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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魔尊暗黑风的着装，她的惊讶也是转瞬即逝，嘴边干涸的血渍有点结痂，苦笑道，“大人。”
“这一世，我寻了两万年。这两万年来，我的心是空的，身体是冰冷的。也许因为我的心在他身上，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觉得安稳。”
“下一世，不知道要几个两万年。一个人的等待，太苦了，这般痛苦的日子，我不想再重复经历。
“你可以留在本尊身边，本尊陪你一起等。”他说。
她笑了笑摇头。
“你根本不懂如何爱一个人，你也不了解，当爱一个人的时候，千方百计的对他好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也不会明白，为何他一遇到危险，我可以命都不要的来救他。”
“这种等待，你只会觉得痛苦，而不是幸福。”
“大人，你不懂情，你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试问两个冰冷的人，如何抱团取暖？”
他长长的睫羽挂着一颗风沙，磨得眼睛酸酸的，“他与那些凡人一般，将你视为妖怪，将你锁在大牢里。这一世的都路远，他不值得，他根本不曾想要护你周全。”
“爱情里，没有值不值得。”
“他不值得，可谁又值得呢？”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地上呼吸平稳的都路远，泪水从眼眶溢出，滑到嘴边，是甜的。
“大人，我等不到他醒来了，到时候你能帮我问他一件事么？”
“何事？”
“如果小乔不是一只狐妖，他会爱她吗？”
“恩。”
“谢谢大人。”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天际回荡消失，那一缕飘忽不定的魂魄逐渐抽离，一点点散开，化为尘埃，无踪无影，无形无状。
他抓了抓快要消失殆尽的衣角，像初识她抓他的衣袂一般，什么都抓不到。
他看着粒粒慢慢消失的尘埃出神。
起初，她这只小狐狸从雪地里蹦出，他是能读懂她的心思的。
大人，救我。
大人，救我。
她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毛茸茸的爪子捞他的衣袂，他直感好笑。
师尊曾跟他说过，他由天地间第一颗水珠凝聚而成，生来无根，自然无怨无恨，无喜无悲，无情无欲。
天宫设宴那次，她与都路远相谈甚欢，她初为人形，字还不懂写一个，就还屁颠屁颠地说要嫁给都路远，他内心莫名郁闷烦躁。
一遇到危险，还懂得往他身后藏，甚好，甚好。
那夜，她借着酒意在他脸上啜了一下，他不知怎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得比平常快。
她酒醉迷离的模样，令他心荡神摇。幸好都路远及时赶到，否则他快在殿内的气氛内，窒息晕倒。
她的血能抵制饕餮的腐蚀，爚烛火神也知道。
她当时受了饕餮一掌，若要取她的血，她自然是活不成。他的手被饕餮的爪子割开，惊喜地发现，他自己的血也可成为祭血。
她在漾池泡了十五年，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来质问他。
大人，你可曾爱过一个人吗？