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妮小说网

第14章 平阳令(3)【1 / 1】

藿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纤阿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被极尽羞辱的扒去衣物后,并未被杖责,而是被绑住后以木棍抵其阴,刑罚虽然安静,但流淌过去的时间让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县令这才满意点头道:“以血涂那嫖客之面!”

(审核大哥,这是古籍原文白话过来,求放过。我已经尽力了,但改不了这个内容。)

衙役早就做好了准备,将那男子拖到血泊旁,从地上抹了一把血,和着尘泥抹在他脸上。这时堂上大人一直阴沉的脸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很好,这样这妓子少说数月不得愈合,我看她还怎么接客害人?”

纤阿的愤怒累积又动不了,一时间血涌上头,突然间失去了意识。等再睁开眼时,不知为何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谛听有些担忧地坐在她身边,见她醒了,终于松了口气。

“你的力量与镜魂限制之力冲突,反噬伤了自己。”谛听主动向她解释。

纤阿虽然明白,眼前之事早已发生,只是回放,她什么也改变不了。让她亲身经历这些只是为了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召唤御月之弓,将眼前的恶人粉碎。

她还没开口,就听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谛听将床帘放下,遮住了纤阿后去开门,一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赵公子,老爷遣我来看看小公子如何了?”

“劳朱大人费心。”谛听将他让了进来:“小弟刚醒,他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与我出门游历。朱大人刚正不阿,雷霆之威,小弟文弱,一时被吓晕了,让朱大人看笑话了。”

“诶,赵公子说的哪里话。您家老爷与我们老爷是同榜的情谊,你们兄弟二人来了平阳,本该照顾一二的。只是我家老爷,这上上下下都知道,两袖清风,最是刚正,少有结交。如今吓到小少爷了,他心里实在过不去,遣小人来瞧瞧,这是一些安神的补品……”

“不敢不敢。”谛听推辞道:“原是我们到此该拜见世伯。只是家父也交代,世伯素来铁面无私,因而不敢上门打扰,旁听判罚也只是想学得一二,没想到小弟不争气,让世伯看笑话了。怎敢再收补品?”

那人也没坚持,只是客套了几句后离开。

这边门刚关上纤阿气的撩起床帘坐起道:“什么世伯同榜,什么铁面无私,我看就是那地狱的鬼差,也没他害人的花样多!鬼差不过照着上面吩咐行事,我瞧着他自己便能造出一个人间地狱来。”

“你晕倒在堂上,我为了不改变故事大致走向,引发镜中世界混乱,就读取了那县令的部分记忆,编了这赵氏兄弟的身份,应付一下。回来时,我对店家使了个障眼法,稍后再有人来问,赵氏兄弟便是回乡了,我们还是来时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我们并未出门过。”

谛听的话让纤阿有些泄气:“这是你的镜子,在镜中竟然不能随心行事?”

“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律,哪怕镜中也不例外。谛听之镜如同风月宝鉴,只不过照法正好相反。只可正照,见闻虽然皆是未解之冤,世间奇诡,但终究灵台清明,全身而退。若是反照,虽得才子佳人圆满故事,可沉溺其中,终索性命。就算是我,也无法改变。”

突然间,外面传来铜锣之声,似乎有人在被游街。纤阿站起身,推开窗户向下看去,一惊道:“谛听君,你看,那……那是卖给我们通草花的妇人吗?”

谛听上前凝眸看了看道:“确实,只是受刑严重,面容身形损毁的过于厉害。若不观魂,我也认不出。”

两人赶紧下了楼,客栈一楼是酒店,如今围在窗口门边看热闹的人也多。两人左右打听了才知道,这妇人是犯了通奸之罪,按律法,有夫和奸者,杖九十。而朱老爷最恨奸情,因此犯奸者杖刑后还要戴枷游街。

纤阿有些不忿,低声道:“按律法,奸夫也要受罚,这里怎么只有女子,没有奸夫?”

这话说得路人一愣,谛听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小弟年幼不懂事,莫怪。”

两人拉扯着回房,纤阿本来就没下去的火更大了道:“这是何道理?”

“少安勿躁。”谛听在她身边坐下安慰她道。

纤阿回头,看着谛听琥珀色的眸子里毫无波澜,突然有些懊恼:“我知道我不该将情绪带入这些无法改变的故事中,但我好像永远没办法像谛听一样冷静地面对恶……”

“不,就算身为神女,也永远能和人感同身受,是纤阿的优点。”谛听站起身,银光之后,化为了兽身:“我为神兽,修炼中最重要的便是体察人情,只有懂得了人的情,才能懂人间的善恶。”

看着谛听在自己身前俯下,示意她坐上自己的背,纤阿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小时候一般,侧坐在了他的背上,环抱住他的脖子道:“这是要去哪?”

“就算是在谛听之镜,也映有月亮。”谛听说着,穿窗而出,破云霄,竟至那白日挡在云后的月宫中。

只是此处的月宫冷清,什么也没有。没有太阴星君,没有嫦娥吴刚,没有玉兔蟾蜍。

只有一颗月桂,还未折断的月桂,孤零零地立在原地。

纤阿下来后,谛听恢复了人身,他将法力注入月桂树,一方投影射与虚空。

原来,那卖花妇人赚了他们一钱银子后小心收在隐秘处,被酗酒的老公翻出,夫妻吵架,打骂间醉酒的丈夫口不择言,说这一钱银子是妇人奸夫所给。

这妇人性子刚烈泼辣,不依不饶,两人闹到村长处,正巧这朱大人办事路过,便现场断案,不由分说,就以这一钱银子为证,丈夫证词为据,将女子以通奸之罪拘捕回县衙,杖九十并戴枷游街,这也是为何没有奸夫同受责罚的缘故。

而理由仅仅是因为,没人会花一钱银子买一支通草花。哪怕她如何申辩那支通草花的银钗贵重;哪怕银匠能证实她确实曾以等价铜钱来买过银钗的钗体;哪怕她哭诉藏钱只是因为家中拮据不想丈夫拿去买酒。但她找不到那买了银钗的男女来作证,拿不出那支银钗,便是通奸。

毫无道理的判罚,羞辱的游街,紧接着是妇人投水的画面,悲剧已成,无可挽回。而妇人自尽的消息传到县衙,那朱县令却捻着胡子对身边的同僚道:“这些淫妇与妓女无异,也就是我见色不动。若不是像我这样铁面冰心,怎么能做到如此?”

这话音刚落,画面裂开消失,谛听看着被纤阿手中大刀劈开的月桂,嘴角抽搐了一下道:“纤阿,不管怎么样,月桂它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