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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不置可否回了一句。
两个人在走廊中慢慢前行，一直走到连接医院主楼的玻璃通道。
阳光瞬间洒下，杜晚棠偏过头，身边的男人成熟而有魅力，一身得体的订制西装，搭配合理的古龙水，年轻的脸上写满自信。
稚气二字，在他身上荡然无存，满满都是低调的锋芒。
他不再是他的阿秋，他是华尔街的精英杜凉秋。
青年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他，水亮的眼睛生机勃勃，令杜晚棠心尖抽痛。
他转回头，不敢再面对青年的注视。
那天晚上，阿秋浑身是血，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
他当时被戒指冲击，思绪停滞，但之后每次回想，阿秋在他怀里慢慢死去的感觉都会成倍加深。
凝结在他肌肤上的鲜血，仿佛给他留下冻伤。
“棠爷。”
阿秋的声音贴着杜晚棠耳边响起，气流拂过他的耳廓，令他背后发麻。
他本能地遮掩了一下耳朵，往旁边躲，拉开和阿秋的距离，回眸瞪着突袭的年轻人。
阿秋眨眨眼，提着嘴角露出个假笑。
“失礼了，只是看到您……”阿秋在鬓角上比划了一下，“居然长了这么多白头发。”
杜晚棠眼前一晕，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些嘲讽。
鉴于他无数次误会过阿秋，这一次，他怀疑自己也多想。
正在安抚自己别多心，阿秋的声音再次传来。
“您也到了长白头发的年纪了啊，我还总记得小时候仰望您的感觉。”
杜晚棠难以置信，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青年。
阿秋脸上还是笑的，目光里却透出丝怜悯。
“也是，我都这么大了，快二十年，您也老了许多。”
杜晚棠中了一枪似的，心口麻木，窒息片刻。
能呼吸之后，整个胸腔阵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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