了家伙。
“不准放跑了!”随后进来一个粗壮男子,“敢到老子地盘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何自力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脸色发白。
光胳膊男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搀扶着光胳膊男的两个男的迎上去,指着吴卓然:“龙哥,就是他!”
刘少春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却见吴卓然气定神闲地坐到沙发上,还从盘里端起一只没用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啜饮了几口,正眼都不瞧一下。
“是你?”刘大龙额头一道明显的疤痕,他用手抹了抹,“哪都有你?!”
想到吴卓然的凶猛,他心有余悸。众手下欲上前,被刘大龙拦住。
“看雷哥面子,我放你一马。”刘大龙声厉内荏,实则对吴卓然的战斗力十分忌惮。
“半个小时内,回到党校,我不报告,迟了,你就等着处分吧。”吴卓然起身,并不看刘大龙,指着刘少春说,招呼何自力走。
他坦然自若从这伙人中间穿过,他们面面相觑,个个看着刘大龙。
刘大龙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既顾忌吴卓然的战斗力,又顾忌邹雷,许多事还要邹雷罩着,只得在心里发狠道:“你小子,走着瞧!”挥挥手示意众人让开。
刘少春没看到好戏,垂头丧气的对其中一男的说:“走,送我去党校!”
刘少春见识到了吴卓然的勇猛,见天中大名鼎鼎的龙哥也顾忌他七分,又见吴卓然并没有向党校反映他私自外出饮酒,而且还找了小姐陪侍,也识趣地不再散播吴卓然虚假的信息。有人问起,他也不作声了。
只是梅芳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老是有意无意地点拨吴卓然说清楚这事,吴卓然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解释。
……
八月,连绵下起雨来,雨势很大,从早下到晚,天空始终暗暗地,黑云压城城欲摧。
慢慢的,党校老师的表情有些严峻,课余都在议论着,大家在新闻里也看到了,天中市正遭遇着一场百年一遇的大雨,多处河堤达到了警戒线……
尤其是处于上游的南源县,河水暴涨离河堤仅半尺, 县城形成了内涝,一片汪洋,地势低洼处水有一层楼深,断水断电,手机也没信号,数万名群众被困,已经有人口失踪死亡的消息,如果决堤,十几万人的生命将遭受到严重威胁。
南源县全县的干部群众都投入到了抢险救灾当中,连日工作已疲惫不堪,有一名干部在转移群众过程中被触电身亡,天中新闻这两天都在播报他的事迹,号召全市干部学习。
解放军和武警官兵已赶到南源,用冲锋舟转移受灾群众。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下得每个人心里都湿漉漉的。
这天一早,天中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刘刚来到党校,向大家宣布市委决定:“停止后续的课,全体赶赴南源县,参加抢险救灾。”
给大家分发了救生衣、雨衣、雨鞋,手套,防水背包,强光手电,饼干,矿泉水等物资。中饭后就出发。
刘少春满脸丧气,打电话给他父亲,想让他父亲帮他请假,他父亲压低声喝斥:“我也和赵书记在去南源县的路上,少废话,没时间说!”挂了电话。
刘玉梅急切地打电话给梅芳,想让她装病请假回家。梅芳拒绝了,她要和吴卓然一起去。
大雨中,党校大巴车停在了院里,大家带着简单的行李上了车。
大巴车沿着国道行驶着,地面溅起点点水花,雨刷不停地刮着,风很大,连着雨吹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声响。
天空阴云密布,不时发出几声雷鸣。
党校一个年轻男老师带队,他交代大家:直接去南源县的大岭乡,到乡政府短暂停留后,由村干部带大家去南源河上游的几个村,因为一个水库垮了,这几个村全部被淹了,不少村民被困在那里。大家的任务是协助乡干部转移村民。
一个小时后,经过南源县城,行驶在河边,只见宽阔的江面上江水混浊,滔滔地向朝流动,水面飘浮着枝叶、木板,还有死猪,不少地方河水漫上了国道,车辆驶过,溅起一片水花。
县城已内涝,国道途经县城段已无法通行,车沿东山脚下的山路前行,泥泞不堪,约莫又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小时,大家在昏昏欲睡中醒来,只见车辆驶进了一个院落,斑驳的院门上挂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牌子“大岭乡人民政府”。
雨仍不知疲倦地下着。大家下车奔到屋下避雨,老师下去找干部接洽去了。
来了三个乡干部,和老师商量了,将大家分成三个组。每组有一部冲锋舟。
吴卓然,梅芳,刘少春,邵雷,何自力,陈淑珍分到了同一个组。吴卓然当组长。负责去虎坑村。每个组都有一个乡干部带路。吴卓然这组由乡干部老王带路。
大巴进不了村,也无法运送冲锋舟乡里安排了货车送大家。
“大家穿好雨衣,上车!”乡干部老王挥着手,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裹在塑料雨衣里被雨水打得满脸是水,“女同志可以坐驾驶室,可以坐两个。”
吴卓然帮梅芳套上了雨衣,将她推上了货车的副驾驶位置,自己攀上货车的后厢,一跃而上。
刘少春在屋檐下抽空吸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最后一口,丢掉烟,胡乱套上雨衣,爬上车厢。
其他人也上了车,陈淑珍坐到了副驾驶室里。
货车一路送,一路入下各个组的人员。虎坑是最远的一个村,吴卓然这组最后放下。
虎坑顾名思义,是一个坑,村子建在两山之间的山脚下的平地上,地势很低。四面汇聚而来的急流将整个村庄都淹没了,一层的平房看不到了,两层的可以看到一半的第二层,水面露出着一些树枝尖儿,飘浮着一些死猪、死鸡和桶子、衣物。
“大家穿好救生衣。”老王招呼吴卓然两人奋力将最后一部冲锋舟从车上抬下,推入水中,“大家一起坐上去,挨家挨户查看,有人就救上来,装运出来。”
这部冲锋舟可以坐十人,大家坐定后,老王启动了柴油发动机,冲锋舟发出哒哒有节奏的声音,切开混浊的水面,向房子驶去。
大家一栋房屋接一栋的搜寻着,将被困在屋内的群众接上冲锋舟,送回岸上。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断黑前,共救出数十名群众。
经过反复搜寻,并询问救出来的村民,确认村里没有人后,老王率领大家带着村民们往村委会方向走,村委会已经腾空出了房屋,安置受灾村民。
选调生们今晚也住在这里,等待明天新的任务。小小的村委会,挤满了附近村庄上解救出来的群众,一时人声鼎沸,显得非常拥挤。
雨渐渐小了,但天空仍然黑云沉沉,天边不时滚过几个雷,预示着还有更大的雨。
站在村委会的厨房里大家潦草地吃了点净饭,倒掉了雨鞋里的水,抖落了雨衣上的残水,就着雨水托了点水洗了把脸,一齐坐到村委会办公室休息。
大家忙一了天,精疲力尽,没有床铺休息,听说只能就着椅子或地上打地铺。刘少春和邵雷边抽着闷烟边骂娘。
梅芳和陈淑珍深坐在竹椅上,用残余的精力聊天回想刚才救人的情况,打发着时间。何自力无聊地拿着办公桌上的报纸看。
吴卓然借着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墙壁上贴的一张当地的地形图,突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