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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朝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这个他是郝与洲,也是郝方圆。
文河是个被河流分割成两半的小县城。时朝回去之后,在江边栏杆上坐着,花了一个月学会了怎么连着打十个水漂。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把他身上清澈的辉光磋磨得一点不剩。
他慢慢变得和这里融为一体了。
这是在他人生的前二十二年里从未发生过的事。
时朝一直是最倔强那个。
妈妈走了也要活下去,爸爸走了也要活下去,身体弱就去学武,文化课跟不上挑灯夜读,大学德语学不好就一直逼自己学。
去兼职的时候他都会拿着一本德语字典。
其中一本还帮他挡下一次致命伤,被时朝小心地收起来,后来作为礼物送给了郝与洲。
只要有点养分,就可以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生根。
他倔强得像不属于文河,也不适合历城。他在哪里都尤为扎眼,仿佛自成一体,与周围的环境难以融合。
但现在没有了。
只有那个空壳般的人。
他被彻底压垮了。
不过时朝回来历城却不是因为郝方圆。
今年夏天,文河肿瘤医院。
时朝握着一个人的手,睡得正沉。
被握着手的是个女人,刚刚经历一场急救,现在醒着。
难得醒着。
她观察着陪床青年黑亮柔软的头发。
她孩子的发丝偶尔被窗棂透来的风吹起,上翘,弧度柔软可爱。
她视线下移,看到自己被时朝握着的那只手。
那只手连带着半条手臂都呈恐怖的黑青色,手腕扭曲着。
是经年累月吸/毒过量,神经中枢被破坏,本人无法控制肌肉,毒品渗入血液、挤入肌肉、藏于皮表多年,最终形成的“礼物”。
女人打着点滴,神色晦暗,脸上疲惫的死气似乎随时待命,一有机会便要刺破她干瘪的面容。
她艰难地弹动一下手指。
时朝被这一下打到额头,睁开眼睫。
女人看到他动,满脸树皮样的褶皱被嘴角的弧度挤到一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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