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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懂这里的规矩……”农妇唯唯诺诺,完全没有了在村子中的健谈:“只是我知道,虽然姑爷行四,但是这曹家本家好像只住了先前结婚的嫡子二少爷还有姑爷,大爷和三爷都是庶出,所以不在这里住。二少爷先前说是要考功名,一直没有婚配,这是做上官后娶的正头大娘子。”
“那么按照尊卑和排行,四少爷的屋子应该正好在我们所处的斜对角的院落内。”纤阿走到窗口向外看。
他们现在处于二楼,安排谛听委屈一下的耳房在一楼。一眼望去,斜对角的院落和他们这里格局看似差不多,但是死气沉沉的关窗闭户。纤阿这么好的目力,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若说是少夫人得了风寒不开窗,人都在屋里伺候,但没道理院落里连棵植物也没有。毕竟他们这个刚刚出过人命的屋子院里都有些许花草树木。
那个院落寂静得仿佛没有人住,但却不见破败,说明还是有人打理的。处处透着诡异。
很快,日落月升,吃了晚饭后,农妇似乎因为赶路困倦,先睡下了。
纤阿走出房间,在漆黑的廊上准确地走到了谛听身边。随着她的走出,天上的月也浮出了乌云,月光泻下,有了一些光。
“晚饭中,添加的令人致幻的蕈类,我已经将解毒药放在茶水里给她喝下了,也施了法保证她会安睡到天明。”纤阿说着,目光看向了院门。
“曹家不想让英娘出现,无非是两个原因。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又或者她已经出现不了了。”谛听也随着纤阿的目光看去,面上带了些不屑:“雕虫小技。”
果然,院中很快响起有些令人恐怖的呜咽声,楼下是人拖着什么东西来回走动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始终不停,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然而,站在原地不动且毫无惧色的兄妹俩反而是让那声音歇下了。纤阿幽幽叹气:“就这点本事吗?”
“不止。”谛听话音刚落,院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持杖披麻人的身影出现。
纤阿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对谛听道:“你来,还是我来?”
谛听有些无奈:“注意分寸,虽然故事里吓死人不至于闹到地府,但是容易崩塌故事线。”
说话间,披麻人慢慢摸上了楼,但是面对仍然站着一动不动的兄妹俩,他似乎有点犹豫,三个人就这么隔着一尺的距离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
慢慢的披麻人先有些腿软了,他似乎准备孤注一掷开始动作时,却见那少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过于响亮,以至于划破了夜空,但奇怪的是院子里竟连盏灯都没亮,好像根本没人听到这声音。
披麻人似乎吓了一跳,但很快还是决心上前,就在此刻,少女的眼角和嘴角流下了血泪,但仍然笑嘻嘻的看着他,吐出了老长的舌头。
这下披麻人吓得连杖也不要了,转身就跑,跑走的路上还跌了一跤,从楼梯上滚下去,发出了咣当的巨响。
纤阿收了法术,看着皱眉的谛听道:“我已经很温和了,本来我还想变个马面吓吓他呢。”
“至少今晚可以安生一点了。”谛听仍然看向斜对面的院子:“是否应该先去一探究竟。”
“若是现在就撞破了,或许有很多隐藏的原由看不出来。倒不如让他们自己表现,应该会有意外收获。”纤阿也看着那毫无生气的院子:“这个曹家的问题,应该不是一个新妇死了这么简单。”
次日清晨,一无所知,一夜好眠的农妇吃了早饭,等着见英娘,但察觉丫鬟看他们的眼神十分恐惧,十分不解。她说给纤阿听,纤阿则安慰她无妨,静静等待即可。
饭后半个时辰,方婆又出现了,只是脸色很白,也不敢抬头看他们,没了昨天的热情,只是说带他们去见四少奶奶。
可是领进院子后,方婆突然消失,三人被一群道士法阵围住,开始做法。
农妇充满疑惑,纤阿忍不住扶额大笑,只有谛听还是面无表情。
“大人!您瞧瞧!这是何等妖孽!就是大师的法阵也奈何不了他们!得请您官家的威慑,将他们斩首才能除妖。”
曹老太引着一官员样子的中年男人出现,那男人肥头大耳,眼神迷离,一看便是颟顸之辈。
“确实厉害!”那男人附和了,一抬手,官兵围住了三人,农妇顿时吓瘫了,口中还在辩解他们不是妖邪。
纤阿和谛听相互对视了一眼,金光闪过,院中央现出两人真身。只不过纤阿并非她的仙女之相,而是除魔的戎装状态,手按腰间长剑。谛听的神兽原身站着比纤阿高些,威武异常。
众人不认识御月女神,但是在地藏王菩萨的神庙,对谛听的真身神像都十分熟悉。顿时所有人都吓得跪下了,旁边的农妇已经看呆了,眼睁睁地瞧着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突然变成了菩萨座下的神兽。
“所以,道长。谁是妖邪?”纤阿笑眯眯地看着浑身发趴在地上的领头道士。
“仙子,仙子,不关贫道事!不关贫道事啊!是曹老太!是曹老太给我重金,说家里有厉鬼,让我来除鬼的。”道士着急的解释。
“我家先前犯披麻煞,披萨麻人害死我家新妇,现在又要乔庄上仙,害得我家家破人亡吗?”那曹老太颤颤巍巍站起,颇有些胆识的模样。
“披麻煞只是煞,并无对应星君,何来披麻人?曹老太太是在哪里看了乡野故事往上套来害人?”纤阿见她仍是不松口便笑了一下道:“谁是披麻人稍后便知。”
她环顾四周:“昨日,我住的院落里,也来了披麻人。我自幼长在地府,为震慑诸鬼,修有修罗相,昨日那披麻人见了我修罗相,他若真是天地所化厉鬼怨魂,应当时便灰飞烟灭。但他逃走了,可见是人。”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但就算是人,见我修罗相,若不及时施法安魂,日上中天之时,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稍后,谁死了,谁便是昨夜那披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