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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握着他的手，趴在他床边眯着了。
杜晚棠睁开眼，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自己的手指一动，阿秋就像是受到惊吓似的，倒抽一口气，攥得他手疼。
于是只好干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没法给他理顺一下。
年轻人高大的身躯趴在床边睡觉，看起来非常不舒服，杜晚棠想把他叫起来，让他去床上睡，还不等他动手，阿秋的手机嗡嗡震动，年轻人被惊扰，迷迷糊糊去接电话。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杜晚棠只见阿秋噌地坐起身，面色凝重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保证他的安全。”
青年迅速安排着事务，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清醒的看着自己，吓得虎躯一震，说话也软了三分，匆匆和对面结束通话，放下手机眼巴巴瞧他。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儿接电话，是不是吵醒你了？”阿秋小声询问。
杜晚棠心里又酸又软，在面罩下淡淡道：“没什么，没有吵醒我，有什么急事吗？”
阿秋连忙摇头，“没，都是点儿小事儿，我处理就好……”
他越说越没底气，在杜晚棠看透人心的双眸里，映出他傻乎乎的脸。
他可能又要被杜晚棠骂了吧，阿秋如是想。
“有事就去处理，没事就去床上睡觉，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瞎折腾身子。”杜晚棠没有骂他，语气平和地关心了他一句。
阿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点头如捣蒜，“好，我知道了。”
说着话的功夫，他的手机又一次嗡嗡震动，阿秋似乎打算挂掉，杜晚棠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局势瞬息万变，可能错过一两通电话，就会导致一两个重大决策出现偏差，说不定会影响整个局势的走向。
“别挂，接电话吧，不要耽误了正事。”
杜晚棠开口，阿秋没再坚持，低低说“我岀去接”，拿着手机去走廊里面谈事情。
许久之后，阿秋匆匆进来和他道了个别，说是有些小事需要去看一下，得了他的首肯，面色凝重地走了。
临出门，阿秋犹豫地回头问：“我回来，你还会在这儿吗？”
杜晚棠见他这心有戚戚的可怜样子，别提多难受，回应道：“嗯。”
阿秋还是不放心，又问：“你哪都不会去吧？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杜晚棠忍不住放软声音：“嗯，在这等你，哪都不去。”
阿秋点了点头，“我很快会回来的，你不要骗我。”
“嗯。”
“你好好睡，我走了。”
阿秋满心不安去处理麻烦，杜晚棠闭上眼，眼前全是阿秋种种仰慕着他的眼神，渐渐湿了眼眶。
他对阿秋的感情太复杂，爱情、亲情、师生、主仆……而现在更多的，是满满的抱歉与憾恨。
可恨时间太少，他没办法陪阿秋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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