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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属大院外面已经等了十多个嫂子,林清清洗了把脸,又洗了一个苹果就坐到凉棚下歇着。
说好两点半就是两点半,要是让这些嫂子觉得她们站在大太阳底下排队等着,自己就得给她们登记,那真是错了。
后面她还得教大院嫂子们认草药制草药,要是她说的话不能算话,那以后还不得被她们拿捏。
林清清就坐在凉棚里慢慢吃着苹果,还拿出一本书悠闲的翻着,门就这么开着让嫂子们随便看。
没一会鹰爪组的嫂子都来了,看到门口等着的嫂子都笑她们这么心急,进门再看到林清清的样子,都是一愣,转头又看看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的嫂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们什么都没说,各忙各的。
两点半,四十多个嫂子全都到齐了。
林清清也准时坐到桌后,开始面不改色的给各位嫂子登记。
下午四点所有人登记结束,林清清收起了桌子和名册,今天报名结束。
秀红和红花把她们近些天弄好的卧冬叶子和茎秆都装好,小梅也装好了自己的。
这次卖的钱不用上交部队两成,都是自己的,她们这两天都忙到凌晨才睡觉。
翌日早上七点,赵立海开着车停在林清清家门口。
同来的还有蒋海霞。
秀红和红花把一袋袋的草药装上车,赵立海也来帮忙。
“嫂子们放着,我来。”他笑呵呵的上来就抓起麻袋往车后放。
蒋海霞也默不作声的把草药都装上车。
小梅一看到她就想起那天在山里,蒋海霞扛着两个大野物,挂着一身兔子、山鸡的情景。
还有拿刀砍骨头刀刀骨断的凶劲,她就崇拜的不得了。
那天小梅看孩子都喜欢她,围着她转问来问去,她也不恼,应该只是面冷心热的,她就不那么怕蒋海霞了。
装好草药,几人就上了车,小梅和林清清坐后面。
车子缓缓开出军属大院,看到的人都知道林清清是为了去县里,问草药收购价格。
昨天她们问秀红,那些草药能卖多少钱,秀红说今天林清清会去县里问。
她们看到车子都热情的打招呼,送到军属大院门口才停步。
等开出了部队,林清清才问赵立海:“是你告诉海霞我今天去县里的?”
赵立海嘿嘿一笑:“不是得说嘛。”那可是你的警卫员啊,大校。
有小梅在几人说话都藏头露尾,小梅听着只觉得跟打哑谜一样。
一小时半后,车子停在县国营药店门口,八点半国营药店刚开门。
林清清几人下车,赵立海、小梅、蒋海霞把车后的东西都搬出来,放在药店门口。
茎秆有三麻袋,秀红两人的卧冬叶子有将近一麻袋,小梅的有大半麻袋。
今天值班的是高个售货员和另外一个女售货员。
他一看到林清清就认出了人,就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林同志,早上好,今天是过来卖草药吗?”他看到了门口的麻袋。
下面的公社这两天已经陆续有人来卖草药了,虽然量不多,但重在炮制的都是合格能用的,以后日子还长着嘛。
能把那些没有一点草药基础的人教会,在林清清走之后还能自发的教其它社员采药制药,这次宣传效果很到位。
没想到林清清看着是个小姑娘,也是一个能干事的,让刘唐保公社的人以草药换粮,公社的人现在全都有粮吃了。
还有那赵小宝也被上面处分摘了大队长的职务,去劳改一年了,性格这么懦弱不扛事没担当还当大队长,差点造成暴动,听说现在是一个姓杨的年轻人当大队长,是村里人自己推荐的。
这些事都被他们当成了上班闲时的谈资。
“对,这些是今天要卖的。”林清清指着麻袋。
高个子售货员从柜台里走出来要去提麻袋,林清清这边都是女同志,他肯定得帮忙。
赵立海看到他的动作,也赶忙扛起一袋往柜台里走。
两人将五麻袋的草药都搬到了柜台里面,林清清和小梅也走到前去看他称重。
茎秆一共九十三斤六两,秀红的卧冬叶子是二十六斤七两,小梅的卧冬叶子十八斤二两。
高个子售货员把草药都放到柜台后的小屋里,又拿出几个麻袋来:“草药不好倒出来了,这个麻袋你们拿着。”
小梅笑着接过来:“谢谢同志。”
他又走到收钱的地方,用算珠噼里啪啦的给林清清算账,好一会,他才抬头道:“茎秆卖十一块两毛三分钱,卧冬叶子多的那袋卖三十四块七毛一分钱,少的那袋卖二十三块六毛六分钱。”
他从抽屉里给林清清数出三份钱,放到柜台上。
林清清将二十三块那份给了小梅,其它两份收到了包里。
小梅抖着手接过了钱,又数了一遍,才小心的放到自己的小钱包里。
“我们部队也想卖药,我今天也是来问问价的。”她对高个子售货员道。
高个子售货员笑:“那感情好啊,为国做贡献,军嫂也光荣。”
“我们部队那边山上白苞蒿、筋骨草、荆芥长的比较充足,想问问这三种草药怎么收。”
高个子售货员笑着娴熟的报出收购要求和价格:“白苞蒿切成段来卖八毛五一斤,整株晒干是六毛五一斤。筋骨草不切段一块五一斤,切段一块八一斤。荆芥不切段四毛,切段六毛一斤,荆芥穗一块一斤。”
林清清听完就记住了,对高个子售货员点点头:“好的,谢谢了。”
照例从包里掏出几颗水果糖,带着小梅转身就走了。
身后响起高个子售货员和另外一个售货员的道谢声:“谢谢林同志。”
现在几人准备去县里邮局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