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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阿踏过空间的分界线时,恍然以为自己又从镜中回到了地府,她扭头有些疑惑的看看谛听,又看看眼前巨大的刑具,有些费解道:“如今地府刑具更新的如此有想象力了吗?这样巨大的刑具,有何用?”
“这里不是地府。是平阳县的地牢。”谛听指着阴惨惨浮现的绿色蝌蚪文“平阳令”道:“你看,这是标题。”
“这里是人间曾有过的场景?”纤阿有些震惊,看着那刑具上未干的血迹:“竟比地府还酷烈?地府到底是有天罚的法术在,这……这仅凭人力,便能造如此人间血池?是何等暴戾的官员?简直非人!”
“出去看看。”谛听微微皱眉,虽然是常年在地府的神兽,似乎对眼前的场景也感到不适。
平阳县在浙东极处,冬无祁寒、夏无盛暑,风景秀丽加之临海,故而极为宜居。平阳县人多经商,十分富裕,街市繁荣。
纤阿在街上走着,被阳光晒了晒,稍微缓过来些:“我本以为月已是极阴之所在,没想到,还有让我御月女神心头生寒的场景。”
“那里并非阴寒,而是没有节制,以正义之名膨胀的恶意。这在人间并不算稀奇。”谛听到底是和人打交道更多的神兽:“在地府中的鬼怪,再凶恶也被震慑,而营造这人间血狱的却恰恰是毫无顾忌的人。”
“最好不是让我满足这人的心愿。”纤阿想起刚刚净化的赵三,嘟囔了一句。
说话间,她目光看到一挎着篮子卖花的妇人,走近才发现这些栩栩如生的花皆是发饰,有簪、有钗、也有发梳之类。
“这里居然有通草花。”纤阿暂时放下了那令人寒颤的话题,伸手拿起一发簪在鬓间比划了一下,回头问谛听道:“好看吗?”
卖花妇笑道:“我出嫁前,娘家在扬州府,家中以制通草花为业。我平日闲暇做些,赶集时带来售卖,补贴家用。小姐清丽秀美,戴这支海棠相得益彰。”
“喜欢就买下。”谛听看向妇人:“多少钱?”
“簪子三文,发梳五文。除了这支桂花钗,其他的钗子十文。”妇人说完,谛听的目光移向了那只被稳妥放在篮子中心一个小盒子里的桂花发钗。桂花花朵小,密密麻麻点缀其上,一丛丛,一簇簇,想来颇费手工。
“那这桂花钗多少钱?”谛听又问道。
“不瞒公子说,这桂花难做,只有这支钗子是银钗骨,成本颇高,要一钱银子。若买这个,海棠簪便送你了。”妇人本以为说完谛听就会放弃,毕竟这对少年男女看起来衣着普通,大约是兄妹或者新婚小夫妻来逛集市,不像是会买一钱银子首饰的人。
“还有其他想要的吗?”谛听又看向纤阿。
“不必了,就这个海棠簪子就好。”纤阿说着要去拿钱袋,却没想到谛听按住了她的动作,自己拿出一钱银子放在她的篮子中,伸手拿起了那支桂花发钗,插进了纤阿的发髻上。
纤阿愣了一下,看着连连道谢的妇人,有些懵的被谛听拉起向前走。走出去十来步了,纤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手里的海棠簪,又伸手摸了摸发间的桂花钗道:“这支钗子虽然精致,但是我在月宫本就有月桂常开不败,折桂为簪即可,为何不买些别的花?”
“月桂树的枝,不能做钗。”谛听简单的解释。
“原来是因为样式。”纤阿恍然大悟:“不过钗也可以拆成两个的,都是发饰,倒也没什么要紧。”
谛听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只是道:“眼下没什么线索,我也没有得到镜中魂的提示,这两个身份应该和你第一个故事里一样,不过是凭空造出的。好在平阳县商贸繁荣,多两个外地人也不稀奇。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再做打算。”
两人至客栈,伙计还没开口,谛听便先开口道:“上房两间。”
纤阿上了楼对谛听道:“为何要两间房?”
“在人类的世界,只有夫妻可以住一间房。”谛听解释道。
“我们又不像人类,需要睡觉。”纤阿疑惑:“而且我们容貌年纪相似,要一间房伪做夫妻,也不会有人怀疑。”
“不差这几钱银子。”谛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进屋后捏了诀,给她将钗和簪子都收进锦囊法宝中,然后为她改了男装,自己也换了富家公子的打扮:“能制造这样牢狱的,定是这平阳令。先去这里的一等的妓院打听一下消息。那里都是达官贵人出入,且通常流言甚多,是个收集信息的好地方。”
“去妓院?”纤阿很显然有些意外:“我不喜欢这些地方,看到那些女子倚门卖笑,但身上散发着绝望倾颓之气,我心里总是难过。但太阴星君多次告诫我,神仙不可插手人间之事,我救得了一个,救不完天下。即便这里只是故事场景,但终究……”
“在大厅坐坐即可,喝茶吃点心,主要是探听些消息。若是无果,我们立刻就走。”谛听劝说了一句,看纤阿的表情,便又放弃道:“那算了,我们先去码头附近的茶楼吧。听听贩夫走卒们怎么说。”
“别,不能因为情绪影响工作是我做神的准则。”纤阿摇摇头:“他是官,还是先去妓院,那里的达官贵人对他的认识才更贴近他。”
两人问了路,行至一看起来颇有些雅致的门脸前,门上匾额写着“临春楼”三个字,书法不俗。只是门口颇为冷清,没人揽客,若不是有人指路,恐怕会以为这是一普通茶室或者高档酒楼。
进去后,鸨母迎上来,两人自称做生意路过的兄弟。谛听客气道:“我弟弟年纪还小,不需什么别的,只是来放松一下,吃些果子,喝点茶,请几位姑娘弹唱一番便可。”
“这就给您安排!”鸨母接过递来的银子,见他出手阔绰,要求简单,顿时喜笑颜开。
两人选了二楼雅座,可以和乐伎们聊天不被打扰,临栏镂空的设计可以看到一楼大厅,方便他们以神力观察和探听楼下的动静。
一曲歌毕,领唱的少女恭敬地请他们点下一首曲子,纤阿却开口问道:“我与兄长走南闯北,如果不少地方听曲儿,只有你家门口冷清,无人揽客。为何如此?可有什么典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