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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棠唤过他这一声之后,当真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不只是当天晚上没再搭理他,过后的几天,杜晚棠也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就连小五来伺候,他也仅用点头表示许可,沉默表示反对。
阿秋一开始觉得他乖了不少,还挺开心,毕竟在床上,杜晚棠也不会反抗或扇他巴掌,对阿秋予取予求。
每天早晨去上班,阿秋跟他要亲亲,他虽不会主动,可青年把脸或唇贴上去的时候,他再不像以前闪躲着骂人。
他一直这样沉默着,直沉默到了年二十九,次日便是除夕,阿秋终于歇下来,在家陪伴他一整天。
青年早上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年前这段时间太忙,他一方面要应付公司的事情,一方面又和杜晚棠较劲,每天都缠他一阵,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这样消耗。
饱饱的睡了个懒觉,阿秋洗漱干净,把自己打扮成杜晚棠最喜欢的软糯无害良家少男,还特意喷了些水果调的香水。
穿衣镜前转了两圈,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在走廊里面碰见小五,还专门问了一句:“小五,你看我今天这身怎么样?”
小五一叠声道:“哎呦!少爷,您今天就跟刚做好的水果蛋糕似的,您去参加那个什么101、202的选秀啊,必须得c位出道!”
小五的嘴可比张叔甜多了,哄的阿秋十分高兴,当场道:“不错,不愧是张叔一手带出来的,今年再加上两个月的工资,过年的红包我亲自给你包!”
小五连忙鞠躬道谢,阿秋又问:“棠爷呢?”
小五指了指花房,“棠爷早上起来就去花房了,他最近总爱早上过去一个人坐会儿。”
“好,我去看看他。”
从主楼到恒温恒湿的玻璃花房,要穿过半个院子,这间花房是后建的,曾俊宣6岁来杜家过暑假,不凑巧赶上台风季,直下了大半个月的雨。
曾俊宣是北方人,就喜欢这边的晴好天气,尤其喜欢杜家花园里的秋千椅。
因为那场台风,他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最喜欢的秋千椅子也没玩上,整天窝在公馆里,气得跟杜晚棠哭个不停。
棠爷疼爱他,立刻叫人建了花房,秋千椅子就在花房中央,直接给他改成无论寒暑都能愉快玩耍的游乐场。
阿秋站在花房外,斜睨这碍眼的建筑。
他比曾俊宣小,来到杜家的时候,这座花房已经建成了。
同样是小孩子,曾俊宣能够进岀无阻,随便玩耍花房里的玩具,他却因为靠近扒在落地玻璃外窥视,被公馆内专门照顾曾少爷的高级佣人数落。
——你是什么野崽子?还敢跟人家曾少爷比较?小短命鬼!你的手把玻璃弄脏了!看看你那张丑脸,贴在玻
璃上有多吓人!小心把少爷吓着!到时候少爷一哭,棠爷肯定把你扔出去!
“呵……”杜凉秋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冷笑一声。
曾俊宣,如果你此时此刻看着,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现在,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你的花房、你的秋千、你的佣人,就连你的棠爷,现在也是我的!
阿秋知道自己现在面目狰狞,甚至算得上丑恶,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必须要用这些东西,来填补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
他望着花房里坐在秋千架上孤孤单单的身影,比谁都更清楚,他霸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得不到唯一想要的那件珍宝。
他得不到杜晚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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