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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那么大,深山老林,寥无人烟的禁地,还有自古以来流传的民间传说,虽说山野异事多为老百姓臆想,可你又怎么能确定,所见之人,都是人?
大概在一个月以后,我看到一则新闻,三位女大学生在北戴河失足溺亡。
她们的样貌虽然被打了马赛克,可在一些小道新闻上,我也看到她们的模样,正是在火车上邂逅的三个女孩。
后来我问过一些懂行的道长,道长告诉我,妖怪虽然可以长生,却需要度劫,每次都要假死逃脱地府的名册,就像传说中的“彭祖”,彭祖算得上妖怪鼻祖之一,因为被老婆泄露了身份,因此被天神杀死。
北戴河邂逅的女孩,她想要借另外两个人渡劫,很显然,他们都失败了。
火车开始以后,我曾与金灶沐说起过,可他却对此不以为然。
他告诉我,虽然认识陈道长,可他并不是完全相信对方说过的话。
我扫了一眼车窗外,如果我当时选择下车,那后面的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或者改变整件事情原本的结局。
当然,一切没有如果。
抵达泰安以后,我们还有一大堆没吃完的零食。
金灶沐不像我这么抠门,他挥金如土,赚一个花两个,没钱就惦记着寻觅灵宝。
拎着大包小裹和陈江南在车站外会和。
这小子长得忒帅了,大高个,冷傲的面孔,五官清晰,与电影中的明星没啥区别,能吸引百分之八十以上女孩的目光。
很容易就能一眼找到他,见面时陈江南无奈道:“你们要是再不来,龙爷可要发飙了。”
我说:“好饭不怕晚,接下来什么安排?”
“我觉得最好的安排就是先去吃饭,洗澡,按摩。”金灶沐说。
陈江南说:“按摩你是来不及了,东南西北中原五位憋宝人都被请来了,现在就差你们两个,大家可都等着‘开席’呢。”
至于东南西北憋宝人,虽然同为盗门,可憋宝的手法也有不同之处。
比如我爷爷这一脉,属于比较直接,精通风水聚散之法,能够直接找到灵宝所在的位置。
南边的憋宝人练瞳术,那可比我们借来的狐瞳、猫眼厉害多了。
因为,瞳术是练人的眼睛,你仔细想想,人肯定要比动物厉害,人要是成精,那就是神仙。
瞳术能够看破虚妄,鼻子能闻到某处是否有灵宝,一旦确认方位,瞳术之下,灵宝将无处遁藏。
西边就是金无水了,擅长借助天灵的灵气为自己所用,比如金无水的赖猫,至于金灶沐的本事,我知道这小子一定有后手。
东边比较佛系,他们会奇门,借助奇门术找到宝贝以后,然后用奇门的方法带走灵宝。
中原的憋宝人更神秘,传说是出自邙山鬼城,能借助梅山兵马来寻找灵宝,似巫似道,行踪诡秘。
但龙震不是一般人,人家可是红门,总管天下奇人的衙门。
虽然没有收编为正式工,但“临时工”的身份可了不得。
大家心知肚明,龙爷才是最惹不起的人。
至于什么白云书院,也得忌惮龙爷三分,没办法,谁也让龙爷背后的靠山厉害。
我在陈江南的开车带领下,去了泰山山脉,当然,这里距离真正的泰山至少要五十分钟的车程。
其实也能理解,我们几个憋宝人,总不能去人家旅游景点动手。
更何况,现在可是旅游旺季,上泰山容易被挤着。
那个小山村在当地属于5a级的乡村,环境优美,入山以后就如同人间仙境。
陈江南给我们介绍,说这个村里面住着的都是搞艺术的,山下有老农专门负责送饭。
想吃什么东西,给山下的商店打电话,人家定期给你送。
一些原房主也会从事这一类的服务,比如包月,一个月三餐几荤几素,每天准时准点会给你送到位。
如果你不愿意出门,可以一直在小屋里待到死。
山上的路不能开车,我们停在山脚下开始步行,沿途也能看到一些亲切的乡民来打招呼。
等着到了半山腰,藏在古树松柏之间的老宅映入眼帘,典型的中式四合院建筑,又宽又大,门外栽种着古树,院内更是弥漫着阵阵的檀香味儿,随着微风吹过,那味道称得上令人神清气爽。
我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龙爷找到的地方不错,藏风聚气,虽然是半山腰,却是有着仙鹤驾云的形韵。”
“龙爷精通风水,这都是他选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地方,快点随我进去,其他三人已经待了整整三天,你要是再不出现,这几个我看得合起伙来对付你。”陈江南无奈道。
我说:“对付我干什么?”
陈江南叮嘱道:“因为龙爷这次许诺的宝贝特别珍贵,所以其他几位憋宝人方才会这样积极主动,当然,宝贝珍贵与否,与你的关系不大,龙爷说了,你欠他的,过来帮忙是为了还债。”
我也挺无奈,就算咱和宝贝无缘,可我了解一下总可以吧?
不过,人家说得也对,我的确欠龙爷的。
无论惹了多少麻烦,祸不及家人。
江湖规矩所仰仗的从来不是规矩的本身,而是人们对规矩的一种畏惧,所谓的畏惧,要么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要么是某个惹不起的人定下的规矩。
站在古朴大宅的门外,上方写着金色三个大字“泰山阁”,龙爷口气也够大的。
在泰山这片儿,放在山上敢叫“阁”,那都是神仙居所,普通人敢用这个,纯粹是给自己找不“四置”。
进了门,先是假山造景,雕梁画栋,俨然一副封建社会腐朽的金钱味道,之后我们被请入大宅。
进门就看到聚集着的另外三位憋宝人,他们皆穿着长衫,不似现代,与我和金灶沐两个人看起来是格格不入。
我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戴墨镜的男子梳着小寸头,年纪不到四十岁,留着八字胡,骨骼清奇,乍看起来好像个算命先生。
旁边坐着的是一位手持羽扇的女子,二十岁出头,笑起来颇有几分妩媚,女子主动向我点头打招呼,可对方的装扮,多半是东边擅长奇门术数的憋宝人。
学“奇门”这个很邪门,女人一旦学上,比男人进步快很多,也更容易达到某种高深的境界,可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因果报应”,往往来的更快。
比如认识一个学奇门的女大学生,用奇门推算男朋友是不是出轨了,算出来的结果是“正进行时。”,然后女孩根据奇门卦象,按照方位去寻找,果然在某处酒店找到男朋友。
事后虽然分手,女孩却在第二天上午走路,莫名其妙在楼梯上滚下来,腿断了,躺了足足三个月才恢复。
所以说,但凡看到女奇门,都是惹不起,能准到你裤衩子穿啥颜色的,她都知道。
坐在两个人对面的男子更惹人注目,也在三十岁左右,气质阴郁,眼神透着一股邪气,尤其他身后还摆着两把空荡荡的椅子,男子时不时还会点头,摇头,像一个精神病般与空气沟通。
金灶沐小声说:“那个梅山师灵,左边是叔公,右边是花婆。”
那位中原的憋宝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叔公说你身上有一件宝贝,让他很不舒服,你能不能拿出去。”
宝贝?我恍然间想起唐文斌卖给我的五雷号令!
我顿时来了兴趣,扫视一下男子,没想到他身边还真跟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