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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实在是想走,那么就是天意。
三爷坐在我的旁边擦着枪,又将飞刀都准备,并还在周围撒下迷魂香。
看着小桃花离去的背景,我叹了口气,既然踏上前行的路,那么一切生死都要由自己负责了。
我将这些日子以来收集到的灵宝一一取出,摆在青铜壶周围,分别是囚牛古琴、睚眦鬼头刀、蒲牢皮、螭吻泥鳅、狴犴惊堂木、狻猊木鱼、嘲风木方,红裤衩,虎头鞋,八尾猫眼,山鬼心。
霸下和负屃被天雷诛灭,只留下小黑,我连着它也一并取出,包括在河道那里收复的水鬼灵童,它们两个不像其他的宝物,只是拥有着自己的灵性。
我对小黑和灵童他们俩说:“我知道你们都能听懂,等会儿我要去壶中取宝,为我保驾护航,待成功之后,必会论功行赏!”
小黑可能没那么多歪心眼,水鬼灵童不一样,它本就是溺死的亡魂,在水下积蓄怨念所成,憎恨世间万物,唯有建立宗庙,烧香供奉,才能化解灵童的怨念,让它早日脱离苦海。
话音刚落,在布娃娃的身后能看到水鬼灵童,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穿着红色的衣服,脸色惨白,双眼直勾勾盯着,眉宇间尽是怨念。
接着我又对小黑蛇说:“你我之间有着缘分,若我能摆脱一身重疾,他日你若走蛟,我护你三千里,归沧海,化神龙!”
小黑是蛟龙,它只不过比蟒蛇要少遭一次劫难,可该经历的还是会经历,那就是走蛟入海。
这里面的讲究很多,怎么走,都是有要求的,甚至不能有人在桥上过,沿途不能有利器,因为蛟龙那个时候很脆弱,寻常的一根钉子,都能让它修为功亏一篑。
但我说完,小黑竟然无反应。
这时我意识到,他可能嫌我活得不够长,我说:“我发下毒誓,无论你何时走蛟,若我不在,我的子孙后代也会为你保驾护航!”
小黑听完,这回终于有了反应。
它蛇头昂起,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
得到二者的应允,我这才放下心来。
打开青铜壶,顿时间一股青烟自壶中飘出。
峡谷更是缓缓缭绕起白雾。
面前出现了一处台阶,它直通天际,而当我缓缓攀登的时候,看到远端一座高山。
它在云雾之上,山顶竖立着一座石门。
而在山坡之上聚集着大量的劳力,他们一个个扛着棺材,奔向山顶,这幅画面与我在墨教授家中所见,一模一样。
我甚至怀疑,当年画出那幅画的人,与我今天所经历是相同的事情。
只不过人家有精湛的绘画工艺,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我继续攀登,走了小半晌,身后的道路消失不见了,前面一马平川。
从日出走到日落,这里草木茂密,身处群山之间,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但当我冷静下来,按照壶中洞天的说法,我现在应该是“出魂”,指的是三魂七魄当中的命魂离开身体。
庄子曾写道“头上三尺有罡风”,那股风会对人的魂造成很严重的伤害,只有真正的修道者,才不会畏惧罡风,让魂魄离开身体,魂游天外,游历四方。
而我现在所经历的,正是魂游天外,命魂被壶中洞天所带走,穿梭在群山之中,直到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
面前出现一处湖泊,拦住我的去路。
人的“魂”是不能度水的,与水鬼不能上岸的道理一样。
此时湖中有着一轮明月,它很刺眼,让我感觉到了不舒服。
正当我被束缚在原地,没办法继续赶路的时候,在之前我所得到蒲牢皮,竟出现在面前。
我将它捡起,结果刚一碰触,它变成一只脸盆大小的蛤蟆。
蛤蟆冲着我“呱呱”叫了几声,然后一跃跳向湖泊,眼看着癞蛤蟆不断变大,当它游到湖中心之时,摇身一变,成了身形巨大的蒲牢。
蒲牢张口吞向湖中月,“扑通”一声过后,湖面激荡,月光消失过后,湖泊竟然也随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