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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秋的血，那个精力充沛的阿秋，他总以为他的血是滚烫的，此时才知，原来也会冷却。
血气像是渗透进他的身体，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累得脱力，强撑着站起来，手脚的伤口隐隐作痛，肯定是在外面冻太久，后遗症又犯了。
披上浴巾站在镜子前，找吹风机吹头发，这些琐碎的小事让他心浮气躁，他从小就很讨厌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能让别人代替的工作，他都不喜欢自己动手，他生来就是特别的人，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怎么能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干这些重复的机械性工作！
没耐心地吹了几下，头发半干不湿，他烦躁地去睡了。
杜晚棠告诉自己，不要因为阿秋失眠，区区一个狗崽子，不值得他睡不着。
直到天亮，他也没能入睡。
那只丝绒盒子还在浴室的外套口袋，它像只吵闹的魔物，扰得杜晚棠无法入眠。
受冻、失眠、湿着头发睡觉，杜晚棠状态差到极点，吃了顿早餐毒舌走好几波服务生。
张叔也被他嘴刀了几次，老头侍候他几十年，哪里看不出他反常。
“棠爷，是不是……阿秋又惹你不痛快了？”
杜晚棠静默片刻，“与你无关，别多打听，一会儿就要去机场，行李收拾好了吗？”
张叔了解他那倔脾气，没再多言，默默去收拾行李。
杜晚棠拿起手机，又放下，万波没给他打电话，那就说明阿秋还活着吧。
他的枪口径很小，阿秋皮糙肉厚，应该能抗住吧。
那个狗崽子，死不了的。
杜晚棠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是阿秋该受的惩罚，他不需要为此自责。
房门急促轻响，杜晚棠放人进来。
来者是他的女秘书。
辛秘书抱着笔记本和一叠文件，走到杜晚棠面前，报告道：“棠爷，恩惠金融出事了。林森阳被列为禁止出境对象，牵连了十几家银行。”
杜晚棠坐直身子，听着他等待许久的“好消息”，他布局了这么久，终于，收网的第一尾鱼要出现了。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人生有很多轻重缓急，阿秋不会、也不该是他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