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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市看守所在江北区,离江中区虽然不算远,但也算是异地关押,而且还是市级看守所,提级关押,对庞平等人的心理震慑更强。
为了确保安全,杜平又令彭万生原地等待,他派巡警大队来十个人,协助押解。
杜平考虑得很周到,还调派了两个刑警大队的民警和两个经侦大队民警配合彭万生等人参与审讯办案,随同巡警大队一起过来了。
警察将这伙人全部押走后,吴卓然令董木根继续开工。
工人们刚才都憋着一肚子气,看到这伙混混被押走了,纷纷拍掌叫好。
大伙你呼我应的,喊着开工,挖机、泥头车纷纷开动,尘土飞扬。
彭万生这边带着专案组在突审庞平等人。
庞平双手铐在审讯椅的铁圈上,歪斜着坐,斜眼看人,双腿满不在乎的一抖一抖。
彭万生和罗华坐在主审台后,将材料纸、笔放在桌上。
“彭所,有烟吗?给根烟抽。”庞平向前探着身子,瞪着眼睛看着审讯台上,诞着脸问,手铐碰撞到铁架子发出当啷响声。
“才进来,就想抽烟,以后怎么办?哪里是一天两天,还不赶快戒了!”彭万生厉声说。
“彭所,别开玩笑了,我又没犯什么事,还不是关几天就出去,你别吓我!”庞平坐了回去,抬手抖了抖,调整了一下手铐的位置。
脸上又露出满不在乎神色,乜斜着看彭万生和罗华。
“是吗?你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清楚。”彭万生冷静地笑笑,“但是你不清楚的是法律,有可能你做过的事已经违了法,甚至是犯了罪,而且还是比较重的罪,你还不知道呢?”
庞平脸上神色微变,但稍纵即逝,马上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色:“现在办什么事都要讲证据,对吧?彭所你不能这样说,就定我的罪吧?”
“是要讲证据,但是证据有很多种,你懂吗?”彭万生也不指望庞平一下就能交代,“你的口供是证据,你的手下的口供也是证据,你能保证他们什么都不说吗?”
彭万生故意用蔑视的眼神看了庞平一眼:“还有一个当场没有抓到的,现在已经通过他家属联系上了他,马上来主动投案自首,等他们这些人全部都交代了,你再说就迟了。”
庞平身子往前探俯身将胳膊肘撑在审讯椅前面的台面上,似乎听了一点进去。
“还有很多证据你不知道呢,现在还有摄像头,可以摄下你的影像,声音,这也是证据,视听资料。”
“证人证言也是证据。通话录音也是证据。”
“我先点到为止,你好好考虑,我们有的是时间,可是你的时间并不多。”彭万生见庞平有思索状,起身说,“想抽烟也不是不可以,我去管教那里讨几根过来,你先想清自己问题。”
彭万生说完到外面找熟悉的民警要了几根烟,进来先递给庞平一根,给他点了火:“省着抽,只有这几根。”
庞平点点头,深吸了一大口,长长得吐了出来,又接连深吸了几口,烟头很快燃到三分之二位置。
审讯室内光线很暗,白天没开灯,他那烟头火一闪一闪的,内心也在挣扎着。
彭万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当过刑警中队长、副大队长,办案经验丰富。
在审讯的同时,派出一组人员外调,内外结合,随时掌握动态。
调来了王家居委会的录像,也取来了被打的居委会副主任和案发时证人的笔录,医院诊断记录。
联系好了法医,根据医院诊断记录、拍的片子等作为依据进行了验伤,副主任的伤情达到了轻伤甲级,光这个庞平就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对庞平的六个手下隔离审讯,他们先是抵抗了一阵,后来陆续交代:庞平就是为了争抢工程做去阻工的。
还交代了庞平其他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的案件,也交代了庞平带他们上门打人讨债的案件。但是没有交代是受黄其中指使。他们只知道庞平和黄其中关系很好,不知道其他。
逃跑的人的身份也弄清了,派了人去他家里找,当然不在家,但也要做他家属的思想工作,规劝来投案自首。
当然一下不会来投案自首,彭万生刚才对庞平那样说是常见的攻心战术。
但也不是使诈,因为确实有投案自首的可能。
中午后,彭万生决定继续审讯,不给庞平喘息之机。
“你考虑得怎么样?愿不愿争取主动?”彭万生问。
“彭所,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呀?”庞平想摊开手作个无奈的手势,才想到手被铐着动不了。
“先说下今天为什么去工地上阻工?”
“我不是说了嘛,还没有谈好补偿条件,就去安置点施工,村民意见那么大,我作为村里人,土生土长的,总归是要为村里出下面吧?这有错吗?”庞平故作气愤的样子。
“为村里人出面?是哪个村干部要你去?还是哪个村民代表要你去?”彭万生讥笑道。
庞平语塞:“也不是哪个要我去?看到不公平的事,我自己也可以去呀,法律哪条规定不可以去!”
“当然不可以!”彭万生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猛然站起,“棚户区改造是一件大事,区委书记在盯着,市委书记也在盯着,就连省委书记也在盯着。”
“庞平啊,庞平,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一件关系重大的事,你居然还敢去争抢工程,阻挠施工,影响了棚户区改造,你担当得起吗?!”
“你以为有个基层干部给你撑腰,你就能逃得过?想简单了吧?庞平!”彭万生踱到庞平面前。
“彭所,哪有什么干部给我撑腰?别说笑了。”庞平喃喃道。
这时,一个民警拿了一叠材料过来,彭万生接过来朝庞平晃了晃手上的材料,继续给他做思想工作。
“你自己考虑,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证据我们都到取了,还要去取,等到最后你想开口,我们可能不要你说了。”
……
沉吟半响,庞平接连抽了三根烟,双肘撑在审讯椅台面上,用手抓了抓头发,又揉了揉眼,下定决心似的:“彭所,我说——但我不牵涉别人,只说我自己的事。”
庞平说是说交代,实际上避重就轻,只是挤牙膏似的交代了部分事实,还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阻工的事,他承认是自己去的,是想做这个工程,但他的理由居然是:城关工程公司做事不行,不如他,实在看不下去,不如他来做。
寻衅打人,他说的好像是受害人的错、他是正当防卫一样。
讨债时非法拘禁,他说是好酒好肉将那个债务人款待在高档宾馆,是那个债务人自己不愿离开,走的时候还跟他称兄道弟。
王家居委会打伤副主任,他说那个副主任老是斜眼看他,说他坏话,还骂了他。
对于黄其中更是只字不提,问起也只说和他是一般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