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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祖斜倚在床上，一边翻着手里的小人书，一边低声念着小人书上的故事哄小冰睡觉。
小冰习惯了听睡前故事，张耀祖脑袋里对童话故事的储存量有限。
便索性到各大供销社搜罗了几十本小人书，用来晚上念给小冰听。
他手里的这本名叫《十一匹马拉的车》。
书上所绘的马儿，不仅形态有趣，色彩也很梦幻。
别说小冰爱看，就算是自己，都会被这股浓郁的中国风所打动。
也许是自己和玉玲每日给小丫头读书的缘故，小丫头的表达能力、理解能力明显高于同龄人。
甚至有一次，小家伙正吃着饭，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一句“粒粒皆辛苦。”
这句古诗给自己带来的惊喜与震撼不可谓不大，那是全程参与女儿成长的一种成就与自豪感。
把故事念完，小冰也沉沉的睡着了。
张耀祖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便小心翼翼的来到外间。
刚把门关上，就见孟玉玲坐在桌前认真核对数据，如果忽略掉她一脸的苦大仇深，倒是一幅美女图。
张耀祖抽出她手里的笔记本，轻声道。
“累了就快去睡，剩下的数据我核就成。”
孟玉玲的目光顺着笔记本的方向往上，一仰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撇了撇嘴，娇声道：“我不累。”
“那是怎么了？账对不上？”
张耀祖顺势坐到她身边，胳膊搭在桌子上，不解的问道。
孟玉玲摇了摇头，又把板凳往男人身边挪了挪，郁闷道。
“耀祖，咱们这生意是不是干不下去了？”
“嗯？”
“咱们手下的那些工人，包括两个嫂子连续好几天私下里跟我说，雪糕不太好卖了。”
“以前，用牛车拉1000根雪糕，大家到地方一晃神的功夫就卖完了，这早上拉一千根雪糕过去，叫卖半天都没人买。”
“你看看这本子上的记录。”
孟玉玲从张耀祖手里拿过笔记本，翻看到最近几天的记录，一一指给他看。
“这是5天前的，这是3天前的，这是今天的，今天统共才拿了不到13万根雪糕。”
“咱们之前每天最低也是20万根起步，现在工人拿货的数量一日比一日低。”
“都不敢多拿，怕卖不出去化路上，回头还得自己赔偿损失。”
“周洋那边也说，咱们的员工最近情绪有点低靡，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有干劲了。”
孟玉玲叹了一口气，不解道。
“我私下也问过工人们，是不是他们的卖货方式不对？”
“他们全都说是按照你培训的方法卖的，一点也没敢改，就是卖不出去。”
“你说这是为啥呀？”
张耀祖一边听孟玉玲说话，一边翻看笔记本核对近日的数据。
确实像孟玉玲所说，近一周雪糕的销量都不甚理想，这两日的拿货量甚至降了近一半。
看着自家媳妇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张耀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是什么大事，别愁了，明天你去跟周洋说一声，让机房那边别生产那么多雪糕了。”
张耀祖敲了敲桌面，在心里大致计算了一下道。
“先产量减半吧，也够这些工人卖了。”
“减半？”孟玉玲瞪圆了眼睛，猛地从桌子上弹起来。
“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