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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小动作骤然停下，阿秋小声问：“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杜晚棠深深换气，“你觉得呢？”
“唔……对不起，你睡吧，我不动了。”
阿秋果然控制住全身肌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尽量抹去自己的存在感，静静躺在他背后。
杜晚棠何其敏锐，哪能感受不到他身体的僵硬。
他又叹了口气，一个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顺势而出：“从前我那样待你，你恨我吗？”
阿秋愣了一下，立马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恨你？我……”
“不用说这些违心的话，你我走到今天，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阿秋急得要命，“不是违心的话！我有怨过你一点点，但是真的就一点点，你总是看着曾俊宣，从来不肯好好看着我，我、我……我吃醋！”
阿秋涨红了脸，他好怕杜晚棠误会，索性豁出脸去，撒泼也不能让杜晚棠觉得自己恨他！
杜晚棠好半天没说话，良久，轻声问：“宣宣出事前，你去找他说什么了？你们为什么吵架？”
阿秋真是一点都不想回忆起那个骗子，更不愿曾俊宣在杜晚棠心里有一丝一毫位置。
杜晚棠嘴里说出一次那家伙的名字，他的心上就被带着硫酸的玻璃渣划拉一次。
“忘记了，我讨厌他，见了他就忍不住想和他吵架！”阿秋索性说真话，“但是，我再怎么讨厌他，也不会动手杀他……”
杜晚棠很疑惑，他知道，阿秋18岁时手里已经有些势力，那是超出杜晚棠控制的、完全属于阿秋私人的人脉，阿秋当时要真对曾俊宣做什么，并不算难，所以他才一直怀疑是阿秋动手谋杀曾俊宣。
“你有这个能力。”
“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去做！”
“为什么？”杜晚棠更加疑惑，忍不住翻过身问。
“因为、那是、你心里的人！”阿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瞠圆了明亮的眼睛，胸膛因为愤怒起伏不止。
杜晚棠微怔。
阿秋气红了眼，垂着头瞪他，身体因为克制情绪微微颤抖，从牙根儿挤出一句话：“你心里没有我，我知道，你心里眼里，只有他。他死了，你的心都会空了，你会有多难过，我不敢想……我宁可自己单相思，宁可每天看着你们恩爱，也不想你经历那些事……”
—滴泪落在杜晚棠脸上，青年慌忙擦脸，但是更多的眼泪不受控制，涌出眼眶，吧嗒吧嗒掉落。
“算了，你肯定不相信，我知道我比不过他，以前你就觉得我不贵气，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没人家那么好的出身，我偏偏是你最恨的赵家野种，我一直想，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听话，只要我比任何人都乖，你总有一天能喜欢我一点吧
“可是娘胎里带的东西，我哪里有没办法改……我没曾俊宣好看，也不是你最喜欢的纤细少年，我就是笨，没
办法讨你喜欢，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拿到多少成绩，在你眼里，都比不上曾俊宣说两句甜言蜜语……我能怎么选？……除了暗恋你，除了拼命往上爬，我还能怎么办！谁让我这么贱！宁可死在你手里，也没办法不爱你！”
阿秋伤心极了，连杜晚棠的吻，也没办法止住他涌出的泪。
吻是苦的，泪是涩的，但他别无出路，他甘之如饴。
思之如狂，为之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